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危机四伏
直到山熊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秦柯南才慢慢地站了起来。忽然感觉腿上发凉,摸了一下才发现被吓得尿了裤子,心里发虚,暗骂自己太怂了!这时梁慧凯从石头上跳下来,从熊身上拔出藏刀喊道:“赶紧收拾东西,撤!”秦柯南一边慌里慌张的收拾着帐篷,问道:“熊已经死了,还怕啥?”
梁慧凯说道:“它的叫声那么大,难保不会引来别的动物,或者它的同伴。刚才杀死它已经是很侥幸了,再来一个恐怕咱俩就出不去了!”秦柯南恭维道:“兄弟,哥的命是你救得,这次若不是你来,恐怕我就会丧身这儿了!”梁惠凯说:“别贫了,赶紧收拾走人。”
匆匆忙忙的收拾好,俩人跑到山坡上,找了一个凹陷处,然后捡了十几块碗口大的石头放到旁边,躲了起来。秦柯南问:“你为什么不用再大些的石头?那岂不更厉害?”梁惠凯说:“你以为它们会等着你砸呀?要的是动作频率,既要能给它们伤害,还要有速度。不然,还没等你举起石头来,它的嘴就咬住了你的喉咙。”秦柯南心里不由得一紧,不敢再多问。
高原上夜间的气温很低,不一会儿秦柯南就冻得哆嗦,只好挤一起相互取暖。梁惠凯吸了吸鼻子问道:“怎么有股尿骚味儿?”秦柯楠有些尴尬,说道:“你是什么鼻子?狗鼻子?”梁惠凯乐了:“你不会是吓尿的吧?”“瞎扯!我是前列腺炎,尿不净。”秦柯南目光游离,忽地又惊道:“快看!那边是什么?”
梁惠凯顺着他的手指一看,对面的山梁上两个黑影一前一后急速地跑了过来。黑影越来越近,渐渐的看清了,是一大一小两头山熊!秦柯南紧张的问道:“怎么办,咱们跑?”梁惠凯说:“别逗了,你能跑过熊吗?目前咱们只能赌一把了!别慌张,熊只是嗅觉异常发达,眼睛不行,听力不行,这十几块石头够它们喝一壶的!”
那两头熊很快跑到了他们刚才战斗的地方,围着死去的熊哦哦直叫,悲凉的叫声惊天动地,在这寂静的夜空中让人毛骨悚然。叫了一会儿,山熊闻着味道一前一后往山上走来。秦柯南顿时浑身哆嗦,梁惠凯拍着他的后背轻声说道:“别怕,握着刀子准备战斗!你对象还在家等着你呢!”
说话间,山熊越走越近,越走越快,开始小跑起来。梁惠凯一手抄着一块石头站了起来,静静的等着它们。秦柯南看他还不扔石头,急的想骂街,要不是力气小都想自己来,轻声喝道:“还不扔啊?”梁惠凯轻叱道:“笨呀!远了能砸中吗?”
山熊很快到了脚下,等它们只有五六米远的时候,梁惠凯抡起一块石头砸了下去!石头像炮弹一样打在熊的脑袋上,一下把熊砸了个跟头。只是山熊的脑袋太硬了,在地上翻了两个滚就爬了起来。那头小熊不由得放慢了脚步,梁惠凯举起另一块石头砸了过去,不偏不倚正砸在小熊的身上。这头小熊和狗的个头差不多,哪能禁得起?一下就把小熊砸的从半山腰就滚到了谷底。
说是迟那时快,黑熊咆哮着冲了上来。梁惠凯刚捡起石头,那头熊就到了面前,挥舞着双爪,张着大嘴,直奔他而来!山熊还没到面前,嘴里的臭味扑面而来,梁惠凯不禁一慌。但是也不能跑啊,因为秦柯南就在身边,只好顺势用石头挡住了熊的嘴巴,拼着受伤,抬起膝盖狠狠的撞向熊的肚子上。此时熊的爪子已经搭在了他的肩上,秦柯南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握着刀子合身扑了上去,“噗呲”一声,刀子深深扎进了熊的腰上。
这话说起来很长,却几乎是同时发生。那熊被秦柯南扎了一刀,疼得不由得一缩,同时被梁惠凯的膝盖狠狠地撞上了,登时向后摔去。只听“刺啦”一声,梁惠凯的衣服也被扯烂了,幸好穿的厚,就这也被熊抓的鲜血淋漓。秦柯南被熊带的摔在地上,刀子脱离了熊的腰,鲜血顿时汩汩地冒了出来。
梁惠凯顾不得疼痛,用尽全力把手里的石头砸在了熊的脑袋上。石头虽然不大,但是也有熊的半个脑袋那么大,这下把熊砸得七荤八素,晃晃悠悠的愣是没站起来。趁你病要你命,梁惠凯像发疯了一般,捡起一块石头,抡起来朝着熊的脑袋就砸。
不知道砸了多少下,熊早已血肉模糊,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秦柯南说:“行了,估计早断气了!”梁惠凯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喘气。这一战太惊险了,如果没有秦柯南那一刀,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秦柯南问道:“那头小熊怎么办?”
