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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长公主殿下,别玩火 第74节

      血玉频频落回越萧的胸膛。
    越朝歌咬唇仰起脖颈,整个人汗湿了个干净。
    后来她实在无法忍受,低头看向脚尖,在最后时刻实在难忍,一口咬上脸侧肌理顺滑的上臂,整个人遭受前所未有的猛烈冲击,竟径直垂落下去。
    越萧轻轻吻着她的肩,抱着她回到榻上。
    越朝歌有气无力,软软道:“下次有你好看。”
    越萧眼底一动,道:“大姐姐,这种情况,还要挑衅我吗?”
    越朝歌默默噤了声。
    恍然间,越萧的手好像不那样滚烫了,轻轻摩梭过的后颈,还算舒服。
    他做完最后的事。
    半晌,穿戴整齐,取了斗篷将她裹住,连人带斗篷一并抱了起来。
    越朝歌累极,眼角桃红,泪痕犹在。
    她察觉到被越萧摆布,也只能轻轻抬起眼皮。
    “你要带本宫去哪里?”
    越萧道:“大姐姐觉得这里还能睡吗?”
    越朝歌闻言,脑袋轻轻靠回他怀里,道:“让碧禾进来收拾吧。顺便——”
    她隔着衣物,轻轻挠了挠他心口的黥字,抬眸:“今夜多谢小弟弟甘心做礼物。”
    越萧脚步一顿,随即又迈开步子。
    “大姐姐。“
    “嗯?”
    “做礼物和做礼物,是有区别的。”
    第56章 星火(一)   【6.28单更】……
    骊京, 琼华宫。
    没有皇宫殿宇本该有的富丽堂皇,偌大而空旷的殿里,只有一颗老迈的夜明珠微微发着亮光。
    光线照亮的宫殿中央, 有一只方形的黑铁笼子。冰冷的金属在微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泽。
    笼子里,一个瘦弱的身影佝偻着, 时不时颤着身子, 身上靡靡, 看起来有些痛苦。
    胡眠已经瘦成了皮包骨,她弓着脊背护住身前的娇弱,背上的肋骨几乎要从皮下迸裂出来。白皙的背上布满火|辣|辣的鞭痕, 穿|插|着些许烫伤的印记。
    类似的疼痛遍布全身,连最不能伤到的地方也没有被放过。
    每一处疼痛都抽动着神经,锯断胡眠脑内最后一根弦,又续接了无数次,几番过去,她竟然能从这样的痛楚中享受到一丝诡异的快乐。
    外面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
    这座被遮光大帘四面环住的殿宇,自从进来,她便没有再出去过。
    光洁的南珠串子长如锁链,缠绕在她身上, 纤瘦的脖颈上套着一条金属喉扣,延长出去的铁链牢牢锁在铁笼子上。
    不知道是第几天了。
    从她第一眼见到阴柔修美的陛下, 以砰然心动开始,到月下谈心话秘, 到后来的暗室捆绑, 胡眠一步步走进他的牢笼,成了他心血来潮就要驯服的奴狗。
    她不能哭。
    脸上一旦有了泪痕,越蒿就会变本加厉。
    她要骄傲, 要睥睨,要直率鲜活,这是他说的,她身上唯一像郢陶长公主的地方。每每她如此表现,都能得到他几分温柔对待。
    说来有些可笑,她竟然从这几分温柔里,得到了莫大的满足和安慰。
    借着别的女人的光。
    想起越朝歌,胡眠闭上眼,颤着睫毛回忆描摹着她的模样。越朝歌眉头轻蹙的不屑表情仿佛近在眼前,骄佞的嗓音言犹在耳。
    她说,“那是一朝踏错便求死不能的皇宫。”
    说,“当今天子如果不是良配呢?”
    说,“如果给你尊荣,却要你受皮肉之苦呢?”
    呵,可笑。
    装什么神佛。
    胡眠翻过身来,看着头顶横平竖直的笼网。脊背传来点点刺痛,喉咙被喉扣卡着,苍白的脸渐渐憋红。她额角筋络暴起,很痛苦,可只有濒临窒息的时候,才能缓解身上钻深刺骨的痛意。
    越朝歌。
    名字真好听。
    我今日所受的爱憎荣辱,都拜你所赐啊。
    明明什么都说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入宫就会成为你的替身?我身上的这一切,原本是该你受着的吧,他该在你身上兽态毕露,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笼里的也该是你吧!
    想来,也许快了。
    陛下说礼部的迎后队伍已经启程,很快我们就要在这牢笼里共度天日了。好巧,到时候应该要说好久不见,还是应该说别来无恙呢?
    胡眠噙着越朝歌的名字,冷笑着,长大了嘴巴无声大笑,眼泪最终从眼角滑落下来。
    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
    她癫狂的笑意猛然一僵,瞳孔剧烈缩起,慌忙四肢并用爬了起来,抬手擦去眼泪,把背上陷入皮肤的南珠拨抠了出来,留下一排深凹的印子,虔诚地跪好。
    门口迸射进来的光线里,灰尘滚沸。龙腾金靴踩在发亮的地面上,一步一步,声音响亮清晰,似乎踩在胡眠的心坎上。
    越蒿在光里站定,一回眸,小黄门立刻掩上门,把殿内革成一片昏暗静谧的天地。
    黑暗里,越蒿的手指白得快要发光,从满台刑具上掠过。
    环绕冰冷的黑铁挂架一圈,他才选了条短韧的牛皮鞭,拽了拽,在手心轻轻敲着。
    胡眠听着脚步声走近,抬起头轻笑了一声:“呵,今日就这样的把戏?”
