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娘也是这样想。”

    红艳娘回到家把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了媒人，央求她去到男方好好说。媒人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是觉得这红艳多事。

    “红艳娘！咱可丑话说头里。”媒人一脸的不悦，“你交代的我给跑趟腿，成不成的我可不敢担保。你们两家要闹起来，可不关我的事。”

    “自然自然，你就跑一趟，亲家那边怎么说，咱回来再论。”红艳娘推着媒人走了。

    吃过早饭才去的，媒人中饭后就回来了，一脸的气恼。

    红艳走出来，没开口，瞅着媒人那不好看的脸色，心里像是猜测到了什么。

    可她跟自己的对象到底是两人先看对了眼才让大人做主的，按道理提那么个要求不至于把媒人给气着。

    红艳娘见媒人的脸色不好，心里也愣怔了。

    “这是怎么了？亲家母说话不好听了？”

    媒人没好脸色地对着红艳娘一顿冷鼻子哼哼：“我说你们母女俩打的什么算盘？拿着那不着调的话让我去传？让人家好一顿臊。红艳！你婆婆可是说了，这门亲，她要退。”

    “啥？”红艳娘乍一听，感觉五雷轰顶，“这亲家母说的是什么话？不应就不应，咋扯到退亲头上了？张口闭口的退亲，当是好听怎么的？”

    “退亲？”红艳冷笑，“退就退，谁怕谁？”

    媒人一听红艳的话，提着的一颗心到底是放了下来。她生怕红艳揪着不放，寻死觅活的闹的人不安生，到时她还得男方女方家的跑来跑去传话。

    一桩亲事没成，这谢媒钱她一分捞不着不说，还得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现在好了，红艳这一松口就好办了。

    红艳娘却是不答应，随手就给了红艳一下。

    “死女娃子！你当退亲是退着好玩的吗？你退了这门亲，以后谁还敢要你？不就那三金嘛！没有就没有，为什么非得要争那一口闲气？”

    媒人眉头一皱，开口道：“男方的家长说了，这门亲，无论如何也要退。人家之前付的聘礼，年节礼啥的一分都不要了，统统送给你们，只要痛痛快快地退掉这门亲事。”

    大河村书记的婆娘可是允诺她了，只要帮她退掉这门亲，把隔壁叶家的杨小乔说给他们家老二，谢媒钱给一百块。

    她就等着搞定红艳母女，过段时间找叶家的小菊妈去说这事呢？

    红艳就像是要跟自己过不去似的，对着她娘吼：“我就是要争这口气，凭什么叶小菊那个傻子有的东西我没有？自小我哪儿哪儿都比她强，嫁个男人，绝不能输给她。”

    红艳娘一巴掌甩在了红艳的脸上：“你给我闭嘴，这门亲我说不能退就不能退，明儿一早，我自己去跟亲家母解释。”

    转头对着媒人陪了个笑脸：“您辛苦了！这件事我自己去趟大河村跟亲家母说道说道。”

    “行吧！”媒人站起来，冷着脸，“你要做这自己拉翔自己吃的事，谁也管不着。不过我好心提醒你们一句，人家男方铁了心要退亲，就算你们拿着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估计也贴不回来了。”

    红艳娘没吭声，瞪着媒人的背影，恨不得在她背上瞪出个窟窿。回头好说歹说地劝了红艳好一顿，才将她劝了回来。

    第二天一早，红艳娘提着些糕点就去了大河村。

    没到晌午就回家来了，也不进家门，冲着叶家跑了进去。

    指着坐在那里洗衣服的叶小菊就骂：“我说你结婚就结婚，弄那么多花花蛾子干什么？有钱你瞎显摆什么？不显摆你会死吗？就因为你的臭显摆，让我闺女好好的一门亲事没了。叶小菊！你存心的是不是？”

    要在以前，叶小菊指不定被红艳娘骂的不敢吭声。可此刻嘛！毕竟跟小乔待一块儿那么长时间，又跟许多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哪里还能被红艳娘这样无端端的指责？

    “是，我就存心的，怎么了？”叶小菊把手里的衣服一放，晃着手里的金戒指，“我有钱显摆我自己的，有让你家红艳眼馋吗？怎么？跟人家提这个，被人退了吧？活该！”

    “你……！”

    红艳娘真是气呀！回来的路上，有人跟她提了一嘴，说大河村书记的婆娘自从去杨家村吃了喜酒回来，逢人就夸杨家村一个叫杨小乔的女娃子，简直夸成了天上有地下无的。

    红艳娘疑心大河村书记婆娘这是看上小乔了，可无奈没有真凭实据，不能拿人家怎么样，就只能先找叶小菊出出气。

    毕竟叶小菊好对付一些，可没想到她这刚张嘴，就被她给堵住了，还堵的死死的。可不就是自己家闺女眼馋才弄出来的事吗？被人家一猜一个准，还有什么话好说？

    可就算是没话，她也得狗扯破布似地扯出一大堆来。

    “我告诉你，我家红艳被退了不要紧，要是你家敢攀上去，我没米下锅都要跟你杠一杠。”

    叶小菊被红艳娘的话说懵了：“我家攀上去？我家就我一个女娃子，谁要攀上去了？”

    小菊妈看自己闺女一时半会儿没转过来，摇了摇头，论婆娘间相骂的本事，闺女还有待加强锻炼。

    “红艳娘！你当那大河村书记家是金屋银屋咋的？”小菊妈好笑地问，“我家攀上去做什么？我家小乔那眼看就要考大学了。考上了大学以后就是吃国家粮端铁饭碗的，就算是没考上，那也在县城里头做着大生意。什么人不好找？偏找个被人退了亲的二手货？还是个泥腿子？你觉得我家小乔眼有那么瞎吗？”

    叶小菊听自家娘一提，才明白了红艳娘刚刚话里的意思。

    “啥？说咱小乔要攀上去？”她很不厚道地笑了，“吃吃吃”地笑蹲在了地上，“婶！你可真敢说。别说那人是跟你家红艳定过亲，就算没定过，那也不可能。也就你家红艳把那人当成个宝，要到了我家小乔面前，连根狗尾巴草都算不上。放心！没人跟你抢你那宝贝女婿。别说是抢，就算是白送，也不稀罕。”

    杨小军从屋里走出来，看着红艳娘也笑，补了一句。

    “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婶！您那金龟婿，可藏好了吧！我妹妹是铁定瞧不上的，您放心吧！”

    红艳在家里听到叶小菊的笑声和说话声，肺都气炸了。

    噔噔噔地跑过来，不敢对小菊妈说什么，对着叶小菊冷嘲热讽：“哟！叶小菊！你这挣两钱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什么泥腿子？你们家不是泥腿子出身？什么我把那人当个宝？当初是谁羡慕我来着？挣了点钱就尾巴翘上天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开一小破饭馆吗？能耐啥？”

    杨小军看自己媳妇被人欺负，心里不得劲，面上却还是笑嘻嘻的。

    “当初我媳妇那不是羡慕你，是客气地恭维你几句，你红艳不就爱吃那一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