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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锦绣的科举日常 第40节

      楚舟满脸的无奈,一副没法儿解释的表情。
    冯舒年就有话说了,拉过锦绣的胳膊大吐苦水:“我爹担心我在家玩儿的太开心,将好不容易学会的知识给忘了,和我娘联合起来,将我赶出家门!
    本来是想送我去你家和你一起读书的,但我半路遇到了同样被赶出来的远青,我们一商量,就来了书院。”
    程远青摆手:“我和你可不一样,我是主动要求来书院的,才不是被爹娘赶出家门的!”
    冯舒年满不在乎道:“有什么区别?还不是有家不能回!”
    程远青强调:“当然有区别,我在家,我爹娘对我可好了,不让下人动手,他们二老亲自帮我端茶倒水,打扇添衣。”
    说到这儿,程远青觉得甜蜜的负担实在太过沉重,忍不住叹口气道:“可这也太好了,事事亲力亲为,我实在看不下去,只能借口来书院避一避。”
    冯舒年嫉妒的眼睛都红了,坐在旁边生闷气,将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像个偷吃干粮的老鼠似的,烦的人不行。
    几人看向锦绣,锦绣摊手:“我和远青差不多情况。”
    周文苦恼的直挠头:“我姑姑最近总和我说,我们老周家就剩我一根独苗苗了,要是我能出人头地,日后她也有脸去见祖宗之类的话,我压力也很大的。”
    几人不约而同齐齐叹气。
    锦绣想起一事,询问几人:“县试要求有四名村人和一名秀才保举,下午要去县衙办理保举手续,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其他人都没问题,只有周文,老家不是城关镇的,程远青问道:“阿文你的户籍没问题吗?”
    周文摇头:“没问题,我姑父早在几年前,就将我的户籍弄到城关镇了。”
    不仅如此,在户籍上来说,周文是周家唯一的人口,单门独户,他本人就是户主。
    元老爷在距离元家不远的地方买了个小院子,作为周文能自立门户的证明,只不过小院子常年大门紧锁,没什么人进出,只隔段时间派人过去打扫一下灰尘。
    午间,四处巡逻的胖管事路过锦绣几人的小院子,看小院儿大门敞开,院子里几人都在低声读书,笑呵呵的在门口提醒几人:“县衙今儿下午专门给大家办理保举,到时候去的人恐怕不少,几位小公子可别耽搁了时辰!”
    几人谢过胖管事的提醒,胖管事乐呵呵的哼着小曲儿走了。
    这几年,胖管事对这院子里住的几人已十分熟悉,都是有礼貌的好孩子,胖管事也很乐意在这些小事上提点一二。
    加上山长的特意吩咐,这院子一直保持原样,几年也没住进新人。
    不远处新的学生宿舍住进去不少人,原先在这边住的人大都搬进更宽敞明亮的新院子住了,只这几人,坚持住在这里,让人小心的修整了一番,安安心心住着,瞧着就挺乐呵。
    锦绣几人到县衙时,门外排了长长的队伍,倒不是说今年下场的读书人非常多,而是每个报名的考生身边,都跟着四位村人和一名秀才保举,就让本来不显的人群热闹起来了。
    这个保举,是要保举人和被保举人一起拿上户籍文书到县衙登记的,一名秀才可以给多人保举,村人亦是如此。
    因此锦绣和周文两人,用的是同一批人,几人在县衙外临时搭的茶棚子会面,互相客套几句,县衙里就有小厮出来,恭敬的将两人以及几位保举人从侧门带进县衙办公的地方。
    来人躬身道:“元大老爷早就打点好了一切,几位请跟我来,里面有人等着给您几位办理。”
    进了县衙后,周文小声对锦绣道:“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请进县衙喝茶,都是沾了姑父的光。”
    锦绣同样小声道:“仔细看路,阿文哥你要争气,以后这样的机会就是自己创造的,那多威风不是?”
    几句话的功夫,几人就被带到一个单独的隔间,看得出隔壁房间正是办理保举事宜的场所,闹闹哄哄的,吵吵嚷嚷之声通过本就不隔音的墙壁传过来。
    隔间左前方放着一张办公用的方桌,方桌后坐着一个浓眉大眼的文书,见几人进来,双方互相客气的见礼。
    这时外面传来的声音突然变大,像是要吵起来似的,锦绣懵了一下。
    文书笑着解释:“小公子不必紧张,这种事常见,肯定是那上了年纪还不甘心的老叟带人来办保举手续,耳朵又不好使,声音小了他又听不见,这不,就得一个嗓门儿清亮的来!”
