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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一起掉节操

      顾芊秋倚靠在太液池边的枯树前,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笑声妍妍的长乐宫,一时之间心中涌上无限的寂寥,忍不住便有些感怀伤秋。

    她眼睛眨了眨,任由里面的泪一点点的滑落。前世的时候,她是孤儿,从没有享受过一个和谐美满的新年。可自从穿越之后,父亲母亲对她皆是宠爱非常,府中虽然平时有些摩擦龃龉,可过年的时候,每个人脸上都是喜乐盈盈,说不出的高兴。

    她窝在母亲的怀里,看着众姐妹高兴的放着烟花,只觉得从未有过的幸福。可是现在,好像忽然之前,天地之间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好像又回到了前世,看着电视上别人合家团圆,而自己一个人默默哭泣的场景。

    顾芊秋忍不住捂上脸,暗恨老天爷为什么在给了她幸福之后,又残忍的夺去。

    她也顾不得地上的寒凉,更顾不得自己的衣裳单薄,就这么滑落下去,耸着肩膀无声的哭泣,可依然有几声泣吟从唇边逸了出来。

    裴景天脚步一顿,侧耳听了听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确实是女子的哭泣声。他见怪不怪的挑挑眉,在这宫中需要躲起来一个人哭的人太多了,谁还没有点伤心委屈之处。

    可有的人委屈了可以哭,而有的人不能哭。

    他并没当回事,而是继续抬脚往前走。唇边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浅笑,想着等到了殿中,再好好的同几个兄弟拼酒。

    他是最纨绔最风|流最无能的三皇子,谁能对他设防呢?想到自己手中暗暗得来的那个消息,裴景天免不得心内微冷,但很快将这抹冷意给压了下去。

    唇角的笑意至始至终都没有改变,像之前许多次一样,完美无缺。

    只那低泣声却越来越大,且竟是凄楚到让他都起了惶然的愁绪,脚步一转便往那边走去,只尚未走进却发现一个脚步比他还要快的靠进了那抹来源。

    他听到了一把略微清透的嗓音,“顾……小姐。”

    白浩轩有些迟疑,也有些犹豫,他觉得自己应该避嫌不该上前,可是在听出是顾芊秋的声音之后,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就好像是之前一样,哪怕是明知道不该,也想要见她一面。白浩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是他少年心性,观来不会压抑自己的渴望,于是便一步一步的走上前来。

    然后便看到了顾芊秋缩在那儿,形单影只无比凄惨的身影。

    顾芊秋一愣,迅速的止住了自己的哭泣,低着头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脸,这才慢慢悠悠的站起身来,在微弱的光芒下看到是白浩轩之后又是微微一愣,然后抿了抿唇,有些尴尬的撩撩头发道:“小将军,你怎会在此?”

    白浩轩小麦色的皮肤有些暗红,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恭房道,“我去那儿呢。”

    顾芊秋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然后也是脸色一红,心道自己真是没有选个好地方,拖了这么久没有被人发现可真是奇迹。她刚刚哭过,声音有些哑,羞赧之下更是快速道:“那不打扰小将军了,芊秋告退了。”

    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却被白浩轩握住了胳膊,她不解的回过身去。

    白浩轩也觉得不妥,他忙松开她的胳膊,他尴尬的扯了扯自己的头发,“顾……小姐,怎么在这儿,没有去里面参加宴会吗?又为什么……哭?”

    他知道自己不该问,可不是忍不住控制不住嘛!

    而且……白浩轩也不是傻子,他看到顾芊秋脸色一变,忙又说道:“顾小姐,你别误会,我不是打探你的私隐。我只是……想起我姐姐了。她和你差不多的年纪,若是……若是还在的话,肯定是和我一起过年的,我……看到你就想起了我姐姐。”

    白浩轩也是真的想到了白初柔,可是此时说了明显是多了几丝讨巧的意味。

    想到此时此刻,这少年也是一个人形单影只的,顾芊秋不免心中一软,看着他的眸光便失了戒备之色。她低低苦笑一声,道:“我正在备嫁,哪里有资格去参加那种宴会。我……只是想家里人了,所以才……”

    她低垂着头说了两句,便催促道:“你回去吧,我先走了。”

    白浩轩又拉住了她。

    顾芊秋顺着他的手看向了少年的面容,他看着她眸光带着疼惜,道:“如果顾小姐不介意的话,可以把我当成弟弟的。我其实心里面也是把顾姐姐当成姐姐,心里面总是忍不住亲近你。”

    说完便眸光陈恳的看着她。

    顾芊秋不免苦笑,难道是她之前想错了,这少年真的是把她当成姐姐?想到那白初柔和她差不多的年纪,又是那般的惨死,顾芊秋心中也不免有些怜惜于他。

    “顾姐姐,我们去别的地方说说话吧,这儿不是说话的好地方。”白浩轩提议道。

    顾芊秋想了想,便同意了。这除夕之夜,她其实也不想一个人这么凄惨的渡过。

    等两人相携着离开之后,裴景天不免玩味的一笑。

    这顾芊秋在女子当中也算是传奇了,先是和林志远定亲,后来又悔婚和越泽定亲,及至失踪不见等再出现却是在成瑾瑜府上,然后又要嫁给越泽。可现在的情况呢!

