第316章 逼退
我站了起来,和白狼一起离开了幽书烟酒。
即便是走到了这里,发展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是感觉自己很弱,和别人的差距太大。
现在知道了白幽出了事儿,我连插手都插不上。
离开了这里之后,我又回到了殡仪馆,把苏秋的后事料理完。
在苏秋要下葬了,我这才知道,洪林根本就没有给苏秋准备下葬的坑。
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把我给引出来,现在,我出来了,他却把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了。
他还是低估了我的实力,我既然敢来,肯定也坐好了完全的准备。
不光他死了,就连黑猫也死在了应龙的手里。
经过这一战,我知道了很多的事情。
知道了据点里的内奸是谁。
知道了黑猫的真实身份,也算是给江钦报了仇。
同时也知道了应龙这些日子也没有闲下来,他的实力更上了一层楼。
那五十位从县城里带来的,经过应龙精心调教出来的人,一个个实力都很强。
最少,据点里的这些人,不是他们的对手。
站立在苏秋的坟前,寒风呼呼的吹着。
我看着立起来的墓碑,她的坟墓就在郑老大的旁边,他们不是一家人,可却胜似一家人,葬在一起,也算是对苏秋最大的藉慰了。
我朝着苏秋鞠躬了三下,也算是给她最后的送行了。
即日起,据点成为了我的,除了死了的五个人之外,受伤的也有五六个人,都送进了医院里,其他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伤势。
只有我自己的人没有负伤,这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是一个很好的警告。
首先,背叛我的下场只有一个。
然后也是在告诉他们,我的实力不止如此,跟着我,保证可以日后发达起来。
而我现在的目标,已经放在了李大头的身上,可放在他的身上是一回事,能不能真正的报仇又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我想要干掉李大头,抓着李大头问他到底是怎么陷害了我的三叔。
可我也知道,现在距离哪一步,还很远。
他手底下的三个人,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当晚,我坐在了据点的客厅里,看着眼前站立着的人。
不一会儿的功夫,白狼从人群中穿过,跑了过来。
他来到了我的面前,低声说:“平哥,人来了。”
白狼说完后,站在了一旁,而我的目光也看向了门口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步履阑珊的从门口走了进来。
这个人就是头鲨,而他也是我让白狼给叫来的。
头鲨来到了我的面前,他的神色有些紧张。
看见院子里站着一排排,足足有一百多人,换做谁都会紧张的,哪怕他是曾经叱咤一时的头鲨,心里也有几分的畏惧之色。
头鲨来到了我的面前,抬眼看着我说:“叫我来做什么?”
他说话很是硬气,似乎还没有意识到,我为什么找他。
当然,我找他,也就只有一件事。
“坐。”我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没有马上开口。
等头鲨坐下后,我这才说:“头鲨,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吧?是不是应该颐养天年了?”
如果不强行逼退他的话,他可能会一直都赖着那个位置不走。
现在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了,就连我自己手底下的有些人我都不信。
洪林的事儿,也是在给我敲响了警钟,我不会让这种事儿在我的身上发生的。
现在看着头鲨是站在我这边的,可谁都不知道他以后会不会造反。
我现在处处都在压着他,这多多少少都会引起他内心的不满,所以为了避免洪林的事儿发生,还不如提前把他给逼退,他的地盘归我,而我给他一些养老金,让他随便找个地方养老去。
至于他会不会死,有没有仇家找上门来,这和我没有关系。
我要的就是他的人和地盘,只要直接吞并下来,我的势力都会上升一个台阶。
之前留着他,是想要他来分散苏秋注意力的。
现在苏秋死了,其他的人都已经开始盯着我了,而头鲨,也自然就没有里再继续被利用的价值。
留着,迟早会变成一个祸害。
头鲨猛然的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茶杯都被他拍翻,倒在了桌子上,茶水顺着桌子滴在了地上。
头鲨站起身来,红着眼睛看着我,生气的说:“韩平,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带来的两个人想要冲进来,可刚走了没几步,就被我的人给控制住了,而这一幕,头鲨也看得一清二楚。
我看着自己的手指,轻轻的搓了搓,说:“字面意思,你年纪大了,社会上的事儿,你做不动了,还不如找个地方好好的带着一家人生活下去呢,何必继续在江湖上混?把自己和家人的命,都放在刀尖上?”
“我今年才五十多岁,还没有到你说的那个程度,江湖上的事儿,我怎么处理不了?”头鲨很不服气的看着我。
我缓缓的站起身,看着头鲨说:“你现在还以为你是之前的头鲨?还是你还觉得,我还是之前的韩平,现在的你,根本就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
“把你叫来,是看在你家人的面子上,我话也直接给你放在这儿,两条路让你走,死,或者带着养老金,滚出市里,去哪儿都行,永远都不要再回市里。”
我的气势,直接压过了他。
头鲨愤愤的看着我,眼睛里也逐渐失去了光。
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头也慢慢的垂了下去,似乎是接受了眼前的这个事实。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他现在不管论哪一样都比不过我。
我比他年轻,手下的人数比他多,实力比他强,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和我比的实力。
头鲨沉默了许久,这才缓缓的说了一句:“韩,平哥,你不懂,我从十几岁就出来混,到现在一直都说混子,从一个小混子,变成老混子,混了一辈子,现在的我仇家很多,你让我去哪儿?不管我去哪儿,都会引来仇家的残害,我倒是无所谓,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他骤然抬起头,看着我说:“我的儿子才八岁,我能去哪儿?”
我看着头鲨,却没有想到,他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竟然流出了两行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