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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二章一生不会嫁人

      “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女之家父乃御医院院史管大人。”

    “哦?原来你就是院史大人之‘毒’女,哀家一直有所耳闻,倒是未曾见到过,今日一见,与院史大人倒是相悖的,是个心直口快的丫头。”

    太后双眸中迸射出一道杀气,随即一闪而逝,快的让人无从捕捉。

    “回太后的话,臣女便是,臣女斗胆,纠正娘娘几个字。”管燕燕自是听出太后的讥讽之言,亦是察觉出太后的杀意,浑不在意地耸耸肩,似笑非笑地直视太后。

    只听管燕燕继续说道:“臣女斗胆,太后所说的之‘独’女,不知是‘毒’呢?还是‘独’呢?”

    话落,见众人不解的神色,管燕燕一拍额头。

    “瞧我,竟然未曾说清楚,这个‘毒’与‘独’是同音,一个是狠毒的‘毒’,一个是孤独的‘独’,虽然是同音,但是两者意义截然不同,不知太后所说的是哪个‘独’呢?”

    “那你想要是哪个‘毒’呢?”太后摆弄着华贵的甲套,反问道。

    管燕燕嘻嘻一笑,“这个臣女可做不了主,太后娘娘的心思,岂是臣女一个大臣之女所能揣测的,太后娘娘就别逗臣女了。”

    “哈哈······不但是个口齿伶俐的丫头,还是个聪慧的丫头,依哀家看,不论是哪一个‘毒’,皆能配的上你,不知你作何测想?”太后讥笑着抬首静静地凝望着管燕燕,反讽了一句。

    听此,管燕燕毫不避讳地直视太后满含嘲讽的双眸,笑道:“太后娘娘,您可是高贵的太后娘娘,自然熟读诗书,是臣女努力十年乃至二十年皆是不及太后之分毫的,太后娘娘与臣女玩文字游戏,臣女自然是不及太后娘娘的,娘娘您就别逗臣女了,直说便是。”

    “你这丫头倒是谦虚的紧啊,自然是单独的‘独’了,哀家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如管小姐这般有趣的丫头,一时高兴,所以,这才忍不住地逗上一逗,丫头,日后无事常去慈宁宫陪陪哀家,哀家十分喜欢你这个小丫头,不知丫头可否许了亲事?若是没有,哀家定会为你指一门体面的亲事。”

    随着太后的话落,众位大臣面上意味不明,看向管燕燕的目光中多了一层深思,若是往昔,太后说这话无人会多想,但是有了梓涵之事在前面,这就不由得让人多想了。

    太后这是要准备插手皇上的后宫了。

    众位大臣各有所思,只有夜丞相不为所动,笑意吟吟地捋着白花花的长须,一脸慈祥的笑容,一副局外人的模样,好似未曾听到太后所说的话一般。

    相较于夜丞相的淡然处之,付公公便沉不住气了,脸色变了几变,探究地觑了眼管燕燕,片刻,便收回视线,不若先前那般的焦虑。

    管燕燕不在意众人意味不明的注视,亦不在意付公公的探究,该什么样亦是什么样,冲着太后微微一笑,笑容中的深意,恐怕只有管燕燕一人能看懂。

    “谢太后娘娘抬举,臣女曾经以家人起誓过,这一生不会嫁人,望太后娘娘体谅。”管燕燕不卑不亢地述诉着事实,神情中皆是坦然。

    确实如此,管燕燕她已经将自己进献给了仙道,一心钻研道术以及医术,早已断了嫁人的念头,此事,院史大人亦是默许了的。

    就是因为如此,所以,管燕燕对于自身跳脱的脾性不曾刻意改变过,院史大人亦是未曾纠正过,只是任其发展。

    管燕燕此话一出,惊呆了众人,就连梓涵处变不惊的神情亦是龟裂开来,诧异不已,说不出心中是何滋味,是羡慕?亦或是无从接受?

    不论哪一点,梓涵无法否认的是,她羡慕这样活得潇洒恣意的管燕燕;她羡慕管燕燕无需跳脱的脾性;羡慕管燕燕不顾世俗的目光,悠然的做着自己。

    梓涵在心底苦涩一笑,以她的脾性,做不来管燕燕这般,以她的脾性,不会做出如此惊人的举措,她的脾性注定了她逃不开女子的宿命。

    也许这就是她的命中注定。

    随即敛了自己的苦涩,风姿绰约地立在付公公与管燕燕中间,不用说什么,只是那般立在那,无人会略其不计。

    相较于梓涵的苦涩,众位大臣好不到哪里去,震惊在原地,他们想破了脑袋,亦是无人会想到,御医院院史大人的嫡女竟然会起誓过,一生不得嫁人。

    一生不得嫁人,此誓言代表了什么,每个人的心中皆如明镜一般,只是不敢置信罢了。

    不怪乎众位大臣如此,管燕燕的这一誓言,在天齐实在太过匪夷所思闻所未闻了,应当说,当今世上,有女子一生不曾嫁人的,那就是庙中的姑子,但是未曾听过乃至于见过一个世家之女,竟然会做出如此惊人之举。

    恐怕不出今日,院史大人之嫡女一生不会嫁人的消息便会在世家大族之中传扬开来,无人会去探究此事的真伪,因为这犹如惊涛骇浪的讯息,相信任何一个人会用来开玩笑的。

    不论是应付太后也好,还是撇清自己也好,亦或是逃避什么也好,这一则消息传出,代表了什么,恐怕众人皆明了。

    代表着管燕燕将会被世家大族所摒弃,代表着世家大族之中,无人会迎娶一个曾经大言不惭一生不嫁的女子。

    太后率先回过神来,眸中残留着不可思议的震撼,没错,是震撼,这世上,若是有一生未曾娶妻的男子不足为奇,但是一生不会嫁人的女子,那便是稀奇的。

    女子这一生中,相夫教子是天经地义之事,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这是自古以来巩固不变的,男子可以离家从军,可以三妻四妾,可以视女子如传宗接代的工具。

    而女子不同,夫君是什么,夫君是她们的天,夫君是她们的一切,她们唯一能做的便只能在家等待着及笄,嫁人,生子,老去。

    太后这样的女子,可谓说是女子中的异类,但是就是异类,亦是遵从嫁人,生子,老去的循环,而管燕燕则成了异类中的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