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戚小小勉强笑了笑，她并不想听到冥说只是她的朋友，但除了朋友之外，她还能说什么？男朋友么？

    她说不出来。

    寒暄了两句，冥又将戚小小与王媛送回去。

    一路上王媛都在问着冥的事情，戚小小并不太愿意说，就只是简单说了几句转移了话题。

    冥一路沉默，将两人送到了楼下。

    “冥，你怎么不上去?”祭九终于出来了。

    “不用了，还不是时候。”

    冥的脸色不太好，他想起戚小小听到“朋友”这个定位的时候，送了一口气的表情，心头更是不舒畅。

    他们明明已经在一起那么久了，却还是不能够让王媛知道么……小小，你是不是已经后悔了？

    不知不觉之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冥正准备离开，却是见到戚小小从楼梯口走出来，脸上挂着甜甜的笑。

    “小小。”

    戚小小定在原地，脸上的笑瞬间就消失了。

    她回过头来，就见到冥站在身后。

    冥心头闪过不悦。

    “你一直都在这里等着？”戚小小意识到了什么，一偏头就看到了冥停在一边的车。

    “怎么不先回去？”戚小小皱着眉，“我今晚不去别墅了，你跟祭九回去吧。”

    冥什么都没有说，走到戚小小的面前，伸出手给戚小小拨弄了一下刘海。

    他低下头，慢慢凑近。

    戚小小缩了一下，面色微红，“会被人见到的。”

    “那就到车上去。”冥一把将戚小小拉过，就像是有些情急一般，嘭的一声关上车门。

    他将戚小小压在驾驶位上，有些急躁索取着，就像是被禁欲了许久，终于得到了解封。

    而戚小小也沉浸其中，迷迷糊糊之中才想起自己下来是要去做什么的，双手抵在身前。

    “我……我要走了。”戚小小满脸潮红，双眼迷离，唇边还有着水泽。

    冥的眸色一沉，再一次吻了下去。

    过了几分钟，戚小小再次找回了理智，“不行了，我妈会担心的。”

    冥闭了闭眼睛，将几乎爆发的冲动压抑住，替戚小小整理好衣服，开了车门。

    戚小小下了车，被夜风一吹，就更加清醒了。

    “冥，我是喜欢你的。”戚小小伸出手摸了摸冥的脸，并亲了一下，“但是现在我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我得想清楚一些事情，明天我就回去。”

    冥的眼中有光芒慢慢升起，“好。”

    不过是戚小小的一句话，便是能够将他的情绪调动了起来。

    她说，她明天就会回来了，冥只觉得夜太过满漫长。

    第二天中午，戚小小送王媛出门，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冥又出现在了小区的门口，就像是先知一般。

    “伯母好。”冥礼貌问好，还十分体贴给王媛开了车门。

    戚小小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冥带到了车上。

    戚小小与王媛坐在后座，但戚小小总是有意无意看向驾驶位上的冥，与王媛说话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在回来的路上，戚小小终于忍不住问，“你一整晚都在下面吗？”

    “嗯，我接你回去。”冥轻声说道。

    戚小小说不出话来，只定定看着，眼中有复杂也有感动。

    有人在迫切等待着自己的归来，有人将自己视若瑰宝，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感动了。

    “傻瓜。”

    车子一路开回去，速度比起以往都要快上几分。

    一进门，戚小小就被压在一楼的门上，两人都有些迫不及待，热烈亲吻着，太过炽烈的感情，仿佛只有亲密的亲吻才能够表达。

    戚小小被抱起来，直奔二楼的卧室。

    搂住冥的脖子的时候，戚小小就想，也只有这个男人，她才心甘情愿付出一切，而他也为了她，奉献着自己的一切。

    没有什么比两情相悦更令人动容了。

    戚小小被温柔放在床上，冥闭了闭眼，穆廷安的身体滑落在地，一身漆黑，墨发及腰的冥覆在戚小小的身上。

    “为什么每次都要这样？”戚小小轻轻抚摸着冥的脸。

    冥与穆廷安长得一点都不像，但都是冥。

    “能与你共赴巫山云雨之人，只能是我。”冥俯身稳住戚小小的双唇，而后慢慢往下，轻轻咬着戚小小细嫩的肩头。

    窗外日光正好，风景正佳。

    “我爱你。”