    锦绣仔细一听,还真是这么回事。
    办完两人的保举手续出来后,锦绣朝隔壁屋子瞧了一眼,只见一个身形清瘦,背脊佝偻,身穿青衫,满头白发的老者,被人小心翼翼扶着,颤颤巍巍的出来。
    扶着老人的青年对身边的人轻声道:“最后一次了,真的!就当是完成我爷爷的一个梦,要有下次,他老人家想来,我们家人也是不放心的。
    万一,万一本就身体不好的人送进去,出不来的话,可叫我们这些小辈怎么活呀?”
    围在青年身边的人看样子和青年也很熟悉,闻听青年如此说,都赞同的点头:“我三哥就是倔,这倔脾气一辈子都没改了,都这把年纪了,还有啥想不开的?
    就算成了童生又能如何?难道要继续考下去吗?想那院试,进去几天,好好的年轻人也有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三哥这把身子骨,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几人轻声说着路过锦绣身边,青年好脾气的对锦绣这边点头打招呼,随即带人离开。
    看着一行人的背影,周文小声道:“都说三十老童生,我在书院里没见过年龄这么大的童生,没想到在这儿见着了,心里怪不是滋味儿的!”
    锦绣没好气撇一眼周文:“能进书院的,都是通过了数次考试,经过先生们同意的,不说天资聪颖,但绝对不比一般人差。再不就是像你我这样通过各种关系进来的。
    咱们这样的出身,去书院要么是为了读书,要么是为了结交人脉。后者的话,读上几年就该回家继承家业了。”
    周文被锦绣说的不好意思,摸摸鼻尖儿,和来保举的几人一起出了县衙。
    县衙门口,锦绣拱手,态度诚恳向几人感谢:“今日劳烦各位走一趟,改日还请各位拨冗,来家中小坐,让锦绣略尽感激之意!”
    周文也道:“还请诸位不要嫌弃,等我兄弟二人考试结束,定亲自相陪,感谢几位今日的相助!”
    其实这几人都是元老爷找来的,私下许了什么好处锦绣也没问,看几人一路都很兴奋的神情就知道,跑这一趟绝对亏不了。
    但场面话也不能不说,双方一个执意要感谢,一个尽力推辞,一来二去,你来我往之间,达成了和谐友好的交流。
    送走了几位保举人,锦绣和周文在临时茶寮坐下,要了一壶清茶一碟子花生米,等另外三人出来。
    周文很不解道:“为什么楚舟不愿意和咱们一起进去,明明这样更快?难道是担心我们因此看不起他?可这也不应该啊,他明明知道咱们是怎样的人!依着咱们的关系,他也不会这么想呀!”
    锦绣没好气的翻个白眼儿,告诉周文:“最近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想事情这么阴暗?”
    周文摊手:“那你说因为什么?”
    锦绣仍一粒花生米进嘴里,嚼吧嚼吧咽下去才慢吞吞道:“因为临出发前,他们之中的一个保举人脚受了伤,来不了了,需要另外找人,要花费不少时间,楚舟不想让我们久等。就这么简单!”
    周文傻眼:“你,你怎么知道?”
    锦绣更加没好气了:“楚舟和下河村的人说话时,咱们就在旁边,只不过你当时看上了街边小贩手里的虎头鞋,一心要将之买了给小外甥送去,根本没听到大家在说什么。”
    第42章 县试   进场八股文
    两人在书院赖了几天, 直到教导锦绣的先生也来找锦绣谈心。
    老先生一把年纪,摸着自己雪白的胡子,有些为难道:“锦绣, 你是不是和家里闹矛盾了?那些家在乡下怕赶不及的孩子, 一直住在书院先生能理解,可是你看,家在本地的,有几家长辈放心孩子考试前还住书院的?”
    锦绣这才觉得,是时候回家享受皇帝般的待遇了。
    带上几本书,当天就跟着送饭的马车和周文回家了。
    回到家,元老爷激动的满脸红光,五十岁的人了,听见儿子回来的消息, 健步如飞,趿拉着鞋跑出院子, 手里还握着一个精致的小茶杯,让人一看就知道元老爷刚才肯定躺在椅子上舒服的吸溜茶。
    锦绣还没来得及开口, 元老爷先傲娇的转身, 快步往屋子里走, 边走边喊:“元寿!是谁说我的老朋友来了?这不是驴我呢嘛!我看你这老家伙最近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连这点小事都说不清楚!”
    寿管家牵着锦绣的手紧紧跟在元老爷身后,脸上笑眯眯的, 嘴上敷衍道:“对,对, 是老奴老糊涂了,搞错了,不是您老朋友来了, 是咱们家锦绣少爷和文少爷回来了!”
    忽略了元老爷傲娇的冷哼,寿管家低声对锦绣道:“老爷担心影响您考试的心情,这些天一直忍着,也不敢去书院找您,可上火着呢!这不,老奴天天给泡菊花茶喝着,清热败火!”
