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又湿又热什么鬼?
花间派……逍遥派……
风萧萧已有十足的把握,认定石之轩的武功与后来的逍遥派大有关系,这么看来,侯希白岂非大有可能是逍遥派的祖师爷么?
尤其想到他所认识逍遥派弟子的行为做派,还真是像极了花间派。
荣姣姣随后的一番解释,更让风萧萧对自己的推测坚信不疑。
原来花间派一向是一脉相传,上代是石之轩,这代便是侯希白。
风萧萧忍不住想道:“难怪逍遥派明明毫无理由,却一直和佛门不太对付,原来根结竟然在这儿呢!”
对于“邪王”石之轩,魔门中人个个是既敬且畏,绝对算得上敬而远之,而且现下场景也不太合适,所以荣姣姣只稍微提点了一下侯希白的身份之后,便点到为止,明显不愿多言。
此时荣凤祥长身而起,欣然举杯,向众人一通敬酒达礼,亦打断了风萧萧想要追问的念头。
众人纷纷起立回敬,气氛登时热烈起来,恭维与斗酒之声不绝于耳。
好一会后众人才坐回原位。
荣凤祥神秘一笑道:“在菜肴上桌前,荣某人先送给各位贵宾一点惊喜,有请尚秀芳小姐。”
众人一齐哗然叫好声中,乐队起劲地吹奏起来,厅内洋溢着一片欢乐的气氛。侯希白更是目射奇光,聚精会神的等待这名妓出场献艺。
尚秀芳甫一登场,登时令董淑妮、荣姣姣、云玉真这等美女也失去点颜色。
若论容光艳态,众女是各有特色,颇难判别高下,可是尚秀芳那种别具一格的风韵仪态,却把诸女比了下去。
她显然比较擅长哀怨缠绵的小调,所以今次演唱欢乐的贺寿歌曲,虽仍是非常出色动听。
上次曼清院之会,王薄便邀请到了这位尚大家,却因寇仲搅局的关系,闹得不欢而散,也就不了了之,这会她一开腔,大厅中几乎人人听得如痴如醉。
风萧萧虽然也听得很投入,但因心中有事的关系,远还没有到沉溺的地步,暗赞道:“如果曼清院时,她先来上这么一段,估计以寇仲的心性,是没心思闹起来了。倾国倾城之美,止兵止戈之音,莫过于此,难怪能和石青璇的箫并称于世。”
他还有心思打量宴会众人的反应。
神情最投入的自然是侯希白,一副差点便要闻歌起舞的样儿。
李世民和伏骞虽全神聆听,却仍是神态从容冷静。
其它人则形神不一,但都为尚秀芳简直如天簌仙音的曲艺与优美妙曼的舞姿而动容,突利更是目射奇光,似恨不得骨嘟一声把这活/色/生/香的红伶一口吞掉。
尚秀芳那对勾魂摄魄的剪水双瞳,配合着身段表情滴溜溜的转动,不住朝席上扫去,弄得把持力稍弱的年青一辈更是神魂颠倒。
一曲既罢,立时掌声如雷,采声震耳。
就连董淑妮、云玉真这等美女也只有羡慕的神情,而非嫉妒,可见这位名/妓之美,已然绝尘,让人只能仰望而不忍怨恨。
风萧萧也发现,白清儿和荣姣姣这两个魔门妖女虽然也做出一副倾慕的模样,看着十分逼真,但眸底异光沉凝,显然对尚秀芳绝美的舞姿,天籁的歌喉不为所动。
荣姣姣注意到风萧萧的目光,趁着所有人正关注荣凤祥亲自离迎尚秀芳入座的时候,香唇凑近,娇声道:“圣门中有门天魔乱舞的心法,论动人亦不逊于尚秀芳的舞姿,论香艳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邪帝若是想要一观,可以随时来人家的闺房……”
红唇粉脸,亦喜亦羞的神情,配上一双似意乱似情迷的眸子,简直能把人的魂魄勾引到飘飘遥遥的九天之上。
而她高挺的酥/胸亦随着她诱人的话语,贴到了风萧萧的臂膀处,虽是一触即分,但那种温软又带着弹性的惊人感觉,以及好似浸尽肺腑的香艳气息,仍在留存流转。
这时尚秀芳已然就坐,众人不停口地赞美她的色/艺,气氛十分热烈,荣姣姣又端坐如前,回复那种矜持的贵小姐模样,仿佛她什么都没说过,什么都没做过。
风萧萧却想道:“看来因为云玉真的关系,别人都以为我十分喜好女色了,不然荣凤祥也不会让她女儿这般露骨的勾/引于我。”
不过这样也好,一个人最为人所忌讳的事,不是武功多强或是智谋多高,而是找不到缺点与弱点,因为这样的人,反让人难以把握,警惕之心便会越盛,处处提防。
