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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274章:家宴俊雅邪王隔云端

      殿内气氛明显有些僵持。

    宫女们僵持不下,打定主意齐心协力与伊浵对抗到底,一个个张口欲言却又不忍再激怒她,眼巴巴地盼着她能穿上纱袍,以最美的姿态牢牢抓住陛下的心。

    而伊浵脑子里却尽是阿斯兰在马车上时的疯狂举动,此刻那股羞死人的余韵还在体内荡漾不去,腿间最柔软地一处也似在与她对抗般,犹记得他的抚触……

    她咬牙切齿地甩掉那暧昧的一幕,气急败坏撂出刚才那句话,“拿内衣,正装,中衣,外袍,一件都不准落下!”她要穿得严严实实!

    “娘娘……”兰棠和兰玉齐声恳求。

    “去拿!谁敢再多言,自己去领罚!”

    “娘娘……”她们才不相信,天下最善良的娘娘会忍心惩罚她们哩。

    既然银影已经把她和阿斯兰冷战的事都对瑶华宫的人一一通传,那么她强大的灵力,她们定然也一清二楚。“别逼我发怒,你们绝对不想见到我发怒的后果。”

    果然,一众宫女仓皇失措地忙碌起来,整座寝宫只剩了衣袂悉索摩擦,环佩叮当,再无一句唠叨交谈。

    晚膳刚刚要摆上桌,御书房的太监便来传旨。

    “禀娘娘,陛下有令,今晚在御花园的馨兰雨阁摆家宴,后宫所有妃嫔在京所有皇亲与家眷都必须前来。”

    伊浵靠在贵妃椅的方枕上,听得心中一悸,不禁疑惑,“馨兰雨阁?御花园里何时多了这样的阁楼?”

    “回娘娘,馨兰雨阁乃是陛下得知娘娘被花暝司抓去血族,失去……失去小皇嗣之后,命人修建的。”

    担心着这话题刺伤她,太监说着,不安地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并无怒色,才又道,“娘娘素喜兰花,陛下便命工匠以兰花样的宝石装点楼阁,上下一共九层,象征尊如九五,借以祈祷小皇嗣在天之灵能安息。”

    他为了纪念自己死去的孩子建了一座楼阁,却不知,当初花暝司为了救那个孩子,差点命丧黄泉,而他却残忍地害花暝司葬身在多蒙家族的墓穴之内,孽缘!

    家宴,若是寻常家宴,她大可以依着自己的喜好,不去便罢。可……这大概是为无垠一家三口准备的喜宴,到今日,他和无垠总算兄弟相认,总要把他郑重地介绍给皇族中人。

    只冲她与无垠曾经那些不堪回首的纠葛,还有和古丽娅那些本没有必要的仇恶争斗,她就算没有胃口,也该坐在那里笑祝他们幸福。

    还有那个刚刚诞生的小生命,她也想看一看,是怎样一张漂亮的小脸,才让阿斯兰笑得那般纯净和蔼。

    伊浵慎重地选了一身隆重典雅的蓝色贵妃礼服,一头银发高绾却反而越是妖媚刺目,好在有贵妃头冠遮住,淡雅的兰花妆清新沉静,不浓不艳,就算坐在阿斯兰身边,也不至于太引人注意。

    事实上,她多虑了。

    当带着一行护卫随侍,抵达奢华唯美,如天宫楼阁的馨兰雨阁时,早有三个女人陪阿斯兰坐在宽大的龙椅上,正是趁着她在瑶华宫沐浴时,去御书房邀宠的芸妃,婉妃,妍妃。

    他与她们还谈笑正欢,毫不吝啬以只属于她的手臂,左拥右抱,可真是艳福齐天呢!

    而皇亲国戚,以及其他妃嫔,都已经到齐,只有她的位子是空的。

    伊浵站在门槛外,远远地凝视他片刻,恍惚间觉得这样的他有些不太真实。她只是一个局外人,远观着有他的世界,仿佛看一场戏,如此地格格不入。

    他一身万年不变的黑锦皇袍,纯净如夜,金丝刺绣的不是腾云飞龙,而是满月与狼,狼首狰狞,蓄势待发,仿佛下一刻会从他衣袍上俯冲而下,将众人撕得粉碎。

    这样一身束袖收腰的华贵装扮,越是衬托得他俊美冷酷,邪魅狂霸,天下在无人与之匹敌。

    “宸贵妃娘娘驾到!”

