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玲悠悠地道：“唉，还想知道答案吗？”

    秦小瑜一时没反应过来，道：“什么答案？”

    叶凌玲：“我有没有男朋友的答案啊！”

    秦小瑜看看她的脸色，笑：“说吧，我已经做好的心理准备！”

    叶凌玲也笑：“真聪明！我已经有了男朋友了，他现在在温哥华的university of british columbia读临床医学。”

    秦小瑜：“哦，那可是非常有前途啊！”

    叶凌玲：“听他说挺不错的，不过也很苦，ubc是加拿大近几年排名前几名的学校，学校的声誉连续十几年是加拿大的老大哥。但是费用实在太高，就ubc每年的学费来说，学校一门课有3个学分的，ubc的学费要在1000多加币左右，一年要修30个学分左右，这样一来每年就要至少10000加币的学费。而且在ubc这样的学校学习的压力很大。学校为了保持自己的教育质量，会按照一定比例开除部分学生，开除的原因并不像普通大学那样因为学生考试fail了才被开除，而是因为你是比例之外的学生！”

    秦小瑜微笑着：“宝剑锋从磨砺出嘛，你们感情很不错吧？”

    叶凌玲：“还可以，不过不知道以后怎么样，最近我们越来越少交流了，真担心他，也是许他是太忙了。他说平时和朋友一起在家自己做饭，不怎么出去吃饭的话，一个月的伙食费也要200-300加币左右。房租每个人一个月要在300加币左右，这样也只是一个房间而已，厨房和卫生间都是共用的，如果是一房一厅的公寓就要每月800-900加币。除此之外，上网费用、有线电视费用、日常开销加在一起的话，一年的生活费至少要在10万元人民币以上。他要拼命去打工才有钱继续学业！听起来真的好辛苦啊！”

    秦小瑜：“你们准备移民是吗？”

    叶凌玲：“难说，我不太舍得上海。看他在那边混得怎么样再说吧！”

    秦小瑜笑：“温哥华是个好地方啊！”

    叶凌玲：“可是听他说得像地狱似的，我都不敢去了，天堂也是有钱人的天堂啊！”

    秦小瑜：“哪里都一样……”

    叶凌玲看他若有所思，道：“喂，说说你以前的女朋友吧？看你为她这么伤心，她一定很优秀的！”

    秦小瑜：“也许你认识，她也在cge工作过，李梦。”

    叶凌玲惊呼：“是吗？是她呀！怪不得，以前她是最多人追的哦！”

    秦小瑜淡淡一笑：“俱往矣！不谈她了，你家到了吗？”

    叶凌玲：“不好意思，不该提你的伤心事，不过我实在是好奇！哦，快到了，就在那栋楼里！”她手指着一个方向。

    秦小瑜：“恭喜你到家！我也该回家啰！”

    ***

    还是孤独。

    秦小瑜踽踽独行在霓虹灯里。

    花枝招展的女郎向他放电，刹那间他竟然有一些动摇，随即又想到了姐姐，给小乔知道了不骂死他才怪！

    快步离开。

    无意间，看到一个慵懒的招牌：爱尔兰咖啡。

    别致的小洋楼，镂刻雕花铜门，栅栏老井枯藤，铁壳的大吊灯自屋檐垂下，乐音懒散，灯晕昏黄。青春而怀旧。霓虹弥漫百无聊籁的夜里，他心动了，循小径幽廊一路而来。在寂寥的角落对影相坐，气定神闲中独享心灵的宁静。

    他将思绪拉得很远很远。

    他点的咖啡终于来了，可是当他见到那个送咖啡来的人，呆了一呆，道：“张晓菲？”

    张晓菲显然非常高兴能碰到他，问：“等人？”

    秦小瑜笑笑：“一个人。”

    张晓菲：“呵呵，等一个人还是你自己一个人无聊？”

    秦小瑜：“也可以说是等一个人，这个人啊，我也不知道她是谁，从上帝的安排来看，这个人似乎是你！”

