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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来电显示

      靳颜心里面有些诧异,明明是他想要哄着奶奶开心,所以希望自己跟他结婚的,可是真结了婚的时候,他反倒在这儿藏着掖着的,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

    既然陆擎深不开口,她也不好多说,未免奶奶不高兴,她只得好言相劝,“不着急,奶奶,我人都在这人,结婚证就是个形式,不是很重要。”

    “怎么不重要呢?我的乖乖宝,”奶奶拍着靳颜的手背,“也就是你傻,现在多少女人盯着擎深呢,那些女人哪个不是想要个陆家名分的,你倒好,明明是最有资格要我们陆家媳妇儿名分的人,你却不急着要。”

    奶奶说这话的时候,靳颜感觉自己身上粘着一道冰冷的目光,让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抬起头的时候,陆擎深刚从他身上收回目光,那股凉意却还是经久不散。

    “陆家的名分,不是想要就能要的,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吧。”

    他冰冷的声音让原本和谐的气氛变得有些僵化。

    靳颜神色一僵,一时语塞。

    说这种话,任凭是谁脸色都不会好看的吧,何况他明明知道她的肚子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说这话的意义何在?

    奶奶有些看不下去,瞪了陆擎深一眼,呵斥道,“说什么呢?这是你该对你媳妇儿说的话么?”

    “奶奶,既然你说了她是我的女人,那我怎么说话,她都应该接受。”

    “你……”

    “我吃饱了,还有事情要处理,让靳颜陪着您慢用。”

    陆擎深沉着脸甩手走人的模样实在是吓人。

    奶奶气的直发抖,“臭小子,胆子肥了……颜颜你别放在心上。”

    靳颜皱了皱眉,勉强对着奶奶扯出一个笑容。

    陆擎深是有些奇怪,他平时最是听奶奶的话,对奶奶向来是千依百顺的,这会儿竟然会直接冷着脸走人,还真是奇了怪了。

    “您别生气,陆总他,他就是可能心情不太好吧。”

    “心情不好也不能……哎?你叫他什么?”

    面对奶奶质疑的目光,靳颜怔了怔,迟疑道,“陆……陆总啊……”

    奶娘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难怪小两口的感情总不见得有什么进展,连称呼都这么客套还得了,别人叫他陆总,你能叫他陆总么?”

    “那我应该?”

    “什么小宝贝啊,宝宝啊,亲亲啊,亲爱的啊……”

    听着奶奶掰着手指如数家珍一般念叨着各种昵称,靳颜的脸色越发的僵化。

    面对陆擎深那张臭脸,让她叫这些,一个都叫不出口好吧?

    奶奶,您就别跟我开玩笑了。

    “奶奶,不合适吧?这也太不尊重了。”

    “你这孩子,夫妻之间要尊重了,也就差不多该玩儿完了,今天你必须答应我,选一个,以后叫。”

    “不要了吧?”靳颜眼角的余光瞥见一碗鱼汤,连忙端起来送到奶奶面前,“奶奶,您先把汤喝了。”

    之前听陆擎深说的,奶奶的身子骨并不如看起来的那么硬朗,医生交代了,每天各种补汤养着,等养好了才能接受手术。

    “你要是不答应我啊,我就不喝。”奶奶一副傲娇的态度,扭过头不看靳颜一眼,

    听这话,像是杠上了。

    靳颜没辙,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行,我答应您总行了吧,您赶快把汤喝了,我陪您到外面散散步。”

    “这还差不多,”

    欢天喜地的喝了汤,两个人又吃了一些餐后水果,由靳颜扶着,两个人一起到外面花园里面散步。

    又到了每个月十五,月亮又大又圆,好看极了。

    别墅二楼楼梯后面,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直到看见楼下餐桌上小女人劝着奶奶把汤喝了,紧紧皱起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只是眼中越发幽深了。

    不管她到底是怀着什么目的跟自己结婚的,既然奶奶喜欢,她也算尽心,那就当她是个花瓶养着也不错,他陆擎深的东西,放眼整个锡城也没人敢随便觊觎,他的女人总有一天身心都是自己的。

    花园里面,靳颜扶着奶奶慢慢的沿着鹅卵石的小路走着,奶奶拍着靳颜的手臂,

    “颜颜啊,我看的出来,擎深是很喜欢你的。”

    “奶奶,你看院子里面的山茶花开的真好,”

    靳颜不太愿意跟奶奶提到陆擎深,她的脑子接受了太多的讯息,今天只想要好好休息。

    “你别跟我打岔,我告诉你啊,昨晚你喝了酒回来,我训斥了他以后,看到他把你送回房间的时候,偷偷亲了你一口呢。”

    靳颜脸色一紧,脑子里面仿佛出现奶奶描述的画面。

    陆擎深把她打横抱到卧室床上,然后在她熟睡的脸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温柔?

    忽然想起不久之前在公寓床上那个温柔又绵长的吻,脸上刷一下就红了,要不是天色暗挡得住,奶奶的眼神又要开始怪异了。

    “奶奶,您别说了,”靳颜摸了摸自己的脸,语气带着几分不好意思。

    奶奶笑了笑,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

    “你别看擎深平时冷冰冰个脸,一点儿表情都没有,其实常人该想的,该有的反应,他在心里面都有过,就是他从小跟着他父亲在部队里面待着,被要求喜怒不形于色,所以才养成现在这么个毛病。”

    “他在部队里面待过?”靳颜追问了一句,有些诧异。

    只听说他是军政世家,倒是不知道他还在部队里面待过。

    “从小就送去了,跟着他爸,也是个不苟言笑的性子,三岁的娃娃寒冬腊月的放在训练场上让他做低温训练,冻得嘴唇都紫了也不敢哭一声,我偷偷去看过一次,实在是不忍心,后来再也没看过,部队的卫生员隔两天给我打电话,说擎深又克服了什么,做了什么,还提前跟着哥哥一起完成了什么,比哥哥还要出色。”

    哥哥?

    靳颜诧异地看着奶奶。

    奶奶似乎陷入了回忆,神色有些惆怅,眉宇间透着对某个故人的思念,语气也蹲了顿,“要是擎禹还在的话,或许他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擎禹……是……”

    她不知道该不该问,看着奶奶难过的样子,还有这话,听起来就知道又是一段悲伤的往事。

    “擎深啊,原本还有个比他大两岁的哥哥,十五岁的时候因为肺炎去世了。”奶奶的语气里无不透着心酸,“这件事一直是擎深心里面的一个疙瘩,也是擎禹去世以后,他从部队离开搬到锡城跟我生活在一起的。”

    原本陆擎深该是跟陆家所有人一样,在部队训练,跟他的父亲爷爷一样,立下战功,成为军政场中的一员。

    奶奶并没有说很多,外面起了风,她叹了一口气,“不提了,年纪大了,提起这些事就不开心,回去吧,你也不能吹风,这些事情啊,以后擎深都会告诉你的。”

    靳颜乖巧的点了点头,扶着奶奶回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