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肉文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误婚 第14节

      谢妤茼往沙发里侧坐了坐,离开韩宜的魔爪:“你要是让我回家是谈这个的,那我现在就走。”
    “怎么?你翅膀硬了,话也不让我这个当妈妈的说了?”
    “总说别人不爱听的话,谁想听?”
    韩宜轻叹一口气,起身:“吃饭吃饭!跟你这个傻丫头真是话不投机。”
    谢妤茼吐槽:“我跟你也是话不投机。”
    “那你有本事别认我这个老娘。”
    谢妤茼投降:“不敢。”
    到底是母女,谢妤茼在韩宜面前或多或少还是会有点孩子气,尤其是跟母亲斗嘴的时候。
    即便韩宜的很多价值观在谢妤茼这里都不成立,但这人生她养她,给了她最多的关心和爱。
    今年五十岁的韩宜这些年也算过得滋润,她保养得十分年轻,言行举止都是贵气做派。所以也没人看得出来,韩宜是从贫瘠的小山里走出来的。
    二十岁的时候韩宜意外怀孕生下谢妤茼,当时的谢妤茼本名还叫韩茼。
    和很多意外怀孕选择把孩子打掉的母亲不同,韩宜不仅选择生下了谢妤茼,对谢妤茼的爱也是有目共睹的。后来韩宜为了自身发展继续求学,把女儿谢妤茼交由自己的父母养育,但她还是经常会和女儿通电话,告诉女儿要好好成长。
    在谢妤茼十二岁的时候,韩宜将她接到了谢家,正式加入谢家的族谱,成为了一个体面人。
    *
    饭桌上,谢妤茼看着那个小自己十岁的弟弟谢嘉致,终于忍不住一筷子伸过去打在他的手背上。
    谢妤茼板着脸教训:“坐没坐相,吃菜的时候筷子不要在盘子里翻来翻去的。”
    谢嘉致天不怕地不怕却唯独怕自己这个同母异父的姐姐,他一脸不乐意,但也不敢说什么,瘪着嘴不开心。
    谢家多少有些重男轻女的思维,当年谢宏远得知韩宜肚子里的是个儿子,说什么都要让她生下孩子。
    后来谢嘉致出生,果不其然成了谢家的小霸王,获得万千宠爱。而母凭子贵这四个字在韩宜的身上也算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谢嘉致今年马上就要满十八周岁,他遗传了母亲韩宜的优秀外貌基因,不仅长得帅气,身材也高大。仔细看,他和谢妤茼也有几分相似。姐弟两人虽说年龄差十岁,但谢妤茼站在谢嘉致的身边并不显老态,反而在弟弟一米八五的身高下衬托得小鸟依人。
    韩宜在一旁笑谢嘉致:“也就只有你姐姐治得了你。”
    谢嘉致忍不住小声嘀咕:“对,姐姐本事大,姐夫都拿她没办法。”
    谢妤茼眯了一下眼:“你嘀咕什么呢?”
    谢嘉致大胆开口:“我姐夫呢?他怎么没来啊?”
    “忙着在外花天酒地。”谢妤茼一脸波澜不惊,说起丈夫的花边新闻仿佛是在说别人的。
    “男人在外面应酬不是很正常的吗?”谢嘉致说。
    谢妤茼:“对,很正常,不就是左拥右抱,身上染上别人的香水味而已。”
    “姐,你是不是在吃醋?”
    “吃你个头。”
    谢嘉致说:“姐姐,有一次姐夫喝醉跟我说他很爱很爱你。”
    “他的鬼话你也信?”
    “我觉得姐夫这个人很真诚。”
    谢妤茼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夹了块红烧肉塞到谢嘉致的嘴里:“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
    红烧肉的确堵不住谢嘉致的嘴,他继续说:“姐,讲真的,你这个暴脾气,没有几个男人受得了。我姐夫也算是好脾气了……”
    “谢!嘉!致!”
    谢妤茼也不知道霍修廷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和谢嘉致暗度陈仓,以至于谢嘉致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臭小子张口闭口就是姐夫姐夫的。
    结婚将近一年时间,霍修廷来谢家的次数算是屈指可数,可整个谢家上下对他这个女婿算是毕恭毕敬的,半点不敢怠慢。他有这个本事,不仅讨得老丈人开心,也让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更让那个小舅子对他百依百顺。
    *
    饭后韩宜留谢妤茼今晚在家里住下,谢妤茼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韩宜无奈:“你这牛脾气啊,也不知道是像谁。回去路上小心点啊,别老是想一些有的没的。”
    谢妤茼知道韩宜有些话想对自己说,故而问:“妈,今晚叫我回来吃饭,到底有什么事?”
    韩宜轻叹一声:“其实是你叔叔的事情。”
    “怎么了?”
    韩宜说:“你叔叔的公司现在经营得不好,你看看能不能让霍修廷帮帮忙。”
    谢妤茼神色变了变:“怎么帮?”
    韩宜说:“他总归是有办法的,去年他不也帮了一次吗?”
    “妈!”谢妤茼咬咬牙,“我不想再去求他了。”
    “谢妤茼,你不要任性。”
    “这是任性吗?你有没有想过我?”