    语气学了个十成十,可眸光实在算不上倨傲,瑟缩畏惧得厉害。
    越蒿慢条斯理打开牢笼,压低脖颈钻了进来,猝不及防一鞭抽在她身上,“啪”的一声,胡眠颤成了筛糠。
    越蒿凉凉地端详手中的鞭子,“不像,再学。”
    “哪里不像。”胡眠扬着下巴。
    越蒿睨她一眼,“她从不会闪躲别人的目光。”
    胡眠抿抿唇,“陛下错了,她会。”
    声音倨傲,这回像了个□□分。
    越蒿垂眼,蹲下身来,握着鞭子正了正她脖子上的喉扣:“会?”
    “会。”胡眠笃定,强顶着压力,望进那双冰冷疯狂的眸子。
    越蒿抿唇,“让朕猜猜,朕的小胡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小胡眠。
    胡眠心头一紧,多亲昵的称呼。
    滚滚酸涩裹紧心脏,堆积着涌向喉口。
    她垂下头冷笑,“陛下没见过,不代表别人没见过。”
    “谁见过?你吗?”越蒿的用鞭子翘起她的下巴,声色寒冽。
    胡眠似乎豁出去了,“自然不是我,是比陛下更俊美十分的人。”
    声音落下。
    空间陷入默然。
    夜明珠光华洒在头顶,胡眠的心突突直跳。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说错了话,演过了火。看着越蒿下眼睑抽动两下,眸瞳缓缓缩起,胡眠心跳一窒,直觉要糟。
    越竟石当年是名冠天下的第一公子,即使长在乡野,仍有无数女子趋之若鹜。他生下来的三个儿子,自然也冠绝寰宇。越蒙越萧自不必说,他们的母亲当年是才貌双绝的世家女,而越蒿的母亲容貌也是绝丽,因而越蒿长得虽不如兄长幼弟出众,却也是阴柔至美的男骨女相,好看得很。
    越竟石身边的谋士总喜欢拿他们兄弟三人进行比较,从性情比到才学,从才学比到谋略,从谋略比到长相。从小到大,越蒿听得最多的就是,比蒿公子坦荡十分、比蒿公子博学十分、比蒿公子远见十分、比蒿公子俊美十分……
    就因为他是庶出,他母亲是商女,所以他的任何都要比两个嫡出的逊色十分。
    比他俊美十分的人,还能有谁?
    越蒿的眸子里渐渐聚起寒霜,徒手揪起胡眠散落的发髻,声音像是腊月重雪,冰冷刺骨。
    “告诉朕,是谁?”
    胡眠被迫仰起颈,头皮疼到似乎要和颅骨分离。她眼角积蓄起一汪泪意,呜咽着说:“不不知道,长得很高,容貌清绝,竖着高马尾,额前有碎发,穿着黑袍,身手了得。”
    她急促地说着,生怕今日又要受苦。
    其实胡眠没见过越朝歌躲闪越萧目光的场景,她每次去求越朝歌,越朝歌都会把越萧支开,用的都是命令的语气,即便带了些不一样的缱绻,可终究够不上躲闪目光的地步。胡眠会这么说,全然是为了迎合越蒿的喜好,装出高傲的模样,学着越朝歌目空一切,学着她当日数落韩莺莺的模样数落越蒿。
    眼见越蒿阴沉发怒,她只能下意识抓了个印象最深刻,气质最能与他匹敌的,拿出来说。胡眠万没想到,她的这个下意识,撕裂了骊京最后一片阳光。
    越蒿听她说完,整个人成了一个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的雕塑。半晌,他站起身来,冷静地,重新挑了刑具,向牢笼走来……
    翌日早朝,天子令,出动禁卫两千名,前往香山寺,捉拿越萧。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若是香山寺僧众有一句隐瞒,便屠了香山寺。
    圣令嗜血。
    两千禁军立即出发,马蹄疾劲,气势汹汹冲出了长安。
    赵柯儿的铺子开在临街,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原本往来热闹的铺子门可罗雀。他拢着袖,望向外边,见过往行人背囊车马,埋头疾行,不禁皱起了眉头。
    好事的伙计见他眉心微蹙,也往外瞧了一眼,凑过来道:“东家,眼看骊京就要乱了,你不打算出去避避?我跟你说,今日皇上拨了两千禁军出城,往香山的方向去了,不知道做什么,急匆匆的。那马蹄下还死了个孩子,死状惨烈着叻,我亲眼见的,恐今夜都要噩梦!你说官里尽养着这些丧尽天良的,也不知道哪日阎王爷就把他们都召了去,瞧他们在下头还能不能横行不偿命呢。”
    赵柯儿眉心蹙得更紧了。
    半晌,他转身招来店里的几个伙计,每人分了十两银子。
    “想必各位也听说了,时局不好,骊京就要乱起来,我这铺子也打算歇一阵子,这些银子,权当是祝各位乱世安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