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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反抗军(下)

      透过地下台阶,陆逊听到了不绝于耳的哀嚎和惨叫,再加上那种皮鞭抽在身体上的呼啸声,白痴也知道眼前的台阶通往的绝对不是什么食物储备室,而是地下监狱。

    “设计总督府城堡的建筑师厉害呀,居然把监狱建在城堡里,这要是发生了越狱事件,有得瞧了。”陆逊瞥了眼达达队长,琢磨着他的意思。

    “不可能,进去的犯人从来没有活着出来过的例子,”达达偷眼瞧了瞧四周,看到没有人,低声的说道,“这里其实是总督的娱乐场所,他从来不会客,也几乎不出门,只要时间空闲了就会来这里‘审讯’犯人,监狱是他三年前上任的时候命令士兵修建的,只要触犯了刑法上的任何一条,哪怕是错拿了一枚银币的偷窃犯也是要被带进这里来的。”

    “你们总督的这种恶趣味可不好。”陆逊皱着眉头,汉堡总督居然把‘人’当作玩具,这种刑法已经不是在约束汉堡居民,而是残忍的虐杀了。

    “太恶心了,这家伙的心理一定有问题。”陆逊不免得开始替塞琳娜担心,希望别出什么事情才好。

    “总督就好像和人类有仇似的,你是没见过他的杀人方式,太恐怖了,有时候我们私下里还开玩笑说他不是人类,倒是做憎恨着人类的遗忘者一族或者是安塞克特虫族的后裔更合适。”达达队长的表情有点不自然,面部肌肉有些抽搐。

    “你是想说为了我的安全,最好去监狱里躲一躲是吧?”陆逊能明白达达队长的意思,心情好了不少。

    “恩,如果让你在总督府里晃悠,被巡逻队抓住了可是重罪,总督现在正在会客,所以他根本不可能来这里,再说我和里边的典狱长很熟,一会交代下,你不会有事的,不过典狱官那家伙最近正求之不得有一位牧师去他那做客呢,为了这事,他跑教堂都快跑断腿了。”达达队长看着陆逊,顿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总督将近一年都没有见过客人,我很奇怪,不就是剿灭了一支海盗舰队吗?总督从来就不会为这些事费心。听那个气质雍容华贵的美艳贵妇说话的方式好像是来自帝都,你应该知道她的身份吧?”

    陆逊真的是不知道,即便知道了也不会说,于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准备蒙混过关。

    “放心,我可不想打听什么内幕消息,像这些大家族的成员,攀不上关系的话还是敬而远之的好。”达达队长羡慕的看了陆逊一眼,接着神情凝重了,“上午驶进汉堡港口的那艘船的确是史派德的海盗船,上面的那些贵族我只认识一个,就是那个领头的长了一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向不见客的总督怎么会去见查尔斯家族的一个小管家,身份悬殊太大了。”

    “你认识米勒?”陆逊很好奇达达居然认识络腮胡子米勒。

    “不认识,只是远远的看到过一眼,我去年去帝都参加东点军事学院的考试,见到站在查尔斯家族大小姐身后的就是他。”达达队长突然叹了口气,语气中透着失望,“可惜我没考上东点,不然也能成为大小姐的同期校友了。”

    陆逊没有理会达达的感慨,他在考虑事情可能发展的走向,如果汉堡总督相信了米勒的话怎么办?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智慧的塞琳娜应该不会束手就擒,允许事态发展到不可控制的阶段。

    陆逊决定在没有得到最新消息之前就在监狱里休息一下,当作免费参观好了,反正只要召唤出元素督军奥菲莉亚或是戒灵夜魇,这破牢房还不是一功击破,形同虚设,谁能挡得住这两个超级打手的联手一击呀,陆逊不得不感慨上一句,要是没有召唤的时间限制多好!

    “好了达达,你快去通报吧?我自己进去?”陆逊也不想耽误时间,抬脚就走上了地下石阶。

    “你一个人行吗?”达达队长看着陆逊,犹豫地问了一句。

    “瞧见头上这是什么了吗?代表着纯洁牧师身份的白色光环,你那个典狱长朋友难道还要难为一位虔诚的牧师不成?别墨迹了,快点去通报。”陆逊指了指头上的白色光环,这可是最完美的通行证。

    “就因为你是个虔诚的牧师我才担心,谁能保证你看到监狱里那些囚犯被修理的凄惨的景象后不会动手收拾典狱官和那些狱卒。”达达队长可是清楚地记得这家伙有着不比那些惯匪暴徒逊色的暴力手段,看着那个无所顾忌满是好奇神态走进监狱的白袍牧师,达达队长只能祈祷典狱官他们好运。

    顺着螺旋石阶往下走,光线越来越暗,好在石墙上每隔十几码都镶嵌着水银魔石壁灯,陆逊的视线调整了过来,可是对于铺天盖地扑面而来的腐败霉味儿没有丝毫办法。

    空气的流通太糟糕了,潮湿的空气里混在了浓重的血腥味,烂掉的腐败肉味儿,几乎让人窒息,听着逐渐清晰的惨叫和哀嚎,陆逊捂着鼻子,眉头也皱了起来。

    终于下了石阶,印入视野的是一扇大铁门,透过开在上面的铁窗往里看,陆逊开始后悔做出进来参观的决定了,不过容不得他反悔,穿着和狱卒不同服饰的典狱官叫住了陆逊。

    随着卡拉卡拉的开门声,典狱官一脸殷切的走到了陆逊身边,刚想去拉他的手,又停住了,典狱官的手上沾满了黑乎乎的血渍,还散发着恶心的味道。

    “牧师先生,你要是再来得晚一点就等着给我们收尸吧,看来神父还没有抛弃我们,虽然等了十天,但还是把你等到了,快去瞧瞧,几个狱房的犯人要撑不过去了。”典狱官好像是真的着急了,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声音都变调颤抖了。

    陆逊有些好奇,疑惑的眼神直往典狱官的手上瞟,那些血渍很扎眼,典狱官害怕囚犯死掉?陆逊认为他们不动私刑就是对囚犯最大的恩赐了,还找牧师给他们治疗伤痛?这不是开玩笑吗?

    旁边正在上演鞭打囚犯的‘助兴节目’,五六个狱卒局促不安的看着陆逊,他头上的那个白色光环同样也很扎眼。

    “你们的脑袋长草根上了呀,把囚犯打个半死再让我治疗,就算你们喜欢虐待节目也别恶心我好不?”旁边草席上那具血肉模糊的人体很让人倒胃口,陆逊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转身就要离开。

    “不是我们,是总督打的。”典狱官急了,一个闪身挡在了陆逊身前。

    可惜他的话晚了一步,脚步快了一步,陆逊的拳头已经招呼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