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对这方便倒是动的不多。你在我这里学了一个字，我倒是在你这里学了不少见识。”秦牧心情不错，就陪着司机唠嗑。

    “你这小伙子挺有意思的。”师傅将车子停在红灯面前，看了一眼秦牧说道，“我们这一行唯一有意思的就是，每天能接触到各种有意思的人群。这也就是我们唯一的乐趣了。”

    秦牧听着师傅的话，看着车窗外的人来人往，觉得平凡人其实也好，如果没有太多琐事，平平淡淡的过一生，不用去考虑什么修炼，什么资源，什么灵气枯竭，什么唐门内外门，什么传承。

    两百年时间，等灵气枯竭，幽冥海吞噬一切的时候，自己的孙子说不定都已经老死了，何况就算真的活到那个时候，作为平凡人，其实也无力回天。

    不过就算是身为修士，身为神境、先天境，哪怕到时候是金丹境，那么多前辈们，一千多年的努力都不能解开的难题，难道自己真的就能解开吗？

    事在人为吧。

    这是，红灯变成了绿灯，师傅一脚油门将车子发动。

    师傅也是很会察言观色的人，毕竟见得人多了，他看出来秦牧在想东西，也就没有继续再找话题说话。

    走出市区之后，车辆就开始稀疏了不少，师傅的速度也开始加快。经过唐门旧驻地的时候，那毁坏的别墅，还在那里，恍惚好像看见一个神神经经的人在院子里靠在残垣断壁上，不知道是不是唐绝影。

    于是秦牧想起了唐绝影的徒弟唐天杰，以及唐天杰给自己的关于龙目的线索。

    不过那里实在是有些远，只能等以后有空的时候，再去一趟欧洲了。

    说起龙目，秦牧想起那个关于龙晶的古地图泄露一事，现在宋阳一直找不到，不过宋阳只是一个恶心人的老鼠，并不能对自己造成伤害。

    但是你不杀死他，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伤害到你身边的人。

    想到这里，秦牧再次拿起手机必出一个号码：

    “宋阳调查的怎么样了？”

    “秦总，我们听说他出国了，正在想办法追查。”

    “哪个国家？”

    “印度。”

    “下次调查对象出国的话，直接通知我，我这边有另外的资源，只要查到这里，你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好的秦总，那我将线索资料发你邮箱？”

    “嗯！”

    挂掉电话后，秦牧等了十多秒钟，收到了邮件。

    秦牧随手将邮件转发出去。

    然后拨打了一个国际长途：

    “喂！小伟！帮我查个人，资料已经发给你了。”

    “好的，牧哥，我收到了。”

    “注意点，是个圈子里的，找到后不要惊动他，通知我就好。”

    “好的牧哥。”

    秦牧将电话挂掉。

    此时车子已经快上桥了。

    师傅说道：

    “我听出来了，你是做警察的吧？”

    秦牧笑笑没说话。

    师傅却当做他是默认了，说道：

    “我还说我们辛苦，但是和你们比起来，我们就算不了什么了。听你说话的样子，你还是队伍里的领导吧，年少有为啊！一看就不是那种有背景来镀金的官二代，我支持你。”

    秦牧道：

    “混口饭吃而已，都是兄弟们在做事。”

    “呵呵，我知道我知道，不过你们操心的也不必那些一线的兄弟们容易。说起来我最不应该的就是在你这样的人面前抱怨，我没有这个资格。要不是你们，我连辛苦赚钱的条件都没有。

    还记得一二十年前，我们这边的治安还是乱得一塌糊涂，杀人放火都是经常的事。毕竟是山沟沟里面嘛，大地方的人管不到，那时候也没网络，什么逃犯都往我们这里跑。

    我有一个远方的表弟就是被入室抢劫还杀人致死了，但是那时候这种事情太常见了，我那表弟本身又是一个不喜欢出门，就喜欢在家看小说的人。

    他哪里有什么钱呀，就被恼羞成怒的劫匪杀了泄愤。由于他不经常出门，所以别人也没有发现他家的异常，直到一个多星期后，屋子里臭的不行。从他家门口路过的人都要捏着鼻子过，有经验的一闻就能闻出来那时尸体的味道。

    这种经验，在当时的社会里不缺，很多人都有。后来报警进去后，尸体都生虫了。

    不过警察倒是尽职尽责，虽然很脏，还是没有破坏现场，先把现场的所有线索采集了出来，包括凶手的指纹。”

    “那后来查到凶手了吗？”秦牧问道。

    “没有，直到现在还是没有查到当年的凶手。不过也正常，毕竟当时那么乱，或许凶手已经死在哪个下水道里面被黑吃黑了也都说不定。

    那时候的案件，不是所有的尸体都能被发现的。要是没有发现的话，那就算没有这件事情。但是虽然没有找到凶手，但是不怪警察，我当时在现场，真的就是叫我进去，哪怕是我的亲人，我都不愿意进去，实在是太脏太臭了，可是那些警察一个个都是义无反顾的走进房间。

    我是真的被震撼了，他们的身影在我的眼中突然就特别高大，尤其是中间还有几个不到二十五岁左右的姑娘，都是好样的。那时候我才18岁，现在我38了，我儿子也快高中毕业了，我打算让他上警校，也做一名好警察。”

    秦牧说道：

    “你儿子自己也想法呢？”

    师傅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我儿子也是听着这些故事长大的，他小的时候我就刻意给他看了不少警察相关的故事，他从小就立志长大当警察。

    嘿嘿，要是不从小引导，长大了我也不舍得强行让他听我的。其实我也是尽量引导，我也有心理准备，真的不愿意当警察的话，我不会勉强他，毕竟这是我的梦想，如果不能成为他的梦想，那我更愿意他为自己的人生活着。

    人啊，有自私，但是最不该的是，为了自私，牺牲了孩子的选择权。”

    “你是个好父亲，我相信你儿子会成为你的骄傲的。”

    “哈哈哈哈，跟你聊天很愉快！”师傅将车子停在罗天大醮会场外，“到站了，希望有机会再见，助你早日顺利抓到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