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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慷他人之慨

      郑来福一家听到大夫说的话,俱是松了一口气。

    田氏吁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双手合十的念道:“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我就知道,娘的福气大着呢,马上就能看着孙媳妇儿过门,还得抱曾孙呢,哪儿能这么容易就倒下的?”说着,眼角竟还流出两滴眼泪,她也不擦,仍然做出在为婆婆祈祷的模样。

    郑晚儿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的表演,啧啧称奇,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她这个便宜二婶儿是个演戏的好苗子呢?

    郑王氏听到她的话,眼睛重重的一跳,想起了刚才的事情,她侧头一看,正好看见郑晚儿露出的‘笑容’,当下便觉得心里老大的不自在。

    刚刚倒是忘了,咋就没先让郑来田这父子三人先回去呢?

    想到郑树做下的丑事正好被大儿子一家听了个正着,饶是她,也觉得脸上有些发烧。

    以前,她总爱在大儿子一家面前说什么规矩、孝顺的话,也最喜欢用‘忤逆、不孝’的话来敲打他们,捧着小儿子郑来福一家。可是今天,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不听她的话,站在老婆那边顶撞她;最宠爱的孙子也是鬼迷心窍,被一个狐媚子迷了眼,还做下了这等丑事……

    而这一切,都被大儿子一家给看了个正着……

    田氏还在那边装模作样、念念有词的为她‘祈福’,可是嘴里句句念叨的都是在提醒她,刚才那事儿还没完呢!

    郑王氏只觉得心里的怒气又要忍不住了,可是也不愿意再让郑晚儿这一家三口继续在这里看笑话,她勉强撑着笑脸,对郑来田道:“来田,没什么大事儿,这也折腾了半天了,娘知道你忙,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忙你的去吧,我就不耽搁你了。”

    郑晚儿在心里默默的吐槽,这会儿想起来不耽搁了?天都黑完了!

    不过她也知道,刚才郑树的事儿还没完呢,这会儿郑王氏反应过来了,肯定要跟郑来福一家商量怎么处置了。而不管怎么处置,她必定是不想让自己一家留在这里,看她心爱的小儿子一家的笑话的,所以要把他们一家支走。

    郑晚儿撇撇嘴,无所谓,当谁多想听这乱七八糟的事儿似的?只不过,她心里实在是有些为她爹不忿。有事儿的时候就是一家人,没事儿的时候就是外人?这个工具人可真好用!可怜郑来田作为儿子,又不能真的不理。

    郑来田今日听了这些糟心的事情,也觉得腻歪得很。他又何尝不知道郑王氏是怎么想的?放在往常,他可能还会难受一下,可是现在,他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听见郑王氏说的话,他点点头:“成,那我们就先走了,您自己保重身子。”

    郑杨没有说话——对于老院这些人,他真的是觉得多说一句话都是多余的!

    三人正准备走,谁知道刚才还虚弱的郑王氏却像突然缓过来似的,连忙撑起身子,中气十足的叫道:“等一下!”

    郑晚儿满脸疑惑的看着她,只听见郑王氏理直气壮的说道:“来田,别忘了把看大夫的钱给人家结了,这么完跑一趟,多不容易啊,多给点儿,啊。”好险想起来!要不然,回头人家大夫找她要钱可咋整?

    郑晚儿:“……”

    好家伙,慷他人之慨,您可真有一套!

    郑来田心里倦怠至极,连话都不想回。

    李大夫同情的看他一眼,心里也只有叹息。好好的一个孩子,偏偏摊上这么个娘,能有啥办法?要他说,郑王氏也是白嘱咐一句——哪次自己出诊的钱,不是人家来田结的?就是不说,人家也不会少给了!算计至此,真真是可笑。

    几人都没有说话,沉默着转身离去。

    郑王氏脸上讪讪的,也觉得刚才自己的心思表露的有些明显。对郑来田一家倒是没有什么,只不过,刚才还有外人在呢……

    待听到外头的脚步声渐渐的远了,郑王氏脸色一转,干脆盘腿在炕上坐了,一双吊梢眼狠狠的盯着田氏,沉声喝道:“跪下!”

    田氏瘪瘪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跟丈夫,只见那二人低头站着,眼观鼻、鼻观心的,竟然是无一人为她开口求情的,心下一冷,委委屈屈的跪在地上。

    郑王氏见她跪得利索,尚且还算满意。可是想起刚才田氏说的话,心里又是一沉。

    “树儿跟你那侄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田氏见她终于说到这个,连忙把一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搬了出来,做出一脸后悔的神色:“娘,这……这也是怪我。就是上回,您病了的时候,不是让我回娘家住一段儿时间吗?我想着,树儿也好长时间没有去过他舅舅家了、好久没有见过他舅舅了,树儿也念叨着说想舅舅了,这不,我就想着,家里有大嫂过来照顾,想必是不会出什么岔子的,就带着树儿一块儿回去了。

    到了他舅舅家,这孩子又贪酒喝,我想着,孩子也这样大了,喝一杯也不碍事儿,可是谁成想,这孩子没有喝过酒,就一杯,就倒了……”

    郑王氏听得更是怒火中烧,骂道:“你还是个做娘的,自己儿子什么样,你自己不清楚?他在家里何曾喝过酒,你就敢拿给他喝?”

    “娘,我……是我想错了。”田氏连忙认错,又接着说道:“我看着他实在是醉得狠了,就让他舅舅把他扶到厢房里歇着。他舅妈也是心疼孩子,嘱咐怜儿煮了一锅醒酒药,送去给树儿喝了。树儿他醉得迷迷糊糊的,就……就把怜儿给……”

    田氏说完,马上又道:“不过,这也不能怪咱们树儿,他早就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要不是……也不会这样。”

    郑王氏眉头一跳,这个贱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怪她挑挑拣拣,没有早些给树儿娶媳妇儿?合着她是为了谁,结果还来怪她?

    不过,她现在也没空去计较这个,从田氏的话里,她听出了些不对来,冷笑着问道:“就算是树儿对她用了强,在自己个儿家里,她不会叫人吗?你们都是死的,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