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斯特？听起来不像是帝国名字啊，月神殿不是为帝国培养人才用来对抗其他国家么？居然还有外国导师啊？”

    作为一个对于月神殿了解不深的萌新，白剑晨很有不懂就问的风范。

    齐梦萱先是瞪了他一眼，随后低声说道：“话是这么说，但是像洛斯特先生这样强大的神术师，无论去大陆上哪个国度教书，都是会大受欢迎的。”

    “而且洛斯特先生最高明的地方不在于神术修为，而是在于对于神术本质的理解，尽管我师父曾经说过这未必是对的，但他毕生的愿望就是解开神术的真正奥秘……这样的人又能对帝国有什么危害？”

    “哦……原来是高级研究人才。”

    白剑晨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随后二人就闭上了嘴，摆出了一副正襟危坐的态势，因为洛斯特的课程已经开始了。

    “今天，你们在天玄殿的第一堂课，我只讲一个问题，那就是神术的本质——究竟是什么！”

    “会主动来我们天玄殿，那就说明你们之中，绝大部分人已经拥有了至少一个神术，那么，根据你们使用神术的那点经验，给我一个你们认为的答案，告诉我，你觉得神术，究竟，是——什么！”

    洛斯特导师在教师中心的圆台上唾沫横飞地演讲着，随后伸手一指一个前排的学生：“你，对，就是你，你来说，你觉得神术的本质是什么？”

    被他指中的是一个短发披肩的少女，这少女显然没有想到导师会叫她起来回答问题，站起来之后支支吾吾了好久，才说出了一个图腾大陆上每个人都知道的回答：“是我们供奉的图腾赐给我们的技能？”

    洛斯特叹了口气，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这女生坐下：“正确——的废话，我问的是本质，不是表象！”

    说罢，他又一指一个男学生，道：“你来答，你觉得神术的本质是什么？”

    那个男生显然更为镇定一些，仔细思考了一番，随后回答道：“我觉得神术，本质上应该是我们供奉的图腾的力量，只不过我们能够借用而已。”

    洛斯特轻轻摇了摇头：“你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思考，但是方向错了。”

    这时候洛斯特又扫了一眼教室，最后视线停留在了白剑晨跟齐梦萱身上，作为一个纯粹的研究型人员，他并不认识两人，但是他看得出来，这两人的修为在教室中属于最顶尖的。

    只是正当洛斯特右手挥动，想要点名让白剑晨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在教室的另一端，有一位穿着一身绿袍的男弟子站了起来，高声道：“洛斯特导师，我认为，神术的本质，就是一种精神力的运用方式！”

    说罢，这名穿着绿袍的男弟子还示威般地往白剑晨的方向看了一眼。

    白剑晨忍不住挑了挑眉毛，在自己正面轰杀了那降阶的王嫣之后，居然还有敢挑衅自己的蠢货？看这男弟子的修为，也不过是气武中境而已，哪来这么大的勇气？

    但出乎那名绿袍男弟子意料之外的是，在他说出这个答案之后，那洛斯特非但没有对他露出惊讶和欣赏的神色，反而是一脸的不耐与愤怒！

    只见洛斯特导师寒声问道：“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这名男弟子被这声调吓得一哆嗦，但依旧是恭恭敬敬地回道：“学生吴迟，乃是帝国吴家……”

    只是他还未说完，就被洛斯特导师毫不留情地打断道：“吴迟同学，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答案的，但是这毫无疑问不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神殿并不禁止学生接受神殿之外的教育，但是在我的课堂上，请你不要剥夺我的学生自主思考的机会！”

    “你，包括剩下的所有人，你们听着，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明白么？”

    听到洛斯特声色俱厉的呵斥，那吴迟的脸色都有些发白，整个人就像是一条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提出了水面的鱼儿一般，双眼暴突，嘴巴一开一合，像是在用力地呼吸着。

    快要窒息的吴迟哪里还有别的选择，只能从喉咙中挤出来一句话：“是，洛斯特导师。”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那种令他窒息的感觉忽然间消失了，只见吴迟身体一软，一下子摔到坐位底下去了。

    而摔到底下之后，由于大丢了脸面，那吴迟似乎是没有脸面再站起来听课一般，就这样钻到了坐位底下去了，一直没有露脸！

    课堂上顿时爆发了一阵哄堂大笑。

    “哼！”

    洛斯特冷哼了一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再次对着众人说道：“当然，他说的没错！神术的本质，就是对于精神力的运用！”

    齐梦萱对于吴迟那挑衅的眼神看得也很不顺眼，见吴迟在洛斯特手上吃了亏，顿时在一旁捂嘴偷笑道：“吴迟，我看是无耻才对吧！”

    白剑晨没有笑，反而是看得啧啧称奇，在有着升级版星月瞳的帮助下，他轻而易举地看出，洛斯特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法子，单纯地对吴迟一个人施加了一种以他现在的境界还不能理解的手段！

    这恐怕就是所谓的精神力的运用了。

    事实上，白剑晨也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准确来说，他正是知道了这个答案之后才决定来天玄殿进修的。

    前两天，黄一天来找他之后，给他介绍了一下学院之中三十六分殿的势力分布，并将其中的长短优劣都分析给了他听。

    而天玄殿跟天灵殿，是两家专门培育神术师的分殿，但天灵殿讲究的是对于图腾的崇拜，所以何铭那种沙漠神殿圣女的儿子会在天灵殿学习，主旨是如何从自己供奉的图腾中获取更多的力量。

    而天玄殿提倡的是去图腾化，从根本上剖析神术的本质，从而让自己能够用出来的神术威能更大、数量更多、方式更灵活等等。

    两家分殿因为这样的学术冲突，在月神殿中是出了名的死敌。

    至于究竟两家谁对谁错，这就不是白剑晨乃至黄一天有能力、有资格去评判的了，白剑晨选择天玄殿的理由也很简单，只有两点。

    第一，他杀了天灵殿的大弟子。

    第二，天灵殿教的东西，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