    “我也爱你，冥。”戚小小回应着，抬起头，又深吻起来。

    结束之后，戚小小慢慢睡去，一直到傍晚时候，闻到了饭菜的香味才醒来。

    出门一看，冥竟然已经做好了晚饭。

    “过来。”冥朝戚小小伸出手。

    “你今晚都做了什么？好香。”戚小小被冥牵着，来到了餐桌之前。

    “就做了几个菜，尝尝看。”冥拉着戚小小坐在自己的腿上。

    “别这样。”毫无意外，戚小小红了脸，挣扎着要下去。

    但她的力道哪里能够敌得过冥，不多时就只能乖乖坐好。

    “先尝尝这个。”冥夹了一块肉，递到戚小小的嘴边。

    “我自己来吧，你别搞得我像个小孩子一样。”戚小小还是很不好意思，缩了缩头。

    冥却是不在意，“我就喜欢替你做好一切。”

    戚小小正吃着，忽然不知道该是忧愁还是感到幸福。

    有些煎熬之中吃完饭之后，冥又要去书房，戚小小忽然就想起了那一天所见到的，心情瞬间就低落了下来。

    冥曾经对另外一个女人表白，即使知道那就是自己的前世，戚小小还是不能够释怀。

    “怎么了？”冥正想说什么，却见戚小小情绪低落的模样。

    戚小小只是摇摇头，并没有说话。

    “我很快就出来了，别担心。”冥走过来，在戚小小的额上印下了一吻之后才进了书房之中。

    担心？

    冥分明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怎么突然就说起担心。

    “祭九，你上来。”戚小小有些话要问祭九。

    “戚小姐有什么吩咐？”祭九已经将一楼当做是自己活动的场所，只要没有必要，那是绝对不会到二楼来。

    “冥是不是在做什么危险的事情？”戚小小皱着眉问道。

    冥一向都不会告诉她任何事情，只是不想让她担心，但就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才会更加担心。

    “冥那样强大，完全不需要担心。”祭九没有直接回答，“戚小姐，你也帮不上什么忙，那就别管了，冥要做的事情，你即使知道了，也只是徒添烦恼而已，冥不告诉你，也是为了你好，别担心就是了。”

    “祭九，你怎么也变成这样。”戚小小很快就意识到祭九说话不太对劲，“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祭九没有说话了，他并不打算说出来。

    “戚小姐，冥将你看做是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所以命我保护你，你大概不知道的是，我曾经发过誓，一定要保护冥周全。但是当年我没有做到，不，应该说是没能够阻止。之后我陪在冥身边千百年，发誓这一次一定要守住自己的承诺。”祭九自嘲笑了笑。

    “不过好像就只有我记着。”祭九看了看书房，叹息了一声，“我能够瞒你什么？并非是我不想说，只是即使说了，也没有任何的用处，也就不必去说了，这些事情冥几人能够自己去面对，也能够自己去解决，那就让他自己去解决吧，再多的担心也没有用，冥就致死希望你能够陪在他的身边，开心快乐，别的什么都不求。”

    什么都……不求。

    戚小小怔然站立在原地，祭九从未与她这样说过话，以往总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但是在关键时候又往往很可靠。

    是啊，若是冥不在，她于祭九，也就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并不会再舍身相救，也不会因为她的呼唤而到来。

    “祭九，谢谢你。”戚小小轻声道谢，坐在沙发上，慢慢思考一些事情。

    “那一晚，”祭九正要离开，忽然又想起了昨晚的事情，终是有些不能够理解，“你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么？”

    “什么？”戚小小有些听不懂。

    “前天晚上，就在你所在的小区之中，你就什么都没有感觉到？”祭九紧紧盯着戚小小的神色。

    “冥一直在下面等着……我也一夜没睡。”

    祭九摇摇头，慢吞吞走到了楼梯边上，“冥在那晚遭到了围攻，隐秘机动部还有夏初雨背后的势力也都派出了人来。”

    戚小小的脸色骤然煞白，“那一晚很安静，什么都没有听到……对了，鬼君来了。不过就只是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祭九沉默起来，慢慢下了楼。

    这些事情，冥从来都没有与她说过。一旦离开了别墅，不光是隐秘机动部会找上门来，就连师姐也……戚小小颓然坐在沙发上。

    头一次觉得自己不应该随便离开别墅，只要她走了，冥也就会离开。

    当夜，冥并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被什么绊住了脚，戚小小一直都在等着，却是不见说好了一会就回来的冥回来。

    人就是这样的奇怪，在一起的时候不会察觉，只有当离开了之后才会发觉原来对方在自己的心里已经有了很重要的地位。

    “冥，你到底要我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