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这次说的话，还颇有道理。罗宁的确是愿意为了这件事多花一点时间，他对沈袂拱了拱手说：“那就请姑娘解惑了。”

    听到罗宁这句话，沈袂像是满意了一样，认真说：“既然如此，那你就听我说吧。”

    她说：“其实世界意识的产生，和世界本身的产生是一起的，但是世界意识真的凝聚出自己的意识，却并不是和世界产生一起的。

    世界意识和那些用妖修的方法修炼的小妖怪们一样，也是需要开智的，只不过作为一个世界，它想开智，的确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

    这一点，倒的确是罗宁所不知道的。

    他点点头，于是沈袂继续说：“咱们元初世界的世界意识，意识出现的时候，已经快要到了神兽那个时代发展到巅峰的时期了，神兽之中每一个种类，对于灵气的消耗都简直大到离谱。不过那个时代，倒是每一个种族对于灵气的消耗都挺大的。”

    说完这里，她吐了一下舌头，对罗宁说：“也不。对人族除外。哦，除了人族之外，那些弱小的不堪一击的小种族也要除外。”

    罗宁似乎没有听到她这句话，小姑娘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耸了一下肩膀，语气有些感慨的说：“只不过，当时那些种族现在存活至今的到的确都变得很厉害了呢。当时神兽种类众多，每一个神兽的本事也都大的离谱，但是因为他们对于灵气损耗极其严重，在世界意识清醒了之后，世界意识立刻决定，将这些对世界灵气损耗太过离谱的种族都废了。

    那些神兽们，大部分都没多少脑子，一个个在修炼的时候不知节制，被天道找了个理由活生生劈了也感觉不到问题，到最后就只剩下几个寿命格外长，性格也不是多么偏激的种族，才活到了最后。”

    听到沈袂说到这里，罗宁就明白了，她说的剩下的这几个种族就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种族。

    罗宁对于这四大种族的了解不深，但是据罗宁的了解，看来这四个种族，性格都很是温和。

    沈袂继续说：“在世界意识灭掉了神兽种族之后，她本体的力量也是有所损耗，便自己回去养着去了，这一养时间长了些，等到她再有时间去巡视一下自己的天下，就发现神族和魔族又崛起了。”

    小姑娘说话声音懒洋洋的，罗宁听着小姑娘这慵懒的语音，似乎能够想象得出来，当时天道在发现神族魔族崛起，对于世界灵气损耗严重之时，那种无奈的感觉。

    他几乎忍不住笑了出来。

    但是这种事儿没什么可笑的。

    天道在发觉哪个种族对于灵气损耗格外严重的时候，可就是要灭掉她们的。

    当时神兽种族那般强大，到最后还不就是只剩下几个弱小又温和的种族，被元初用来做个纪念吗？

    罗宁只要想起天道灭神魔二族之时，用的那种手段，逼得明月沉作出的那些抉择，他就无法平心静气。

    偏偏沈袂，也不知道是没看出来罗宁的情绪突然转变，还是对他情绪如何根本不介意。自顾自说：“在天道发现神魔这两个种族，又开始作妖，就制造出了这个种族。”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对罗宁说：“世界意识制作噬魂这个种族，想要去灭掉神族和魔族，但是呢，当时魔族有一个小姑娘，她可很是厉害，天道的打算被这小姑娘几乎一力摧败。”

    小姑娘说完之后，又顿了一下。对着罗宁眨眨眼睛：“你不要表现出这么一副神情来，我觉得，我说的这些，你至少有一半是已经知道了的吧。”

    她随意的说：“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怎么可能找到这断魂山巅上来。

    你就是来对付噬魂的，毕竟如果你不对付噬魂的话，下一个噬魂将要对付的种族，那就是你们人类。”

    她看了一下天空，对罗宁说：“毕竟现在这世上所剩的灵力可也是不多了，如果再有你们这些人类耗费下去的话，就算是天道补全了她曾经的那些缺陷，也根本没有办法支撑多长时间呀。

    如果人族在继续消耗灵气下去，那么这个世界本源的灵力，就会被彻底消耗干净，一旦这些灵力消耗干净了，世界就会崩溃，到时候毁灭的就不只是你们人类，而是这个世界之上的所有种族都会毁灭。

    也就相当于……世界崩溃提前来了吧。”

    她还饶有兴致地做了一个总结：“天道对于对灵气损耗太过严重的种族，是没有什么好感的，现在这个对于灵气损耗严重的种族是你们人族，事关天道本身的存亡，以及这世界之上所有种族的存亡，相信世界意识，也应该知道如何做这个决定。”

    罗宁终于知道了，元初为什么那么讨厌陵玉，也终于知道了，明月沉为什么在知道元初的存在之后，甚至她们见面的时候，和元初说那些话，会那么心平气和。

    她的确是不再怨恨了。

    这样想想，明月沉也的确没有太多的立场去怨恨，毕竟……魔族再怎么重要，也比不上整个世界，如果当时，元初并没有选择毁掉魔族，那么后果就是，整个世界和魔族一起陪葬。

    只是……不管怎么样，难道为了就十个人，就能杀掉一个人吗？那一个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那一个人，也有选择自己是否想要活下去的自由啊。

    罗宁并不喜欢拿这种问题来折腾自己。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将自己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压回心底，抬头看向沈袂。

    罗宁听着这小姑娘嘴里一句话比一句话更是骇人听闻，在心中对她的猜测，一步一步的拔高。

    他平息的一下呼吸，认真问道：“你为什么知道这些？”

    小姑娘看了一下罗宁，随手摆了摆自己的胳膊说：“这就是第三个问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