    裴景天低笑,还真是一个魅力的女人。

    他想到见此女的几次场景,不免也起了别样的心思。不知道是怎样一个人,才让这几个男人各自陷进去。

    只现在他却是没心思在上面,而且……裴景天眸中划过一丝算计。这白浩轩若是因此和越泽反目也是极好的,若是那边的人得来的消息没错的话,白将军暗地了支持的是老四。

    老四啊!

    平时不显山不漏水的,竟然能够取得白将军的归顺,真是不容小觑。

    想到手下说,当初白初柔的死有些蹊跷,他觉得有必要去找单子晋试探一下,看看是不是确有其事。

    而且就算是假的也无所谓,只要有人当成真的就好了。

    他勾勾唇角,便晃着有些虚浮的步子,重新回到了长乐宫前殿。

    里面正推盘问盏,歌舞大跳,看着好不热闹。只单子晋那儿,空荡荡的一人端坐在那儿,手中拿着一只酒杯,慢慢的饮着,并不在意别人是怎么样的态度。

    这些里面的人,单子晋曾得罪过一大半以上,他又是这种冷脸,哪个讨嫌的愿意过来找他敬酒啊。大过年的,这不是找晦气吗?

    裴景天晃晃悠悠的走过去,不顾单子晋嫌弃的眸光,揽住了他的肩膀,道:“来,今儿三哥我陪你不醉不归。”

    单子晋嗤笑一声,“不需要。”

    “你可真是伤人心啊。”裴景天调|笑着说道。他并不在意单子晋这般的态度,反正之前也是习惯了。

    他揽着他的肩膀,一手搂过桌上的酒壶,顺便和单子晋碰了下杯,然后仰头倒了满嘴,囫囵吞下去之后,说道:“成瑾瑜被姑母禁足了?听说是为了越泽那个未婚妻?”

    单子晋对这种事情懒得八卦,只用鼻子哼唧了一声,然后终于忍无可忍的扒拉开裴景天的手。

    裴景天浑不在意的哈哈笑了两声,“又听说你从成瑾瑜那儿抢了个郑国美人儿,而且着紧的狠,可是将人带来了?”

    “她是我的。”单子晋哂笑一声,然后侧眸看向裴景天,说的十分认真。

    裴景天微微一愣,哈哈大笑道:“好啊,还真是这么看紧啊,就连说这么一句都不行。人呢,听说你带来了,在女眷那边?不行,我得去看看,到底什么美人迷了你的眼。”

    先是白初柔,后又是这个郑国美人,裴景天心中暗笑,倒不知这单子晋竟是比他还要风|流。且每次都这么珍之重之,好像世界上只有这一个女人的模样,可惜转了头就忘。

    也不枉那白浩轩气的差点要和他打起来。

    单子晋将人拉回来,皱眉道:“有什么好看的,喝你的酒吧。”他可是不会忘记,裴景天曾经给他要过绮兰时期的岑西西。而且裴景天长得又不差,他还真怕那臭丫头疯癫起来,干些三不着两的事儿。

    说完便也拿起了一旁的酒壶,和单子晋碰了碰,仰头喝了起来。

    裴景天挑了挑眉,便也没坚持,反正本来也没打算过去看。他把着单子晋,同样仰起头来一通狂饮,等壶中酒见了底,才轻笑一声,十分潇洒的将壶仍在了桌子上。然后侧眸看向单子晋,挑衅道:“喝完它。”

    单子晋蹙了下眉尖,厌恶的瞪了眼酒壶,但依然是这么喝了下去。

    不大会儿,两人眼珠子都有点红红的。

    裴景天半靠在那儿,笑着问道:“之前的白初柔你不也挺喜欢的吗?这个能坚持多久?”

    单子晋微微垂眸,为不可察的叹息一声,“如果可以的话一辈子吧。”

    只要她一直在这儿,他就能一辈子疼她宠她。

    “那白初柔的时候,也是想的一辈子?”裴景天有些蹊跷的道。“当初她中毒,下毒之人当真是瑾安侯府的人?”

    单子晋眸光一瞬间冷寂下来,好一会儿才侧眸看向裴景天,道:“你很想知道?”