    随着太监一声尖锐高亢的通传,她迈进比德格希宫的宫殿还宽敞一倍的花厅。

    莲足踏上绣着万里江山的地毯,心里的苦,如血般,缓缓淌开来。五凤王朝,血族,天凌国,都被她踩过脚下,她深刻地明白,这不是一张普通的地毯,这是他的野心。

    偏偏,他这样傲视天下的野心,就铺展在他们的“馨兰”楼阁内,堵得她满心窒痛,撕心裂肺。

    她什么都做不了,只得无奈地沉默,无奈地适应,无奈地接纳,仍一心想着他,为着他,爱着他。

    蓝色礼服袍边逶迤曳地,所有的谈笑声戛然而止,连呼吸声也寻不到,一双双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她,都成了木雕一般,忘了反应。就连正在忙着斟酒端菜的宫人们,也都不约而同停了动作。

    他们不是没有见过以前手无缚鸡之力的穆伊浵,却从没有见过如此灵光幻美,沉静威严,犹若天妃神女的宸皇贵妃。

    那婀娜高挑的身姿翩然如惊鸿,冰肌莹莹,在花厅顶部的夜明珠下,如能迸发出美丽的月华,越衬得凤眸熠熠生辉,透彻人心。眉心的兰花钿与淡雅粉润的唇色交相辉映,纵然一身内敛的蓝袍,也艳压大红大紫的妃嫔。

    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姣好女子,恐怕这世上最丑恶最凶残的厉鬼,都会被她的容貌与浩然出尘之气征服,自甘被她奴役。

    “臣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她低眉敛目,浅笑恭顺,一派宫妃该有的柔婉气度。

    阿斯兰在龙椅上定定凝望着她,墨绿眼眸锐冷无波,瞬间,视线从头到脚将她看了个仔细,就连她唇角那抹强自挂着的虚假笑容都没有忽略。

    她没有因馨兰雨阁的修筑而感动,她也没有因他邀了别的女人坐在身边谈笑而吃醋,她只是盯着那张该死的地毯,用一身蓝裳婉拒了他给她提供的争宠机会,枉费他在短短几个时辰内想了她十万八千遍。

    他心存着那么一丝侥幸,若有女人坐在他身边,她定会在乎吃醋,放下芥蒂与他和好如初。

    竟是他错了!亦或许,现在,她心里仍是在为那两个死去的人祷告哀伤。

    一时间,众人缓缓回过神来,恢复正常,神情各异地感慨万千。

    狼人的嗅觉天生灵敏,空气里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尴尬,他们也不会放过。

    陛下不太喜欢比以前更美艳动人的宸皇贵妃呢!不过,宸皇贵妃也似乎并不想搭理陛下耶!难道,她是嫌弃陛下那方面不够持久?不过,有传言也说,皇贵妃娘娘和花暝司暧昧不明,极有可能是移情别恋了。

    “坐吧。”

    阿斯兰简单威严的一声命令,还有那张单独摆在龙椅左侧的贵妃椅,更让他们确定了这个猜测。

    伊浵起身,婷婷玉立,一个小太监从台阶之上迎下来,满眼惊艳地偷觑着她,“娘娘,请随奴才到这边。”

    “有劳。”

    小太监激动一笑,“娘娘太客气了。”

    “应该的。”她向来把宫人看成凭劳作养活自己的服务生,而非下等人。

    她在那张单独的贵妃椅上优雅入座,笑颜不惊不怒,从容等待歌舞升平,等待美食端上桌,等待众人虚与委蛇的恭喜无垠一家和乐融融。

    事情再次脱离她的预料。

    这不是一场单纯的庆贺家宴,阿斯兰还想做一个了断。

    “把她带上来!”阿斯兰依靠在龙椅靠背上,声音如常地冷酷命令。

    伊浵虽然疑惑,却并没有转头看他,她实在不想让龙椅上,他左拥右抱的一幕,刺痛自己的眼和心。

    她盯着正门那边的动静,不经意地探听,却从阿斯兰心底听到一句安慰似地话,“伊浵,别怕,我只是在复仇!我杀人时,不想你坐在身边,免得……你被溅一身肮脏的血。”

    他是在用心对她说话吗?他真的知道她会读心术?他何时知道的?她强忍着转头的冲动,却还是没有忍住,视线瞥过去,正被他凌厉邪魅的视线缠住。

    “你听到我了?”

    他没有开口,她却清楚地听到了他温柔的问询。

    慌乱地转回头来,逃开他霸道灼燃的凝望,她在蝶袖内的手紧握成拳,手心里已汗水粘湿。

    “重犯多蒙氏带到!”

    多蒙氏?伊浵看下去。

    被押送进来的女人蓬头垢面,一身血迹斑斑的肮脏囚衣腥臭难闻,枷锁与手镣脚铐将她锁得牢不可破。

    虽然她已被折磨得几乎分辨不出真实面容,当她抬起头,众人却还是恍然大悟,这个女人,竟是曾经只手遮天叫人闻风丧胆的太后?!

    伊浵不是记仇之人,一见那张脸,却顿时仇火高涨。

    阴谋暗害,凶残毒杀,还有狼人杀手的追杀……血雨腥风,历历在目,仍让她心有余悸。

    这个老女人害死了她和阿斯兰的第一个孩子,逼得阿斯兰不得不为救她,生不如死的抉择,亲手击毙她腹中的亲骨肉。

    这个老女人派杀手追杀她,那一夜她和花暝司不得不从客栈逃离,她被杀手带进树林,命悬一线,痛失第二个孩子,她也就此深陷血族……

    没人能体会她的悲恸,每个夜晚她都会梦到孩子凄惨的啼哭,还有狼人在树林撕扯她衣衫,意图强~暴有孕的她……

    杀人是凶残的事,她此时此刻,却真的想亲手将这个害死她两个孩子的恶毒女人,碎尸万段,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