    锦绣闷头憋笑,周文看情况不妙,先溜了。
    只十分没义气的,远远地留下一句“我给出绣妹妹带了王记烧鸡,不吃就坏了,这就送过去!”
    到了屋子,父子二人各自安坐,元老爷小心翼翼道:“前些日子确实是爹爹太紧张了,让全家都跟着紧张,以后不会了。
    后天就要开考了,你就安安心心在家呆着,还和以前一样,爹再也不烦你了。”
    锦绣也向元老爷道歉:“孩儿不该一言不合就往书院跑,害爹爹担心。”
    父子二人说开后,元家又恢复了往日秩序,一切都紧紧有条,让锦绣全身心舒适。
    等到开考那日,锦绣早早起床穿衣洗漱,慢条斯理的来到饭厅。
    此时天还未亮,一路上早有下人将灯笼点上,显然是早有准备。
    饭厅里,周文不知何时已等在那里,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在椅子上坐不住,背着手像个小老头似的在地上走来走去,嘴里念念有词。
    听到脚步身,见是锦绣来了,周文抱怨道:“宝儿,你怎的如此淡定?我昨晚大半夜紧张的睡不着,又担心不睡觉影响今早的考试,实在煎熬!”
    锦绣摆手,示意下人可以上吃食了,一笼豆沙馅儿的包子,一笼红豆馅儿包子,是给锦绣的。
    几根炸的金黄酥脆的油条,一碗豆腐脑儿点缀几颗葱花,两滴香油,是给周文的。
    配几个软嫩可爱的白面馒头,几碟小菜,以及一人一小杯茶水,一看就是元老爷亲自吩咐人准备的。
    边吃边和周文聊天儿:“我就知道,一般人都会如此,我理解你!”
    周文不解:“那你怎么不如此?”
    锦绣十分自信道:“我又不是一般人!”
    周文对锦绣这厚脸皮程度已经免疫,闻言只点头道:“我想紧张的肯定不止我一人,说不定姑父和管家他们,这会儿已经在前厅等着呢,也不知是早早起了,还是一整晚没睡呢!”
    还真被周文说中了,等两人吃饱没喝足,到了前厅,就见全家都起了个大早,不仅元老爷,还有元夫人和几位姨娘,姐姐出绣都在,一大家子坐在一起打呵欠。
    鉴于一大家子长辈都上了年纪,这会儿看起来十分憔悴,就跟备受心理折磨似的,看的锦绣心里怪不落忍的。
    锦绣上前道:“爹,娘,不就出去考个试嘛?又不是不回来了,咱家距离县衙也就半个时辰的距离,你们这样,不知道还以为我和阿文哥是去前线打仗,一去生死难料呢!”
    这么多年,元老爷已经被儿子气着气着,给气习惯了,只呸呸两声,不悦道:“说什么晦气话?赶紧都给我忘了!
    赶紧检查一下东西都带齐了没?等会儿爹送你去考场,在考场内别怕浪费银子,渴了饿了就使银子,让杂役帮忙置办,爹跟人打听过了,考场内就有人做这门生意。
    怕你们吃不惯里面的吃食,咱家的干粮也带上些,但是记住,能忍耐的时候,千万别喝水,切记切记!”
    其他人连连点头,十分认同元老爷话的样子。
    锦绣:“……”
    锦绣觉得自己这试考不完,一大家子人是不会真正放松了,无法,只能任由他们去了。
    马车远远地停在县衙所在的街口就无法前行,锦绣和周文下车,自己拎着考蓝步行,到了队伍末尾,乖乖按照衙役的指挥排队。
    一回头,发现元老爷笼着袖口一声不吭的跟在身后。
    锦绣吓了一跳,他一向耳力好,家里几乎对他来说藏不住秘密,也不知怎么回事,元老爷不声不响的跟来,他竟然没察觉。
    反应过来后,锦绣没好气道:“爹,不是让您带人在马车上歇着吗?这春寒料峭的,我和阿文哥火气旺,不怕冷,您再给病了,岂不得不偿失?”
    说着转身就让下人把元老爷往马车上带:“等会您看着我们都进去了,就赶快回家补个觉,回头约您的好友出门小聚,钓个鱼,喝个酒什么的,等您想起儿子我的时候,说不定我已经在家等您呢!”
    锦绣凭借自己得天独厚的力气,连哄带骗的将元老爷塞进马车。
    不是锦绣小题大做,而是二月的天,在北方依旧是冬天,不说滴水成冰,但在外面时间久了,睫毛上都能凝结一层冰。
    元老爷今年都五十了,身体保养的再好,也没法儿和年轻人相比,锦绣都不敢想,元老爷如果现在倒下,元家一大家子的人该有多绝望。
    元老爷被儿子强行塞进马车,感觉好气又无奈,挥着手让锦绣去排队,不要耽搁了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