风萧萧竖寇徐二人在前台当靶子,就是基于如此念想,他对于荣姣姣这个送上门来的艳福,自然也不会装作柳下惠似的坐怀不乱,虚与委蛇、逢场作戏的门道,他一样门清的很。
风萧萧面上收敛笑容,同在场宾客一样,望向尚秀芳这位色/艺双绝的名/妓,桌面下却伸出了禄山之爪,隔着轻柔的纱裙,按在了荣姣姣丰润又有着惊人弹力的大腿上,轻轻地抚摸……
亏得荣姣姣面上同样不露声色,除了以她迷人的眼神勾了风萧萧一眼外,就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若是让那群垂涎荣姣姣美色的公子哥们,瞧见他们心中爱慕的女人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宾客云集之地,任人肆意非礼,不知又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风萧萧手在乱动,嘴上却淡淡的道:“既然姣姣小姐盛情相邀,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应该就是个好极了的日子。”
荣姣姣的声音甜的发腻,道:“人家自然悉听君便……嘻嘻,姣姣正和淑妮那小妮子约好今晚闺房私话呢!正好让邪帝亲身品评一下,洛阳双艳究竟谁更艳哩!”
这话之露骨,丝毫不逊色于作风大胆的董淑妮,就连风萧萧听了后都一阵脑袋发晕,桌下乱摸的手都停下了动作,他毕竟不真是个色/迷心窍的人,实在也装不出完全色/欲熏心的模样。
幸好场中的气氛忽然一凝,风萧萧才装作十分奇怪的张望过去,解除了这番尴尬。
原来王薄忽然向李世民手下的尉迟敬德发出了挑战,顿时轰动全场,哗然一片。
不说王薄以德高望重的前辈身份,不该向一个晚辈搦战,何况现在乃荣凤祥五十大寿的大喜日子,更不该不给这个主人面子。
如今群雄汇聚,高手遍地,连风萧萧都不愿在此时动手,那是自找麻烦,所以他实在想不通王薄为何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这时搅事。
更令人惊讶的是,尉迟敬德竟霍地立起,抱拳道:“王公请不吝指点后学!”
说罢大步走至主席与大堂间的空广处,神态威猛至极。
众人对他的豪勇均肃然起敬,要知王薄声名之盛,尤在李密、杜伏威等人之上,手中“定世鞭”,更被誉为天下第一鞭,故只是尉迟敬德不畏强敌的胆量,已是非同等闲。
荣姣姣显然看出风萧萧的疑惑,俏脸上露出紧张的神情,秀眸凝视,一双纤手更是紧紧按在并拢双腿上,一副极为担心局面失控的模样。
但她桌下玉手的动作,却和她的表情极不相称,柔胰轻握着风萧萧的手,竟顺着上溯,至达自己的大腿根部,甚至往里探去……
幸好风萧萧坐的是零散的小席,专为散客准备,又处在角落,没人会低下脑袋转回头来往桌子底下看,不然必会掀起比王薄挑战尉迟敬德更大的波澜。
荣姣姣不但行为与紧张且担心的表情不同,口中说的话更是如此。
“这乃爹爹事前安排好的,王薄此人心胸狭隘,爹爹只着人向他转述了一下李世民一方对他私下的看法,他便怒气勃发,按捺不住了,爹爹又给了他些许暗示,他才会做出这番动作,正好为邪帝铺路。”
风萧萧恍然,难怪王薄敢不顾及荣凤祥的面子,原来是得到了这位寿星的暗示。
荣凤祥果然是只老狐狸,只动动嘴皮子就激起了李阀和王薄的不谐。
本来没有李世民的示意,尉迟敬德再生气也得忍了,但李世民是何等聪明果决之人,知道在这种场合,不论是非,他都不能退让,否则必会伤及李阀以及他的名声,更会寒了众手下的心,才有这会儿尉迟敬德挺身应战。
风萧萧微微一笑,趁机收回作乱的手,道:“那么就快轮到我出场了,姣姣小姐应该马上离开才是。”
他不得不收回手来,因为他的指尖已经莫名其妙变得温热甚至有丁点潮湿,再接下去,荣姣姣估计不会在乎,他却真的受不了了。
荣姣姣脸颊飞掠过一抹红云,娇嗔道:“邪帝将人家撩拨这一阵,就想撒手不管嘛?”
