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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梅姐手段

      宁莽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在盯着我,很显然,我与梅姐之间的谈话内容都已经被他听见了。  我一阵紧张,刚要提醒梅姐停车,却发现宁莽一动不动,除了睁着眼睛证明他还或者之外,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了。回想起之前他控制凶尸,又以骨灰雪茄强行支撑精力,此刻恐怕身体的精力早已消耗的一干二净了,别说是动弹,估计他连抬下手指头都困难。

    “潇潇,这个人怎么处理?”梅姐透过反光镜也发现宁莽醒了。

    我考虑了片刻:“他肯定知道很多关于周凤薇的事,只是我不善于从别人嘴里套话……”

    听到我的话,梅姐轻笑了起来:“这个好说,虽然我已经很久不混社会了,但是当初对付仇家那套手段,我至今还没有生疏,把他交给我就行了。”

    有了这话,我心里也就有底了,不再去理会宁莽,直接从副驾驶和主驾驶之间的缝隙爬到后面,仔细检查乔娜的情况。

    乔娜因为喝过我的血,蛇毒和尸毒都无关紧要,相比之下,一些外伤则显得更严重一些。

    被凶尸扫中的胳膊,已经骨折,肩膀上还留有凶尸的咬痕。看着曾经如花似玉的乔娜,如今变成这副伤痕累累的模样,我不由一阵心痛。

    “娜娜,你放心,我一定治好你,让你变得和以前一样漂亮!”我咬着牙,忍着眼泪,一字一顿的说道。

    梅姐侧了一下脑袋,看了乔娜一眼:“眼睛暂时是没救了,至少以现在的医学水平,想要把完全失去的眼睛补回来,有些不现实。不过她身上的其他伤和疤痕,倒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我认识一个非常不错的韩国整形医师,不说百分之百复原,至少也可以让乔安身上的疤痕减少百分之九十以上。”

    我心里一喜,刚要满口答应,乔娜却吃力的伸手抓了抓我的衣服,嘴里含糊不清道:“不……不要。”

    “什么不要?”看着乔娜痛苦的模样,我莫名的一阵纠心。

    “不要整容……”乔娜的身体太虚弱了,很吃力的说着,连话都没办法说的很清楚。

    我赶紧按下乔娜的手,轻轻拍打着乔娜的手背安慰她:“娜娜,不会给你整容的,只是把你身上的疤痕治好。”

    “不治,我要留着它们……”乔娜艰难的说着,但是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明亮。

    我不明白乔娜为什么要留疤痕在身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算是我,如果身上有疤,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它消灭掉。更何况乔娜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爱美女士,为何如今会变得那么大。

    就在我揣测乔娜的动机时,旁边的梅姐轻叹了口气:“有句话叫做,疤痕是男人最好的纹身。对于绝大部分女人来说,是没办法容忍身上的疤痕,但是疤痕却可以时刻警醒着自己以前犯下的错。估计乔娜便是如此吧。”

    有历练才能有成长,没有人一出生就是成功的,都需要经过风雨的历练,将过错和经验沉淀下来,才会逐步成为人们眼中的成功人士。乔娜是道士,但是道行却很浅,浅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换句话说,自始至终乔娜都是在靠蛮力,和邪物硬碰硬。若是一心要走这一条路,乔娜就必须不断的积累经验才行。

    可她毕竟是个女人,还是个少见的美女,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连我都有些看不下去。

    车终于开进了市区,梅姐直接打了个电话,让人把乔娜送去了医院。与此同时,我则跟着梅姐去了她的住处。

    独栋别墅是身份的象征,也是有钱人与普通人最明显的区别之一。

    梅姐住的也是独栋别墅,虽然不大,但是在寸土寸金的大都市,其价值自然毋庸置疑。不过按照梅姐的话说,她住别墅,并非要显示什么,相反的,而是为了低调。

    住别墅怎么能和低调扯上关系?

    期初我有点不明白,后来跟梅姐一起,废了好大力气把宁莽拖进别墅,我才明白过来,梅姐以前是社会人,用老话说,江湖中人不可能真正的退出江湖,除非死了。梅姐亦是如此,现在从商了,不代表她就跟社会上的人不来往了,单独住着别墅,跟一些比较‘特殊’的人见面,也就很方便了。

    宁莽的精力正在恢复,此时右手已经可以动了。我和梅姐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将宁莽绑在二楼一间客房的椅子上面。

    梅姐转身去了楼下,等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白箱子。

    这箱子外壳是铝合金的,有点类似于医药箱,等梅姐打开箱子时,我惊讶的发现,里面放的竟然都是做手术用的医疗器械!

    “梅姐,你这是?”我有点害怕,担心梅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毕竟我除了冥妃的身份之外,还有学生的身份,滥用私刑这种事还是有点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之外。最关键的一点,我怕因此惹来一些不必要的刑事责任。

    我这辈子最怕两样东西,情和警察。

    梅姐一边把医疗器械从箱子里拿出来,整齐的摆在旁边的床上,一边从容不迫的问我:“潇潇,你觉得宁莽的为人怎么样?”

    深思熟虑后,我很诚实的回答:“抛开我们之间的冲突不谈,宁莽的确是个比较厚道的人。”

    这个评价中规中矩,梅姐看着嘴巴堵着抹布,正不断哼哼的宁莽,微笑道:“永远不要吝啬赞美之词。宁莽是个男人,真男人!而对付真男人,软硬兼施是没有用的,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用极端的刑罚摧毁他男人的坚守。最后无外乎两个结果,要么我们得到我们想要的,要么他得到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我眉头紧锁,不明白梅姐是什么意思。

    梅姐的笑容更深了,也更加迷人,明亮的眼神仿佛找到了自我:“对于一个受尽折磨的人来说,最想要的无疑是死!”

    我被梅姐的话吓了一跳,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端庄高贵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