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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烂柯棋缘 第760节

      “那是……”
    左无极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卡死在喉咙里了,和黎丰一起呆呆地看着从内堂出来的金甲,这次金甲是侧着身子出来的,并且左右手,都分别抓着一个硕大的黑色大锤。
    “我说的锤子,是指这两个。”
    两个大锤看起来大体呈现圆形,但并非通体圆润,而是有棱有角却并不尖锐,锤身锤柄一片漆黑,也不知道是不是铁做成的,被金甲一前一后抓着,每一个足有农人卖菜的大竹篮那么大,或者说好似左无极这样块头的人双臂抱圆那么大。
    当然,在金甲手上,这两柄大锤虽然依旧夸张,但却并未给人不协调的感觉,只是让人觉得惊悚。
    这玩意哪怕是空心,看着就不会有任何人想要被砸一下的。
    “这锤子得有多重啊?”
    黎丰愣神地看着金甲手中的大锤,傻傻地问了一句,老铁匠便随意回答道。
    “不清楚,反正除了小金,没谁能拿起一个,三个人搬都不行,更没有称量过,小金每次得到什么好料,就会将之锻入两尊大锤之中,就这么生生砸进去,砸得两尊大锤冒出炽热红光,和在火里烧过一样……”
    烙铁将空挥做出打铁的动作,给黎丰和左无极看,在见到这一对大锤被金甲这么拿出来,老铁匠也算是死了心了。
    金甲抓着大锤,肩上背着一个对比他和那对大锤来说就十分袖珍的包袱,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到铁匠铺门口。
    “师父,我收拾好了。”
    “收拾的这么快啊……”
    金甲点了点头,已经走到了铁匠铺外。
    “师父,我,走了,您,保重!”
    “哎!若是将来有空,可要记得来看看师父我!”
    金甲只是看着老铁匠,并没有回应这句话,不是不想,而是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给出一个肯定的承诺,说出就得做到,不知道能不能做到,所以说不出来。
    “哎,记着师父就好!”
    “嗯!”
    金甲应了一声,看向左无极和黎丰,左无极面向老铁匠抱拳行礼,黎丰在马背上有样学样。
    “告辞了!金兄,我们走吧。”
    在老铁匠不舍的眼神中,金甲和左无极他们一起沿着街道走向远方,金甲那一对大黑锤抓在手上,引起整条街行人和商贩的注意,各种窃窃私语各种议论声隐隐传到老铁匠和左无极等人的耳中。
    “哎呀,那个不是金铁匠吗?”“谁说不是啊。”
    “这两大锤,看着太吓人了吧……”
    “谁说不是啊……”
    “这要是谁被抡一锤子,准备打成肉泥吧?”
    “谁说不是啊!”
    “会不会空心的?”“废话,肯定空心的,但就算空心,估摸着也得百十来斤呢,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金铁匠力气真的大啊……”
    ……
    远离铁匠铺许久之后,黎丰看着行走在身边的金甲,想了想道。
    “左大侠,咱们给金,金神将弄一匹好马吧?”
    金甲转头看向黎丰,扬起右手大锤道。
    “不用,没有马,驮得动的。”
    左无极一直对这一双大锤十分好奇,而且他知道这锤子绝对是实心的,听老铁匠的说法,混合了不止一种金属,这会也忍不住问道。
    “金兄,这一对大锤可有名头,大概得有多重?”
    金甲沉默了一会,开口回答道。
    “混金锤,单锤重三千斤,双锤重六千余斤,要不改变锤体,继续混入,金铁之物,越来,越难,下次再跟鹤童子商讨……”
    名字简单粗暴,也说明了这一对大锤的来历是金甲锻打混入各种金铁之物的结果,他看计缘的《妙化天书》懂得不多,但小纸鹤看得多,二者钻研过后,只照准一点打造就足够受用,至于重量更是骇人,且听起来不太像是终点。
    左无极果断闭嘴,但心中却燃起一股淡淡的战意,十分想要和金甲切磋一下,他自觉自身武道又重新到了快速进步的阶段,不论体魄还是武功,比之以前如若腾飞。
    或许除了强大的妖魔,如今想找到一个合适的切磋者对左无极来说很难了,就连他的四个师父,都未必够格,只能切磋技艺招式,却无法放开手脚。
    如今金甲跟着左无极,让他知道迟早有能和金甲切磋的机会,或许还能和金甲相互多练一练,并对此抱有深深的期待。
    而黎丰则是看着举重若轻地拿着这一对大黑锤的金甲咽了一口唾沫,不再提什么给金甲配坐骑的事了。
    “鹤童子是谁啊?”
