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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火 第159节

      她这一侧的车门锁开了。
    “我对你一直很认真,”怀礼看着她,又示意她的脚,“要我送你上去吗,还是他下来接你。”
    南烟顺嘴,“他又不在家。”
    怀礼哦了声,了然地眯眸,“那我送你?”
    上次就给她丝袜撕了。
    不必了吧。
    “不用了——几步路而已。”
    南烟这下后悔坐他车回来了,立刻打开车门下去了。
    怀礼又唤她。
    “真不用我送你?”
    “别了吧,”南烟也眯起眼笑笑,“你对我殷勤得简直让我害怕。”
    怀礼也不强求。
    他见她下车动作还算利索,又提醒她道,“和男朋友商量好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他来真的啊?
    南烟忿忿回头,而男人眉目舒倦,笑着看她。
    着实不像在和她开玩笑。
    “我等你。”他说。
    “……”
    南烟这下是真的后悔了。
    不管她陪不陪他玩儿,他这下是真要玩她了。
    .
    家中空空,还未有人气。怀礼还没回来。
    晏语柔想起他今天去找晏长安,听闻他们还去了马场,于是一个电话便打了过去。
    老晏自然而然地同她提及了南烟的名字,晏语柔的脸从挂掉电话,一直绷到了怀礼开门进来。
    满屋黑沉。
    灯光倏然一亮,怀礼注意到了晏语柔,问:“怎么不开灯。”
    “我听说,爷爷要让南烟给他画画儿么?还是你介绍过去的,”晏语柔懒得同他周旋,开门见山地问,“怀礼,你到底怎么想的——”
    怀礼放下东西,踱步去了半开放式的厨房。
    他很饿了。
    “她骗过你你都不介意?”晏语柔简直不可理喻。
    “又不是我的钱。”
    怀礼拿出了个鸡蛋磕在玻璃碗边儿,修长手指灵巧地倒出剩余的蛋清,语气如此的漫不经心。
    晏语柔的耐心全无。
    起身,走到他面前,夺过他手里东西,囫囵倒入垃圾桶。
    怀礼垂眸,却依然有耐心,笑。
    “怎么就生气了?”
    “该生气的人是你吧——”晏语柔直直瞧着他,好似要望入他眼底,一直窥循到这个自私、凉薄、又冷漠傲慢的男人的内心。
    想知道他真实的想法。
    她知道他不爱她。
    但她现在已不屑在他眼中找这个答案。
    “其实她骗了你你很生气吧,怀礼,”晏语柔冷笑,逼视他,十分嘲弄,“你对她那么感兴趣,结果她却是来骗你的,现在你看到她和别人在一起,你也很生气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她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她也不止对一个男人做过这种事。”
    “承认你生气了,承认你在玩弄她,有那么难吗?”晏语柔笑着,几近歇斯底里,一遍遍地重复,“你其实在意的很吧?她骗了你,你气得不得了,你在意得不得了呢。”
    怀礼面不改色。
    他没说什么,转身去一旁抽了张纸,慵懒地靠住了流理台,低下头,慢条斯理地擦自己的手。
    “我确实很生气。”
    他唇角半弯着,动作慢慢缓缓。
    不紧不慢。
    “我也很在意,”他笑着抬头,“所以你满意了吗,我要吃饭了。”
    作者有话说:
    来啦来啦!
    所以60w和重逢炮你们更想要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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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章 心猿
    93.心猿
    餐厅绝对称得上富丽堂皇, 盛着满桌琳琅与烛火熠熠。
    席间徐宙也还是被迫喝了不少酒,若非冷泠在冷嘉绅面前阻拦,他估计又要醉得和上次那样不省人事了。
    意识还是有的, 人却是昏沉。
    他诚心万分地来了,想好好地向冷嘉绅赔个礼道个歉,谁知终究是他太天真,从冷嘉绅的闪烁的言辞之间,多少听到了些和外公有关的往事。
    原来是徐宙也的外公从前过于恃才傲物, 性格古板, 悉心钻研美术市场中最不值钱的岩彩画法,与冷嘉绅他们主张的“最有市场价值的主流审美”背道而驰, 曾有意无意地得罪过他们这个圈子,所以从两年前最开始高尔夫球场的那一面, 冷嘉绅就没想帮他。
    那天冷嘉绅就同他和南烟周旋了一下午,最后让他们落得个空欢喜白跑了一趟。
    若说上回晚宴, 那些不甚尊重的话都是冷嘉绅的酒后肆言, 今日餐桌上, 抱以道歉的诚心来到这里的徐宙也,在他的怂恿下一杯杯地干了酒已近酩酊, 他没喝多少人还清醒,吐露的就都是些真心话了。
    “小徐呀, 我们家冷泠跟你是朋友,可能不好告诉你,现在的画廊不是那么好开的。”冷嘉绅呵呵直笑,多少领了些徐宙也今日前来道歉的诚意, 再开口, 就像是在同小辈说教了。
    冷泠也没想到现在成了这个走向, 她还以为吃饭就只是吃饭,她在这之前向冷嘉绅再三强调只是吃饭,却又变成了这样。
    她张了张唇,想制止。
    冷嘉绅却是一个眼神逼退了她。
    “于先生那个画廊的事,是我们冷泠要帮你,那我就帮了,其实你和南烟诚心想要也不是不行,”
    冷嘉绅继续滔滔不绝地说。
    “可是小徐想一想啊,后续的经营你还要保证你那儿有能拿得出手卖得出去的作品呀,光挂你和南烟的画儿可不行——”
    冷泠争辩一句:“爸,您这么说就不对了吧,我的美术馆不也开起来了——”
    “你要是没我的关系,能开起来?”冷嘉绅白了她眼。
    酒精作用,徐宙也听他们说话头昏脑涨的。
    不禁想到上回为了去见画廊的老板于先生参加了那个晚宴,南烟为了他顶撞了冷嘉绅,他为了南烟醉了酒。
    后面意识一晃就回了家。
    黑暗幢幢中,看到有个男人俯身下来,亲吻了南烟。
    他今天又醉了。
    他和她保证过今天要少喝点的。
    她回家了吗。
    今天为什么去了骑马俱乐部。
    和谁在一起。
    拖着残存的意识,冷泠和冷嘉绅好似又说了些什么,接着 父女俩的声音越来越大,好像是吵起来了。
    冷泠还憋了哭腔。
    冷泠帮过他和南烟许多,徐宙也到底不愿他们因为他争吵的。冷嘉绅一开始就不怎么喜欢他的。
    于是他下意识地拉了下冷泠,要去阻止。
    谁知冷泠却是跌撞一下,稳稳当当地坐回了他的身旁。
    冷泠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徐宙也面庞染上微醺的红,人却显然喝多了。他没坐稳,要同她说些什么。
    于是贴近她。
    沉热的呼吸落在她肩窝。
    “……冷泠,我想回家了,南烟还没回去。”
    冷泠心下一动。
    他从前是长发,的确有张极为俊秀的脸,那时就遮掩不住的五官精致,眉眼清朗,也难怪今天坐在她的教室,会被她的学生认成是和他们差不多大的同学。
    他看着她的眼睛,很真诚。
    一如他今晚来这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