    张晓菲白了他一眼，已经坐在他对面，道：“真是巧啊，我来我哥哥的女朋友这里，居然会看见你！”

    秦小瑜：“哦，是很巧啊，我都不知道我自己为什么会来这个咖啡屋，也许是因为那个招牌吧，《爱尔兰咖啡》，好像某个作家写过这么一本书，专门讲爱尔兰咖啡。”

    张晓菲：“蔡智恒。”

    秦小瑜：“对，你看过啊？”

    张晓菲：“看过，他的书我都看过！檞寄生、雨衣、第一次的亲密接触、爱尔兰咖啡、夜玫瑰、亦恕与珂雪……”

    秦小瑜：“呵，我只看过第一次亲密接触而已，雨衣，看了一点点，然后，就再也不看了，至于爱尔兰咖啡，只是在书店里面看到过封面，根本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张晓菲“哦”了一声，道：“那你知不知道，爱尔兰咖啡里面可是有酒的哦！是一种融合咖啡与威士忌的爱尔兰特产饮料，它在19世纪初由一位机场酒保发明的。味道怪怪的，一般人都喝不惯的。你还不如叫一杯巴西咖啡或者蓝山咖啡好了，这里的蓝山很正宗的！”

    秦小瑜笑着：“你都已经端过来了啊，刚才那个靓女又不告诉我！尝尝吧！”

    杯子是专用的，上面用绿色的字写着“irish coffee”，而且杯上有两条黑色的细线。

    张晓菲说：“在第一条线下是威士忌酒，第一条和第二条之间是咖啡，第二条线上浮着白白的轻轻的是忌廉。”

    秦小瑜着着上面的忌廉不断地溶着。用勺子伸到杯子里，动一下，那白白的忌廉一下子就溶掉了。

    张晓菲忙道：“不能搅拌的！”

    秦小瑜奇道：“不能搅拌你给我勺子干么？”

    张晓菲：“……工作失误。”

    秦小瑜喝第一口时，感觉苦苦的，然后是浓浓的酒香。后来，秦小瑜还是搅拌了，酒香和咖啡香融合在一起的时候让人分不清自己是在喝酒还是喝咖啡。一种很特别的饮料。

    秦小瑜：“果然很怪……”

    张晓菲笑：“说了你不信！还是给你换一种吧？”

    秦小瑜：“不要紧，什么东西习惯了就好了，既然喝了就喝完它。”

    张晓菲抿嘴笑，道：“你说话好有哲理哟！”

    秦小瑜淡淡一笑，想了想，找到一个话题：“唉，你的咖啡书吧经营得怎么样了？”

    张晓菲：“不做了。”

    秦小瑜：“哦……”

    张晓菲：“你是不是想笑我？什么都做不长！唉，我也烦呢，不知道做什么好，这段时间无聊死了，我连吸烟都学会了！”

    秦小瑜：“呀，吸烟！不是乖孩子了！”

    张晓菲：“唉，糟了！我的淑女形象被自己破坏了！不过也不要紧，反正你不可能喜欢上我的，我也没什么好损失的，是吧？”

    秦小瑜：“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又没有女朋友，什么都有可能啊！”

    张晓菲兴奋道：“是吗？我也没有男朋友！我们真的有可能吗？那我马上戒烟！”

    秦小瑜笑：“小丫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吧！带有烟吗？我也想试试！”

    张晓菲一呆，真的拿出一包烟来。

    烟壳是一种诱人的绿，幽幽的墨绿色像猫的眼睛，有蛊惑人的能力。

    张晓菲道：“这是摩尔，女士烟，不适合你的。”

    秦小瑜不理，抽出一支来，他的手指白净纤长，非常漂亮，摩尔烟棕黑修长的烟身很优雅，夹在他的指间的样子让张晓菲看得有点儿意乱神迷。

    秦小瑜：“应该怎么抽烟？”

    张晓菲：“……还是别吸烟的好。”