    裴景天哈哈大笑起来,拍着桌子有些狂放,“我这不是好奇嘛。最近一个美人都没收拢,委实无趣的厉害呀。”

    他拿起侍从已经填满的酒壶,意味深长的道:“人生何其无聊,无聊啊!”

    说完又是一顿狂饮,然后眼角余光里看到白浩轩噙着笑容从殿外走进来,又是一顿大笑。

    单子晋微哂,满是嫌弃之色,真是神经病一个。

    白浩轩神色十分明快,细长的眼睛里荡着欢乐之色,越泽不免看他,笑着问道:“怎地出去一趟便这般高兴了?”

    白浩轩嘿嘿一笑,摸了摸后脑勺,道:“没什么。”

    心中却极是高兴,天知道他十分欢喜与和顾芊秋单独见面的场景。以往和她见面,周围总是有背的人。可今日晚间她盈盈一汪秋水双眸中,倒映着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这让白浩轩心内那个乐啊。

    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那么高兴过。

    看他不说,越泽也没有追问。他今儿整个人明显情绪不高,一是因为无法见到顾芊秋,另一件事情就是因为白初柔了。

    总觉得心里十分的不对劲,哪怕当初知道她死讯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这么……难受。

    岑西西更难受。

    她动来动去,表示自己好像吃多了,有种想要排出天地精华的感觉。于是就可怜巴巴的看向长公主。

    长公主扶额。

    她现在已经完全颠覆了对岑西西的看法,以前虽然觉得这郑国女子虽然心不在此,可教养规矩啥的应该是不错的。可现在……虽然也是没有什么错处,可落在长公主眼中就怎么看怎么有点狂放。

    这也就罢了,一个一个的盯着别的姑娘看,然后两眼发光目光灼灼是几个意思啊?男人都没她的目光来的火热,硬是让别个小姑娘红了脸,露出一副或羞窘或愤怒的模样。

    偏偏她自己还不自觉,兀自支着胳膊看的起劲。也不知道她是天生缺心眼呢,还是说故意的这般。

    尤其是现在,她拧着眉头,整张脸皱吧在一起,眨巴着大眼睛挤眉弄眼的看着自己,长公主觉得,自己没有一巴掌抽上去,简直是太对得起自己的儿子了。

    十分不耐的挥挥手,对身边的宫女道:“带……去如厕。”

    她忘记这货叫啥了。

    只等人走了之后,身边少了个逗比猴子的长公主又有点怅然若失,然后心中警铃大作,心想难道这女人就是这么攻克子晋的?

    不得不说,眼光真独特。

    长公主终究是忍不住低笑出声,然后被太后给招了过去,拉着她问这女人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她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略微敷衍的回答了一番。

    岑西西舒畅的解决完个人问题,然后跟着那小宫女往回走,一双眼睛却是四处搜寻,看看这些站岗侍卫当中,有没有长得俊俏的帅哥哥。

    真别说,个顶个的跟小鲜葱似得,水汪汪嫩生生,身着甲衣站在那儿跟标杆似得,动也不动一下啊。

    岑西西眼光闪啊闪,这就素古代版的制|服诱|惑吧!

    艾玛,好想去摸一下。

    作为一个标准的色|女,岑西西觉得自从来到这本破书当中,她就忙着去死啊死啊,完全丢下了自己这一爱好。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捡起来,省的被三字经那货吃的死死的,甚至于让他一步步在她心里面占据不小的位置。

    岑西西脚步顿了一下,眸中划过一丝迷茫。占据位置了吗?

    她很快将这个想法给丢之脑后,然后继续乐呵呵的欣赏美男。

    岑氏生存法则,想不明白的东西就不要想好了。

    噗……

    她到底什么时候制定的这么不靠谱的法则。岑西西泪目,自己好像越来越不着调了。

    只尚未回到长乐宫,便看到里面走出来许多人,前面是男人,等陆续走出来之后,便是那些命妇小姐们。

    身边的小宫女高兴的说道,“要放烟花了呢?”

    烟花啊!

    岑西西撇撇唇,好吧,古代人的智慧是无限的,烟花这种东西很早就出现了,她无从吐槽。正准备在这边观看的岑西西一抬头就看到单子晋木着一张脸朝自己走了过来,不等她开口就握住了她的手,略微搓了搓,冷声斥道:“不就是如厕吗?怎地耽搁这么久?”

    说完眸光不善的看向那小宫女。

    那小宫女先是因为他的动作羞红了脸,后来又因为他的阴狠眸光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哆嗦着嘴唇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看着岑西西。

    真真是我见犹怜。

    岑西西无语的抽抽嘴角,然后等瞪过去,翻了个白眼,十分无节操耍无赖的说道:“我大的不行嘛?”

