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肉文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惹火 第206节

      他不需要这样不懂事的孩子了。
    老晏掩面,无奈地叹气,终究舒缓了情绪,张了张口,“怀礼……爷爷不是那个意思,刚才太生气了,”
    “你和柔柔是要结婚的,我这么器重你……你怎么能出这样的问题,”
    老晏叹气。
    而且对方医院的院长力保自家的儿子,无可厚非。但他们uniheart的怀礼可是挂着主刀位置的。
    “你知不知道这次手术台上的是什么人啊,咱们uniheart的心外招牌最硬,没出过这么大的事故,以后该怎么……你姑姑……”
    “那就我离开吧,”怀礼缓缓地从沙发站起,他突然觉得疲倦。
    无比疲倦。
    站起来都很困难。
    “既然事情出在我身上,我请辞了,您也就不会有这么大压力了。”
    怀礼冷静地说。
    显然不是冲动的决定。
    事发到现在这段时间,他肯定料到了结果,也做了周全的考量。
    “……怀礼,”老晏一愣,“爷爷刚才那是气话,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您不是那个意思,今天参与手术的人中,总要有人出来负责的,我是主刀,我的责任最大,”怀礼说,“我姑姑没法担责,那么就我来吧,医院是您的心血,对您很重要。”
    “怀礼——”
    “说到底您其实更在意医院的名声吧,如果您以后再用我,肯定会被议论,”怀礼笑笑,“事情发生了要解决,那么就我来解决吧。”
    “怀礼,爷爷不是那个意思,”晏长安怕他再打断,立刻站起来,“爷爷不愿失去你,你要不要先去日本把柔柔哄回来?顺便散散心?你们还要结婚的,你出去避一避,这边交给我和你姑姑解决……”
    “我不想结婚,爷爷,”怀礼无奈一笑,说,“我答应您,是因为您的身体不好,我知道我如果说出来,您肯定不要我陪着您了。”
    “……”
    老晏说不出话。
    “您对于我,从小到大,从我到北京的一刻,就是比我父母还重要的家人了,”怀礼笑笑,有些苦涩,“但您两次都说出,如果我不结婚就离开医院——那么,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我就走吧,这样我也安心,医院的名声也可以保住,我也不会觉得在忤逆您。”
    “怀礼……”
    他今天其实一直在想。
    他所执著的家人到底是什么。
    这个“家”对于他。
    到底是什么。
    而晏长安又说了那句话——
    “如果你不顺从,你就离开吧。”
    他忽然恍然大悟。
    原来这么多年,他以为他是这个家的家人,他顺从,他不忤逆,他放弃了自己爱的人不想失去这个真正在意他的家人,哪怕寄人篱下,委曲求全。
    他以为他不结婚就会失去这个他所尊敬的,对他无比重要,从少年时期就一直在弥补他亲情缺憾的家人。
    到头来才发现,原来从头到尾,从始至终。
    他还是随随便便,就会被家人一句轻飘飘的话抛弃。
    他还是一个人。
    如果所有人都不允许他叛逆。
    那么他现在偏要叛逆。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完结,晚点更。
    ------------------------------
    感谢在2021-07-21 21:55:08~2021-07-22 18:53: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is荔枝女王、aryenyen、嘻嘻呦521、七七的小杨桃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有猫啦 40瓶;言言、嘻嘻呦521 2瓶;阿呜阿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5章 月明
    .
    我是爱你的
    我爱你到底
    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
    任凭自己幻想一切关於我和你
    你是爱我的
    你爱我到底
    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
    相信自己真的可以深深去爱你
    深深去爱你
    ——《矜持》
    .
    115.月明
    收拾好行李, 最后检查所有证件与银行卡。
    换了个大点儿的箱子,衣物用品装的不多,几乎都是她自己的画儿。最占位置的当属《for lance》。
    没有这幅画, 她也就不用换行李箱了。
    南烟半蹲在地。
    那张存了60万,准备托肖阳还给怀礼的银行卡,还没找机会送过去。于是她给肖阳打电话。
    始终没人接。
    虽不怎么喜欢北京这个城市,生活这么多年,南烟还是决定跟它好好告个别。
    昨天下午从医院回来, 房东过来一趟, 本以为她要跟徐宙也结婚,送了他们一人一张电影票。
    如今只有南烟独自去。
    一家很私人的影院, 房东的女儿经营,播放一些小众影片, 南烟决定走前去看一眼。
    于是行李先扔在家中。
    电影院不远,她选择徒步过去。
    .
    船驶出海湾, 进入狭窄的陡道, 四周海水空茫茫。不知什么时候起, 这个梦里只剩他一个人了。
    十分疲倦的梦,混着鲜血与消毒水的味道。
    海浪在耳际回荡。
    船上那个与他媾.和的女人不见了。她也不在丛林深处, 也没有再质问他,怀礼, 你是不是很怕去爱。
    是不是谁爱你你就要伤害谁这样的问题。
    她不见了。
    消失地彻彻底底。
    大雾散开,怀礼缓缓起身。
    天与海面一般的无边无际,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
    忽然想到一个半月之前的那个雨天,她离开他的车之前说, 他们不要再见面了。
    她也不会再联系他。
    是他真的自私而且懦弱, 他从未对女人有过床笫之外的幻想与渴望, 却在听到她怀孕的消息的一刻,在心底暗自期盼起来,他们之间会产生某种微妙的、微弱的联系。
    她把最后一点自尊留给自己。
    她不会做他的情人。
    天空下了雪。
    怀礼又躺回这艘船,不知它会载他去哪里,满目皑皑之色,总觉得下了雪,她也该出现了吧。
    在梦里都好。
    他不怕去爱了。
    也不要伤害爱着他的她了。
    这么想着,缓缓闭上眼。
    不知是哪股力量驱使他又睁眼,这艘船忽然向着夹道两岸驶去,想见到她的念头在这一刻无比强烈。
    以至于一个回眸。
    她就站在对岸。
    醒来时。
    眼前却是如黑色潮水一般的天花板。
    连着24小时没有一刻睡眠,无数台手术让他麻木至极,恍若隔世,与老晏面对面的争执都好似成了上个世纪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