    对话到最后不欢而散。
    谢妤茼独自一人驱车离开。
    经过一处红绿灯时,谢妤茼的目光却不经意掠过窗外的一个广告牌上。犹记得某个夜晚也是同样的这段路,广告牌上的“霍城薰衣草”这几个字就像是一根针,深深地在她心上扎了一下。
    已经五月,霍城的薰衣草好像要开了吧。
    可她终究还是没有履行当初的约定,再去一次霍城。
    17岁那年绘画写生,谢妤茼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去的霍城。去的时正是薰衣草盛开的季节,短短的花期,只有五月到六月。
    那几乎是谢妤茼人生当中最黑暗的一段时光,不知道是谁在学校里散布谢妤茼的妈妈韩宜是小三的事情,以至于流言蜚语愈演愈烈,甚至有人当众在谢妤茼的身上吐了一口口水。
    一向争强好胜的谢妤茼第一次无力辩驳,任由别人欺负,没有辩驳。只有霍修廷看不下去,见神杀神,见佛杀佛。霍少爷放下狠话:“要是谁再敢说一句,老子有办法让他休想在这里混下去!”
    谢妤茼也知道,那次霍城的写生是霍修廷安排的,他的本意是想让她放松心情,于是带她逃离了世俗的眼光,跟着大部队一起来到霍城。
    霍城的一切都很美好,宛如深紫色波浪层叠起伏的大片薰衣草,一望无际的蔚蓝天空,浪漫这个词在这里被完美地呈现。
    唯一不好的是那天谢妤茼的手上的佛珠手串不知遗落在何处。那是外公送她的手串,仅此一串,她视若珍宝。
    霍修廷得知后,沿着谢妤茼走过的足迹一一找寻,高大的身影消失在紫色的海洋里。不管谢妤茼怎么喊,他都没有任何回应。
    霍城夜晚十点的天空,日暮刚刚落下。
    谢妤茼站在那两万亩的薰衣草里哭着大喊:“霍修廷,我不要佛珠了,你快回来啊!”
    下一秒他出现在她的身后,手上拿着那串佛珠,灰头土脸又得意洋洋:“谢妤茼,佛珠我可给你找回来了啊,别再难过了成吗?”
    谢妤茼红着眼睛盯着霍修廷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忍不住上前抱着他。
    霍修廷的心跟着狂跳,少年的脸第一次红得像是一只煮熟的螃蟹。
    也是那一晚,他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质的飞跃。
    谢妤茼问霍修廷:“你接过吻吗?”
    下一秒,她的吻落下来,不给少年任何反应和思考的机会,封住了他的唇。
    她嬉笑着故意去挑衅他:“霍修廷,你没接过吻吗?”
    后来她更加肯定:“你肯定没接过吻,都把我咬疼了。”
    霍修廷脸红,不是因为那年的伊犁霍城县的天气太过炎热,而是因为谢妤茼在他耳边低喃:“阿廷,阿廷,以后只能我这么叫你,你是我的阿廷。”
    第二天,他们站在满是薰衣草的紫色花海里许愿,约定每年都要在花期到来的时候来一次霍城。因为这是他们定情的地方。
    霍修廷一脸朝气蓬勃,拉着她的手:“谢妤茼,你知道薰衣草的花语是什么吗?”
    她摇头。
    他红着脸在她耳边轻声说:“等待爱情、守护爱情。”
    他又害羞地问:“以后每年都和我来霍城好不好?”
    谢妤茼笑着说:“别人都说普罗旺斯才是薰衣草之乡,那里的薰衣草肯定更美。”
    霍修廷不屑:“谢妤茼同学,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崇洋媚外?新疆霍城的薰衣草才是最美的,不容反驳。”
    她说:“好好好,每年都来。”
    他说:“不要骗我。”
    可最终,谢妤茼没有再去过霍城,一次也没有再去过。
    倒是有一年路过法国时,她特地去了一次去法国东南部的普罗旺斯,传说那是薰衣草之乡。她抱着满心的期待,却发现见过之后觉得也不过如此,太多的精修图和故事将普罗旺斯过度美化,其实和霍城的薰衣草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又或者,站在她身边的不是那个人,那片薰衣草好像也变得不再耀眼。
    第15章 她想要一本离婚证书
    轰隆隆的一声巨响。
    凌晨十二点,霍宅大厅的落地钟整整敲了十二下,清晰均匀。
    宽大的双人床上,谢妤茼刚刚入睡没多久。她紧紧蹙着眉,梦境中的画面是她和霍修廷结婚的当天。
    繁琐的婚礼结束,他们本该一起乘车回新房,可这个时候却被薛静枫拦住了婚车。
    霍修廷随即下了车,不久折返回来一脸漫不经心地对谢妤茼说:“抱歉,有点事情要处理。”
    谢妤茼身着白色婚纱,精致的妆容无懈可击,她微微颔首:“前女友?你请便。”
    霍修廷双手撑在车窗上,弓着身子问她:“你就那么大度?”
    谢妤茼依旧还是笑:“难道不该夸我善解人意?”
    霍修廷:“那你应该也能理解我今晚恐怕不能回婚房。”
    谢妤茼:“你开心就好。”
    ……
    窗外狂风大作,伴随着滂沱大雨。雨水砸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