    “就是鹤童子。”
    “哦……”
    另一边铁匠铺后院角落,老铁匠看着两个石板开裂的大坑愣愣出神,心里空荡荡的。
    ……
    只是对比于葵南这边安宁中的伤感,在某些层面,朱厌彻底失去音讯,已经引起轩然大波。
    第0912章 所画七年是须臾
    在左无极和金甲带着黎丰一起离开葵南之后没多久,就有一名头发乌黑的中年男子来到朱厌的府邸外拜访朱厌,却被告知朱厌不在府上。
    “你家大王不在?他去了哪里,可有留下什么话来?”
    男子脸上面色平静,但心中却有忧虑,他是奉命前来的,来之前已经被告知了一些不太好的猜测,果然来南荒大山就扑了个空。
    守门妖怪只是摇了摇头。
    “大王并未留下什么话,他的行踪岂是我等可以揣测的,你若有事,等大王回来了我代为转告,或者你在这等着也行。”
    中年男子略一思量后道。
    “那让我入府去等你家大王可好?”
    守门妖怪想了下道。
    “也行,不过你只能在前院,后院没有大王允许不准进去,如果擅闯,被大王知道了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这是自然!”
    男子点头答应所有条件,然后随着妖怪进入府内,在对方带他到一间客厅之后,男子就脱壳而出,留下足以乱真的假躯壳在远处,自己则化为青烟入了这妖府后院之中。
    虽然这里面到处都有禁制,但这点禁制并不能阻挡男子分毫,这一缕青烟在这妖府中四处游走,直接到了后院深处,在一处花园中重新化为男子。
    如果朱厌在这里,肯定会将他抓出来,而这里的妖怪确实有几个很厉害,但对于看破男子气息方面还是不够的,现在看来朱厌是真的不在这府中。
    男子低头看向花园桌上的棋盘和边上两个棋盒,似乎朱厌离开得也不是很匆忙。
    ‘难道是他自己避不现身了?’
    作为执棋者,是很难测算到对方真正的行踪的,但男子心中的预感却并不是很好。
    这时候,男子忽然心中一动,右手一展,一面皓月般莹白的轮镜就出现在他手中,其上出现一阵光,光中隐隐浮现出一片模糊的人形轮廓。
    人影看向这边,男子就赶忙将镜面对准石桌和棋盘,并且出声说道。
    “我已查遍朱厌府邸,并无其踪迹,他应该已经离开这里至少三个月以上了,期间没有回来过,而尊主您察觉到不对大概是在一个月之前,但这里一切安好,棋盘整洁,说明朱厌走的时候并不仓促,在下猜测,他离开或许是遇上了什么感兴趣的事,也可能是被什么熟人约走的。”
    镜面上一片光影流动,也不见上头有什么反应,但持镜男子似乎已经领会什么神意,点头之后就赶紧离开了这里。
    朱厌不是什么小猫小狗,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南荒妖王,其本质上已经暗中掌控了南荒大山相当一部分的势力,而且再怎么与他人有嫌隙,朱厌毕竟也可能是有执棋资格的,与其他上古大能至少表面上是求同存异的。
    在朱厌被拖入獬豸画卷中之后的一段时间,与朱厌密切相关的一部分存在,仰仗着朱厌挥动大旗的一些妖王和势力,以及时刻关注着他的存在,都隐隐约约心生感应,随后陆续发现自己失去了与朱厌的联系。
    而在此之前,朱厌没有半点反常的动静。
    朱厌立身南荒大山,如今所用化身能动用的力量是相当可观的,以他的能耐,或许是这所谓的失踪只是他的主官个人行为,可是直接断去一切气息也实在太反常了,尤其是当正好有人想要联系朱厌的时候忽然发现朱厌失踪了。