    秦小瑜笑着，道：“好像是要吸进肺里，我试试！”

    空中弥漫的灰白烟雾，一种堕落的感觉。

    张晓菲暗叹一声，道：“先吸一小口，把烟吸下去，不要吐出来，因为开始吸大口，想吸进肺很难。”

    秦小瑜根本不在乎能不能成功吸进肺里，正是这种心态，使得他第一次吸烟就能成功。

    秦小瑜吐出在他肺里循环过的烟气，露出一个慵懒的笑意：“道我真是吸烟的天才！”

    张晓菲忧心道：“你的样子好堕落……”

    秦小瑜点头同意：“是的，我想堕落，堕落也是一种自由。我已经长大了，不用再看别人的眼色了。没有感情的生活，可以有烟的陪伴。刚才把烟吸进去，有一种眩晕的感觉，就像是恋爱时天旋地转的感动……”

    张晓菲叹了一口气：“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给我的感觉，以前是个阳光男孩，现在……像个……”

    秦小瑜没有理会她的比喻，用心享受他所谓的天旋地转的感动。

    张晓菲：“你是不是……失恋了？”

    秦小瑜没有回答她，笑得很从容，道：“别大惊小怪了，抽根烟而已了。哦，书吧不开了，那你现在做什么？”

    张晓菲：“什么也不做啊，反正有哥哥给我钱花。”

    秦小瑜：“那不是很无聊？”

    张晓菲：“是啊，所以才看那么多书啊！你当我很喜欢学习啊？看书只不过是kill time罢了！”

    秦小瑜：“呵呵，蔡智恒的书都给你看遍啦！”

    张晓菲：“林咏琛也不错，她的作品好多好看的啊，言情之中带著一点悬疑跟虚幻，比较特别。在我书架上的小说，有大部份都是台湾的网路小说。

    《第一次亲密接触》真的非常好看，很感人！其实光看故事是很普通的，又是那种生离死别的爱情啦，可是作者写得很好，将男女主角都描述得非常好。所以整个故事变得很好看。最感人的是轻舞飞扬把痞子蔡bbs签名档改了，然後送给痞子蔡，真的很感人。而且那个签名档写得很好，又真的改得很好，所以才形造出感人的气氛。

    至於亦舒的，看得很郁闷。

    张小娴初看的时候觉得她的文笔挺不错，但是看多了就觉得故事大都一样的，没有什么创新。”

    秦小瑜：“bbs签名？呵呵，我都忘光了，当时看，只觉得文字很牛逼，其它就没太注意，很奇怪，对于女主角也没什么印象。”

    张晓菲白了他一眼：“你是怎么看书的！”

    秦小瑜：“我对那个情圣倒是蛮有印象的，越来越觉得他就像我身边的某个人。”

    张晓菲笑道：“天！真的？”

    秦小瑜：“真的，而且要比书里那个情圣更厉害。”

    张晓菲：“是谁呀？”

    秦小瑜：“是我姐夫。”

    张晓菲失声：“什么？”

    秦小瑜：“呵呵，他是个不负责的混蛋，不吱一声就人间蒸发了，可是我那可怜的姐姐，还是在等他，我老妈给她那么大的压力，她都置之不理！唉，这个真正的情圣啊，真是够厉害的。”

    张晓菲笑：“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姐夫很花心呢！”

    秦小瑜：“我姐夫除了我姐之外，还有另外两个老婆，还有一个后补，她们都在等他回来。”

    张晓菲再度惊讶：“什么？是不是啊？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秦小瑜淡然一笑：“你知道那个情圣的后补老婆是谁吗？”

    张晓菲：“……”

    秦小瑜：“就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因为这个情圣而离开我的。”

    张晓菲：“天啊！我要晕掉了！”

    怪不得他会这么伤心！张晓菲同情地看着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他的故事把她吓坏了。

    秦小瑜却似乎没有那么严重，心平气和道：“再给我一支摩尔，滋味儿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