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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火 第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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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沉沦
    62.沉沦
    南烟知道他下午应该有其他事情的。
    一场酣畅淋漓, 开始很快,过程却十分绵长。贪恋再贪恋,不舍得结束。不知怎么, 说是去吃饭,就莫名其妙地吃到了这里来。包括想和他一起吃个饭,也只是看到他了一时兴起。
    她其实是要去做什么来着?
    居然不记得了。
    疲惫地要从他身上下去想换个姿势,怀礼却掐紧了她的腰,她便被一把按到他身上去。热.烫肌肤紧密贴近, 他鼻尖儿抵住她的唇, 好看的黑眸中满是她的面容。
    “我还没到,你急什么。”他咬着她的耳朵, 这么低声地说。
    南烟凝视他半晌,从他眼中看到自己。
    全是她。
    她轻轻地闭上了眼, 去寻他的唇。想象着他唇的轮廓,线条, 这么细细地吻, 迎着他益发激.烈的索取。她第二波也快到了, 于是开始求饶:“怀礼停,我不行了……”
    声音快要破碎, 他却还不依不饶不放过她,明知道她的临界点在哪里, 还是柔声地质问她:“真的?没骗我?”
    “没有……”她氤氲着气息攀紧了他。不知怎么,他好像意不在此。
    她顾不上想个明白,他又是轻笑着,“真没骗我?”边来吻她的耳垂。她一直一直摇头, 腰又被一个力道带过。被他反制于下方。
    无论上下, 她始终不在上风。
    她好像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
    结束后, 打火机“咔哒”响了声。
    怀礼翻到一侧去,拿了支烟。猩红色明灭,映得容色倦漠。
    他背对她,南烟于是起身,趴到他后背。
    她伸手从他的烟盒里拿了一支给自己,就着他的烟点燃了,又把烟灰缸拿过来放在床上,这么靠着他。
    两个人聊起了天。
    “昨晚到底什么事,那么着急走,”怀礼侧眸去看她,眉眼轮廓被烟气勾得虚虚绕绕,“回去也没回消息给我。”
    南烟靠着他的肩,也去看他,眨了下眼睛,好笑地问,“别的人不给你发消息,你第二天也会问她吗?”
    这个“她”没有指代。
    怀礼沉吟了下,抽着烟,似乎思索了一圈儿,说:“好像还真没有。”
    南烟一愣,有点不信似的,“真的?”
    他们好像今天急于想从对方的口中得知真假。
    “有件事还想问你,”怀礼掸了掸烟,一截儿烟灰落入烟灰缸里去。不知什么时候起他这动作也甚是迷人。
    南烟盯了许久,也学着他,掸进去,问:“什么事。”
    “前段时间,有人敲你家的门,是谁。”怀礼直直看着她,似乎想得出个答案。
    南烟一惊,猜测着:“他也去敲你家的了?”
    “那倒没有,”他说,“我听你邻居说的。”
    他好像昨天就在问她她的“姐姐”是做什么的,在哪里,诸如此类云云。好像很想了解她似的。
    她在他面前一向谎言居多。
    以前觉得游戏场的男女之间半真半假无所谓,不需要真心话。
    反正大家都只是玩玩,没必要说那么多。
    之前她也不在意他是否在意她这些东西。
    他现在问起她,她却不知该怎么说了,要说真话还是假话呢。
    南烟动了动唇,还未说话,怀礼就抬起手,指腹温柔的摩.挲了下她唇角。他这么凝视她时,表情十分温柔。
    她的口红在方才一番激.情之下化为了斑驳。
    化为乌有了。
    他看着她,若有所思,“是你认识的人吗。”
    “——不是。”南烟立刻否认。
    “这样。”
    他淡淡地应。也没多问了。好似她不说,他也不勉强了。
    也许并不那么关心。
    她又躺下来,靠到他身旁。
    “你今天说你要去做什么?”他问她。
    她这才回过神,又立刻从床上坐起,猛然想起来了,“——要去买画具。”
    怀礼看她这番举动,鼻息轻动,只是笑,“你不会忘了吧。”
    “真的……差点。”
    他捻灭了手里的烟,起身穿衣服,“那走吧。”
    “你不去做别的?”她看着他背影,问。
    他应该还有事的吧。
    “先陪你去,”他边系衬衫纽扣边回头,“也许正好顺路。”
    .
    顺不顺路南烟不知道,他下午还有什么事她也不知道。
    怀礼陪着她去了好几家画材店,买了一堆七七八八的东西,他帮她提了大部分,她又窜到隔壁另一家店去瞧了。
    这家店主打中高端画材,很多进口颜料。其中一个牌子南烟很熟悉,很喜欢的一个女画家说她只用这个牌子的画材。
    层层货架看过去,琳琅满目。
    怀礼跟着她穿梭,南烟听到他和怀郁打了电话。待会儿好像要见面的。
    刚电话响起时她还猜测会不会是别的女人。
    她好像没怎么听过他和晏语柔通话。
    南烟突然走不动路了。
    一支通体象牙白的画笔,笔身骨感润泽,贴合手掌弧线的流线型,很漂亮,笔端与笔杆接壤处烫着一圈儿黑金色。
    是个她没见过的牌子。
    标价四位数。
    她正定睛瞧,身后蓦然落下一道低沉男声:“喜欢?”
    南烟嚇得心脏一突,回头见是怀礼。他这么微微俯身下来,和她一齐打量着这支笔,柔和的雪松香气包围住她。
    “你好像一直都很喜欢画画,”他拿起来,仔细瞧了瞧,在手里把玩,“你的那副画还在我家里。”
    他的五指修长又好看。
    也许做手术对他来说也是艺术。
    “有机会再给你画一幅?”南烟顺着他的话,笑着问,“上次那个随便画的。”
    “随便画的?”怀礼微微扬眉。
    “是啊。”
    “哦,我还以为是很认真给我画的,没想到那么随便,”他又垂眸打量那支笔,的确漂亮。又抬眼看她,微微笑着,“还是给lance?”
    南烟顾着心跳,没说出话。
    怀礼用那笔轻轻敲了下她额头,轻轻笑了下,拿着那支笔要去付钱了。
    “哎——”她叫他。
    “怎么了。”
    “别买了,”南烟伸手夺走那支笔,想到那60万,突然不好意思了,“我用别的也能画的。”
    怀礼看着她,有点试探,“你不是很喜欢吗。”
    “也不是很喜欢,”她放了回去,还挺一本正经地解释着,“画的好坏跟笔没太大关系的。”
    “那好。”怀礼也没勉强了。
    画材店的老板念叨着:“这可是俄罗斯喀山纯松鼠毛,混着水貂毛制作的,真不要啦?”
    偶尔的这么一个瞬间,好像真的像跟他在谈恋爱似的。
    她却不敢再多想了。
    她这么目的不纯。
    送她回去,临下车,南烟突然提了句:“那个,我过段时间可能要离开北京一段时间。”
    怀礼问她:“去哪。”
    “俄罗斯。”她老实说。
    “又去俄罗斯啊,去做什么。”怀礼有点好笑,心里猜测着,是否又像去年去接近那个酒庄男人的事。
    像是接近他。
    “去看画展。”南烟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