    一句话让单子晋梗在了那儿。

    更是让那小宫女的表情迅速转换,更见了鬼一样。想必在她心中,不会有人这么大喇喇的和男人讨论是大还是小的问题。

    岑西西忍不住得意的翘起嘴角,和她比掉节操,哼哼哼,那不是找虐吗?

    正得意间,听单子晋道:“行倒是行,只就算是大的时间也长了点?莫不是排不出?要不让太医给瞧瞧吧,整好咱们在宫里面。”

    那小宫女霎时间目瞪口呆。

    这两人都是神经病吗?一定是的吧?

    岑西西更是一口吐沫星子差点喷出来,满面震惊的看着单子晋这货。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特瞄的这货脑子一定是被驴给踢了。

    否则怎么说出最这么猥|琐的话!

    而且为啥说这么猥|琐的话时还这么一副风光霁月的模样。

    烟花在上空升起,照亮了黑夜渲染了夜空,也照出了岑西西张着嘴一副傻缺的模样,单子晋忍者笑,不嫌弃的将她拥入怀中,低声道:“傻瓜。”

    声音那叫一个婉转温柔又宠爱。

    可惜被隐藏在了烟火的喧嚣之下。

    等烟火放完之后,单子晋连个招呼都没打,就带着岑西西回家了。一路上岑西西还是有点玄幻的,一是因为单子晋的不靠谱,还有就是今天晚上竟然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没有看到女主大人,没有乱七八糟的其他事儿,简直是和谐又美好。

    嗯,除了没看到帅哥哥之外。

    难道说因为过年了,大家都很高兴,所以一致决定暂时不作,等明天再说。

    岑西西忍不住的扶额。

    好烦啊!

    这种不知道将会怎么发展剧情,然后默默等待来临的心情,就跟知道要上断头台可就是不知道具体行刑日期和死法是一样的。

    而且万物寂静下来,抱着被子的岑西西也想家了。

    她咧着嘴巴,眼泪汪汪的想着,早知道就抱着珍珍妹纸睡了,这丫头虽然不靠谱可叽叽喳喳的最是能排解忧愁了。像现在这种场景,最是不能一个人待着,越是待着越是酸楚,不一会儿,她就哭湿了半边枕头,咬着被角暗暗发誓,一定要加紧脚步回家去,绝对不能贪恋这儿的某些东西某些人。

    正抽着鼻子发誓时,听到扣扣的敲门声,她心中一紧,便听到外面的声音,“是我,我进来了。”

    然后岑西西不哭了。

    她握着小拳头想要打人。

    特瞄的这都是什么事儿啊!真当她不存在是死的不成?还问一声,问个毛线球啊!

    岑西西趴在那儿,准备给单子晋来个突袭,好叫他知道闺房不是随便闯的。

    然后跳起来握着拳头砸过去的瞬间,落入一个温暖宽厚的的怀抱中。

    这让她忍不住不争气的算了鼻子。

    “偷着哭了?”单子晋软声问道。

    他在那边躺的不安稳,然后便想着过来看看她,只没想到在窗户底下竟是听到了她的哭声。这让单子晋心中一揪,他知道她向来坚强,最是会插科打诨掩饰自己的情绪,像现在这般哭泣真的很少,或者说她只是会偷偷的哭,却并不让别人看到吧。

    他便忍不住的进来,想要将人抱入怀里,细细的安慰她一番。

    岑西西兀自嘴硬,“谁哭了,鬼才哭了,我要告你诽谤。”

    她才不会哭呢,眼泪什么的最没用了。

    单子晋嗯了一声,道:“鬼哭了,我听错了。”

    他的声音太柔太软太纵容,让岑西西忍不住的鼻子一酸,便再也装不下去了,她索性放纵自己一回,就这么靠在他的怀里。

    这次和以前每次都不一样,她没用带着别样的情绪,只有淡淡的思念缠绕着她,让她的一颗心复杂了些。

    单子晋坐在床边,将她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用被子紧紧地包裹住,然后轻轻的顺着她的长发。

    她也不笑不闹,就这么窝着,好一会儿说道:“我想家了。”

    单子晋心中一紧,她愿意告诉他她的事情了?想家了?那便是说她还有亲人活在世上?是谁又在哪儿?她要回去寻找吗?

    一时之间他的脑中万千情绪来回闪动。

    岑西西说完这句话又闭了嘴,然后闭上眼睛再不开口了。

    静等下文没等来的单子晋微微吐出一口浊气,终究是勾起一抹苦笑。便是现在,也不向他敞开心扉吗?

    他本不应该纠结于此,可偏偏该死的他纠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