    这自然引起了相当的震动和重视,更对某些存在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心中略显得有些疑神疑鬼起来,就连原本的一些安排也暂且压下,至少不可能在这节骨眼上放开手脚吗,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不在乎再多等一段时间。
    或许过一段时间之后,朱厌就自己出现了呢?毕竟朱厌这种凶兽,本身就难以约束,若非共有大计,实在是属于人人讨厌的那种。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朱厌只是自己离去的这种可能性正在变得越来越低。
    朱厌可能因为一时的兴趣或者某件私密的事情失踪个一年半载,但不可能直接失踪三年五载,还是在失踪前对内对外都毫无交代的情况下。
    而距离朱厌失踪,已经整整七年过去了,几乎没有谁再对朱厌的完好抱有什么期待了。
    也是在七年后,部分和朱厌此前有密切联系,并且同属上古存在真灵显化的人,都察觉到了荒域之中那不甘的咆哮。
    朱厌真身真灵的苏醒与暴躁,意味着在现今正常天地之中的朱厌已经死了。
    本就是殊死一搏,这种损失的代价,也代表着此刻真正朱厌将要独自在可怕的荒域之中挣扎,很难自封真元熬过去,更很难再分出真元显化现世,在那里度日如年,在那里怨恨和等待掌握在别人手中的命运。
    除非朱厌能放弃一切,直接化胎入世,只是这么做的确实有,朱厌也有这种能耐,可放弃上古凶兽之躯,更要放弃自身夺得的那一份上古天地之道,朱厌是做不到的。
    “獬豸——”
    在朱厌苏醒的瞬间,疯狂的怒吼从他口中传出,其冲天戾气震动了荒域一角,让无处不在的暗红风沙和稀薄的灵元都成片溃散,使得这暗无天日一片惨淡的荒域短暂地露出了天上昏蒙蒙的太阳。
    只是阳光并没有这一片被天地放逐的地方带来温暖,就连天空的大日都像是嘲讽地看着荒域之中,那一只扬天咆哮的巨猿。
    这一声戾气冲天的怒吼很快淹没在荒域之中,但“獬豸”二字,还是被一些似梦似醒之中的存在所模糊地感应到,更能感觉到朱厌的那种充满戾气的不甘和愤恨。
    ……
    对于朱厌那一方,这七年令不少人猜忌和不安,令不少人压抑冲动,也有人按部就班,看似不以为意实则小心提防,全都多留了几个心眼。
    但对于许多正道中人,尤其是同计缘关系密切的那些人来说,这七年同样不能心安,朱厌消失了七年,计大先生又何尝不是呢。
    同样的道理,修行中人闭关个十年八载甚至三五十年都不是不可能的,但计缘很少无故消失太久,更是在无人能联系的情况下消失,尤其是在当今这大变之世。
    如老龙等计缘的好友和亲密之人自不必说,龙女开辟荒海的第一年计缘没有出现更无讯息传来,就已经令通天江一脉甚为担忧,这一连七年如此,难免让人心焦。
    天机阁则众修士则差点急疯了,一连七年,各种传讯传神之法指向计缘却毫无方向无法飞出,简直要把天机阁的人都急秃顶了,当今之世,如果计先生这等人物悄无声息的陨落了,很难想象世间有多么恐怖的事情在等待。
    所幸天机轮自有衍化,至少让天机阁上下明白,计先生性命无忧,只是不在“其中”不在“其外”。
    这一天是四月初二,夏雍京都黎平的官邸内,一间空置七年的后院房间内,计缘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一刻,略显昏暗的室内仿佛明亮起来,轻微腐败的气息也在这一刻一扫而空,使得室内显得清新自然。
    蒲团前的案几上,獬豸画卷依然展开着,上头不再是一片漆黑,而是一只颜色鲜明栩栩如生的上古神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