她甚至似有意似无意的望向风萧萧正缩往后侧的手,然后仿佛被火烫似的转开头,浮红自玉颈蔓至耳尖,一双微微屈起的美腿,简直比刚刚夹着风萧萧手之时并的还要拢、还要紧,其羞态不可谓不美得惊心动魄。
风萧萧明知道她是故意装出来的模样,也不由思绪一乱,暗中苦笑道:“女人要是放得开,真比男人难对付多了。”
他面上却露出抹若隐若现,瞧着十分淫/亵的笑容,嘿嘿笑道:“所以你晚上才要洗得干干净、香喷喷,来庆祝我们大获全胜嘛!”
荣姣姣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显在她极为清纯的脸蛋上,更是倍添诱惑感,盈盈起身道:“人家去了……”
她轻挪半步,又匆匆侧过仍有浮红的俏脸道:“邪帝得手之后,可直接退至后院回廊旁的假山后,那里有暗道可直通人家的房间,不虞被人追击。”
风萧萧点点头,瞧着她回眸嫣然一笑,带着阵香风去远了,方才抓起桌上的酒壶,苦笑着以酒洗手,暗道:“我这辈子历事也算多了,没想到直至如今,还有像个毛头小子般差点手足无措的时候,魔门魔门……果然邪门的很。”
其实隋末之时,北地胡化严重,作风已然十分开放,像荣娇娇、董淑妮身上都有胡人血统,又本与魔门有说不清的关系,更乃男女关系最乱的世家出身,根本视以色伺人为平常事。
倒是风萧萧这个名义上的魔门邪帝于此来说,太过保守了。没看到边不负一流,在阴癸派中胡搞乱搞,连辈分都不管,也不见祝玉妍拦阻么?显然风气如此,约束寻常百姓的道德规范,根本落不到他们这些人的头上。
厅内突然爆起一阵如雷采声。
风萧萧收起思绪,转目瞧去,见王薄与尉迟敬德都是使鞭,而且还都是使鞭高手,鞭影似剑似刀,纵横飞舞的鞭势中有如珠走玉盘,仿佛行云流水。
不过王薄盛名之下果无虚士,只瞧了几眼,风萧萧便知道他赢定了。
因为他鞭风上根本带着先天气劲!
想要使出先天气劲,没有数十年精心打熬的内功,或是惊人的奇遇,一辈子也休想。
尉迟敬德虽然鞭招诡变莫测,兼之机智非常,变招奇快,看似与王薄斗得有声有色不落下风,其实根本不敢让两鞭相交,时间短点还罢了,一旦战事拖长,便会因顾忌良多而顾此失彼。
只要让王薄瞅准机会,一鞭子抽实,尉迟敬德唯剩立败当场这一个结果。
果然不出风萧萧所料,又过十招之后,王薄竟使鞭做矛,似箭射出,狠狠以鞭尖刺上了尉迟敬德的鞭尖。
最是细小的鞭尖相顶也就罢了,偏偏这一下仿佛让两鞭合成了一鞭。
尉迟敬德想要奋力脱开,合在一起的两根长鞭已荡起肉眼可见,且不断扩大的气浪波纹,搅起的气劲掀得周遭旁观的宾客衣衫与发齐飘。
明明显出如此大的力道,两鞭鞭尖竟然没有分开须臾,这是何等惊人的功力?
现在还敢围在一边的人,自然都是当世顶尖的高手,还不至受于不了而退开,只是相顾动容。
连风萧萧都睁目赞叹,只这一手,王薄鞭王之名,绝对名副其实。
不过他赞叹过后,忽然冷冷一笑,道:“诸位看得兴高采烈,让风某也手痒了呢!”
他说话间,身形不知怎地突变恍惚,竟莫名其妙的穿过本来挤得很满的人群,一手抓住了两鞭相交处。
正荡起疾劲,有分金裂石之力的双鞭,在他手掌中,却像是一条被捏住七寸的长蛇,只能无力的扭转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