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儿满脸的寒霜，张丹立马就不敢放肆了，却是坚持道：“陈小姐，你应该听到了，这是我今天可不是故意不按规矩办事，只是顾导演私自干涉我公司歌手的演唱方式。”

    这时候张丹也有意无意地看了顾小凡一眼：“我听说顾导演是内地顶尖的演员与导演，但是对音乐只是玩票性质，也并没有包装发行过任何流行音乐的唱片，演唱方面的专业修养，恐怕不算顶尖，由他指导歌手是也不是不行，但是贸然更改歌手的习惯唱腔，却是很不像话！”

    张丹原本就是个火爆脾气，一谈到音乐更是原则性极强，一开始还语气还很客气，可说道后面，口气就变得很愤怒了。

    望向顾小凡目光，毫不掩饰对他这个外行的鄙夷。

    陈可儿顿时眼神一冷，幽幽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寒意：“tan·chang老师，我警告你，节目组邀请一位新人，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怎么调整歌手的表现，是节目组的权力，你有任何意见，可以跟顾导演提，顾导演同不同意只有他能决定。”

    张丹明显感觉到陈可儿的怒气，被他一个小辈这么教训了，竟也不敢发作了，只是涨红着脸道：

    “陈小姐，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我做这行40年了，知道自己歌手适合什么唱腔……”

    这话算是直接挑明了，对顾小凡这位制作人兼音乐总监的不满了。

    这小导演根本就是外行，怎么能瞎搞呢……

    顾小凡却压根就不理会他，把事情交给陈可儿处理，自己则是在继续给邓紫琪讲解要领。

    而邓紫琪竟也一点不敢生出反抗之心，屈从与“恶棍导演”的淫威之下。

    张丹闹了半天，人家压根就不搭理他，也是气鼓鼓地毫无办法，只能坐在一边，看着，心想，我就看你最后能把邓紫琪教成什么鬼样子！

    陈可儿看他这要闹事的样子，也坐在了旁边，盯着他以免他捣乱。

    邓紫琪原本就害怕，这下好了，自己公司的老板来了，还有恶棍导演在旁边，更是紧张起来了。

    继续开始尝试，邓紫琪一开口唱完了一遍，张丹表面上不为所懂，却暗自心惊不已。

    这歌……写得也太漂亮了，词曲皆佳，完全是一首年度金曲啊……我的天，这真是这个小导演写的吗？

    张丹一愣神之下，赶紧拿出自己的手机，上网搜索了一下顾小凡的名字，然后听了听他创作的歌曲，《青花瓷》与《北京，北京》，顿时心里惊讶万分。

    这……小导演，怎么写歌写的这么好？这哪里是外行人的手笔啊？词曲都是一流的，可惜了……他的歌声很一般，如果不是，这个顾导演往歌坛发展绝对是大有可为啊。

    张丹心里暗自惋惜着的同时，，在舞台上的顾小凡却陷入了烦恼之中，他又让邓紫琪反复尝试了几次，可邓紫琪又是紧张，又是担心，心情七上八下的，哪里唱得好，竟比之前唱得还没有感觉，甚至也音准都开始不准了。

    这时候，他又看到张丹在旁边连连拍着大腿，一脸怪异的样子，好像那意思是：“看吧！看吧～我要你别瞎搞了吧。”令顾小凡也心里有些烦闷不已。

    心想这老摇滚男怎么还不走啊……

    邓紫琪在连着唱了二十几遍之后，也是有些体力用尽了，回头看到顾小凡那张“残酷凶狠”的脸，含着眼泪哀求：

    “顾……导演，我真的累了，我能休息一下吗？”

    顾小凡也不由心情有些沮丧，原本他觉得点拨一下邓紫琪就好了的，没想到改个咬字发音而已，竟是这么困难。

    但是冷静下来一想，其实或者并不是邓紫琪不努力，只是歌手特色唱腔的养成都是常年累月的积累进步的，也不是一天能够雕琢出来的。

    当年李棕盛打磨莫文蔚的唱腔，也是用了几个月的时间，他还是恐怕还是有些太急了吧。

    “恩……你尽力了，不怪你，是我想得太简单了。”顾小凡微微叹了一口气，语言形容确实很难把声音的感觉琢磨出来，如果时间充足，他还可以继续好好打磨一下邓紫琪。

    但是今天已经是彩排了，没有时间来浪费了，既然不能自己研究出来，那只能用最直接的办法了。

    顾小凡想到这里在脑海里问思睿道：“思睿，我能够模拟出邓紫琪的声音吗？”之前他在春晚彩排的时候，模仿过维塔斯的高音，邓紫琪的声音虽然高，但是毕竟还比不上维塔斯那种非人类的海豚音吧。

    “可以模仿，只是会给操作者嗓子造成过大的负担。”电子音回答道。

    顾小凡听着这个回答心里有底了，犹豫了半天，还是下定决心对邓紫琪道：“我还是给你准备样曲吧，你按照这个方式来唱。”

    “样曲？”邓紫琪一愣之后，有些委屈道：“可哪里找跟我声线，发音方式类似的歌手啊？”

    很多唱片公司，决定让自己明星歌手出唱片之前，都会找一些唱功好，却没名气的歌手，花一个星期甚至更长的时间，唱个精致的样曲给明星歌手们，作为参考。

    这样也便于明星歌手们理解歌曲，也不用花太多明星歌手本人太多的时间，他们直接照着样曲模仿唱就好了。

    不过唱样曲的歌手，最重要的是，必须要与明星歌手的嗓音与发声方式类似，样曲也才有价值。

    比如内地著名的歌手孙楠，以前就是歌坛大哥刘欢专门的演唱样曲的，就是因为孙楠与刘欢的鼻音发声和高音都非常像。

    可邓紫琪这方面就问题大了，她的咬合有问题，说话漏风，哪里去找跟她一样说话漏风，唱功又好的女歌手啊……

    坐在旁边的张丹，陈可儿，都觉得这事情有些荒唐……

    “还能有谁，当然是我。”顾小凡很是理所当然道。

    演播室里的人，听到这话，顿时都是一愣，这是什么意思，顾小凡要给邓紫琪唱样曲？

    张丹与陈可儿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连邓紫琪都愣愣地望着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