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次真的是您出的手啊……”

    本来下定了决心想要顽抗到底的白剑晨，怎么也没想到月歌竟然忽然来了这么一出。

    尽管他之前就有所猜测，能隔空对在天宝殿库藏中的自己出手，而且自己在里面搞出了那么大的乱子，竟然还没有神殿的人来找自己麻烦，说明出手之人肯定对自己已然有所了解，而且必然是神殿的高层……

    但知道刚刚月歌亲口说出来，白剑晨才能肯定，那次居然是月歌亲自出的手！

    想到此处，白剑晨心中的疑窦更大了……自己体内的那尊神秘图腾，只是依附着自己的身体而已 ，竟然需要月歌出手两次才能拿下……

    它究竟是什么来历？

    但无论怎么说，既然月歌点出了这件事情，尽管月歌的本意可能只是解决掉库藏中的入侵者，但自诩有恩必报的白剑晨在也不太好再跟月歌摆什么脸色了……

    对着月歌行了一个大礼之后，白剑晨才恭敬地说道：“多谢月歌女神救命之恩。”

    月歌看到白剑晨终于服软，像是取得了什么大胜仗一般，得意地说道：“哼！现在知道姐姐对你多好了吧？那个半位面里面的骚乱，最后都还是姐姐派人帮你解决的，要不然你以为天宝殿会发现不了里面的问题？”

    “还有，你觉得你在万兽灵园里做的事情真的没人知道么？”

    月歌讥嘲地笑了一声：“你自己在抱怨姬伯宏杀了你的老师，那你在万兽灵园里杀了多少弟子？要不是我让人把事情压了下去，你觉得你还能活到现在？就算我的神官不动手，你都要被天兽殿给拆成零件了！”

    “啊？”

    白剑晨又被月歌惊到了一次，没想到早在那时月歌就已经对他那么关注了，他起初还以为是自己运作得力的结果，没想到实际上是月歌在暗中支持他。

    “所以说，你的气愤根本就没有道理……”

    月歌冷笑一声，道：“要是完全按规矩来，你从万兽灵园出来之后就该被直接斩首示众……你要我守规矩，那你自己怎么不守呢？”

    “这……”

    白剑晨被月歌说得哑口无言，没错，既然他可以杀别人，那别人为什么不能来杀他？

    他本想说欧治是无辜的，但他当时在万兽灵园中杀死的寻常天灵殿、天兽殿、天蛊殿的弟子，难道就没有无辜的么？

    在规则对自己有利的时候讲规则，在规则对自己不利的时候讲人情……白剑晨还没有那么双标，也没有那么厚的脸皮。

    他恨姬伯宏，恨姬家，恨赵拓，想要复仇，那是有道理的，但迁怒到月歌头上就没什么道理了。

    想通了这一切的白剑晨不由得咳了几声来缓解自己的尴尬：“是弟子心性修为还不到家，刚刚唐突冲撞了女神殿下，还望女神殿下恕罪……”

    “女神殿下愿意收弟子为徒，是弟子莫大的荣幸，长者赐，不敢辞也。”

    说罢，白剑晨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就要对着月歌行三拜九叩的拜师大礼。

    可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却让月歌更是愤怒。

    “长者？姐姐我有那么老吗？”

    月歌大怒道：“现在想要拜师？晚啦！姐姐我今天还就不收你了！”

    “啊？”

    白剑晨又被月歌天马行空的思维方式给唬住了……你一个三百多岁的老女人……不，甚至都不是人的家伙，跟我比年龄大小的问题？我就是两世都加起来恐怕都还没你的零头大吧？

    “您之前不是说，我这个徒弟您收定了么？”

    白剑晨讪笑着赔着小心，在心结解开之后，他自然知道自己面前放着是多大的机缘，拜当世真神为师诶，他怎么能错过？

    月歌冷笑道：“没错，我是说过一定要收你为徒，可我没说什么时候收你为徒！”

    “等过个百八十年，说不定哪天姐姐心情好了，再把你收入门下吧……”

    白剑晨不禁为自己之前的鲁莽行为暗暗叫苦，嘴上也在申辩道：“还望女神见谅，百八十年之后，弟子人都死了，还怎么在您座下学习？”

    月歌闻言，上下打量了白剑晨两眼，佯怒道：“有着那一位的图腾本源在身上，区区百年，你怎么死得了？”

    ！！！

    这一句话，仿佛一道闪电般劈中了白剑晨的身体，深吸了一口气，白剑晨压抑住自己那颗快要跳动到体外的心脏，试探性地问道：“女神殿下，您……”

    白剑晨并没有彻底说完，也是存了一份小心，要是月歌在诈自己，又或是跟黄一天一样看走眼了，自己要是全盘托出，岂不是很蠢？

    可他这点小心思，月歌怎么会看不出来？

    似乎是想在白剑晨这个不给她面子的家伙面前炫耀一下自己的见识，月歌冷晒道：“你这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你走进神圣大厅的时候，我就发现你这幅身体跟我一样，有三百一十九节骨骼，是星兽化形的标准形态，你真当我看不出来？”

    “还有，你那些来自小冰冰的传承技能，都是你体内的那份图腾本源帮你弄到的吧？”

    “不得不承认的是，能做到窃取其他图腾的传承技能，你体内的那位存在，在本源的‘质’上，甚至比我还高出一筹，只不过我胜在博，而那一位胜在精罢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我才会这样跟你进行对等的交流……要是换成那个姬伯宏敢这么对我说话，姐姐我一巴掌就抽死他了！”

    月歌轻描淡写地点了几句，就将白剑晨的秘密说得七七八八了，面对铁一般的事实，白剑晨也只能承认，自己体内神秘图腾的秘密，的确是在月歌面前曝光了。

    ……好在月歌对于那神秘图腾似乎没有太多的敌意，否则自己恐怕连一粒灰尘都留不下来了。

    只不过既然话已经说开，那白剑晨也没有了更多的顾忌，想到随时可能会侵占自己身体的神秘图腾，白剑晨鼓起勇气问道：“那请问月歌女神，我体内的……那一位存在，究竟是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