这时,天已经亮了,小熊无助地站在半山坡上远远地看着他们,嘴里发出低低的哀鸣。梁惠凯抄起脚下的石头扔了出去,石头砸在地上溅起火星,“当、当、当”沿着山坡往下滚。那小熊撒腿就跑,很快消失在视野里。
刚才动了一下,梁惠凯才感到肩膀疼痛难忍,扭头一看,肩上被熊爪抓了三道血印,血肉模糊。秦柯南学乖巧了,不用吩咐马上拿出酒精棉给他擦拭。伤口在酒精刺激下,如火烧火燎,疼的梁惠凯直吸溜。秦柯南调侃道:“人家关公刮骨疗毒都不眨眼,你这就叫疼了?”梁惠凯恨恨的说道:“他那是有受虐倾向!”忽地想起秦楠楠来,这家伙是不是不怕疼?心里忍不住好笑。
秦柯南嘿嘿一乐,说道:“哥们这次表现不错吧?这一刀杀得黑熊丢了半条命。”梁惠凯说:“嗯,像个男人了!没你这一刀,恐怕我要受伤了。”秦柯南有些得意,谦虚的说道:“只要不是你的累赘就好。”
擦拭好伤口,收拾东西准备走,秦柯南说:“太可惜了,还没有吃过熊掌呢。”梁惠凯说:“世界上的新鲜事多了,赶紧走吧。”秦柯南还是恋恋不舍,说道:“咱们若是回来的早,一定尝尝熊掌什么味道。”梁惠凯说道:“别想美事儿了,知道什么叫食物链吗?这儿有熊生活,那就会有狼、狐狸之类的动物,不等你回来早就被其他动物吃光了。”
话音刚落,天空中飞来一只鹫雕,展开的两个大翅膀足有两米长,威风凛凛!鹫雕身体的前半部羽毛呈棕褐色,后半部呈黑褐色,在空中盘旋一阵儿就往谷底的那头死熊飞去。两人的目光被这只大雕吸引,往谷底一看,已经有两头狼在撕咬那头熊,这是要来一场雕狼大战了!秦柯南说:“有好戏看了,咱们瞅一会儿再走。”梁惠凯也想看看鹿死谁手,找个敞亮处,坐山观雕狼斗。
不一会儿功夫,雕就像箭一般射了下去,直直的扑向一只狼。那头狼吃的正美,不承想祸从天降,鹫雕的一只锋利的爪子像刀尖一般扎进了它的屁股。那头狼本能地反过身来扭头撕咬,鹫雕不失时机地伸出另一只爪子,闪电般抠住狼的双眼,然后双翅用力扇动,就把瞎了眼的狼提了起来!
梁惠凯惊叹,这才是功夫!就见鹫雕抖动强劲的翅膀腾空而起,越飞越高。狼惨叫着,拼命地挣扎,可是四脚离地哪能用得上力气?很快就被鹫雕提到了空中。梁惠凯愣愣的看着,心想,假设自己被雕袭击该怎么办?还没想出个眉目来,就见那雕松开了爪子,狼便从高空中掉了下来,摔在岩石上当场气绝。
就在梁惠凯以为这只雕会马上享受美食时,没想到它在空中盘旋一圈,接着又袭击另外一头野狼。鹫雕故技重施,一爪子插进了狼的屁股。或许是亲眼目睹了同伴被杀的经过,惊恐过度,或许是疼痛难忍,这只凶残的野狼头也不回地一路拼命狂奔。
剧本不一样了!鹫雕的爪子紧抓着不放,翅膀猛烈地拍打着,掀起了水花、砂石,煞是激烈。狼惊恐至极,跑着跑着到了一片密密匝匝的灌木林,一头扎了进去,发疯似地往里钻。鹫雕却惨了,翅膀的羽毛被树枝刮烂,本能地用爪子抓住一颗小树干。哪知它的另一只爪子还“锁”在狼的躯体内,匆忙之间愣是没有拽出来,它的身体一下就被撕成了两半。
目睹这惨烈的一幕,梁惠凯心有戚戚,不由得感叹自然界生存的残酷,变幻莫测。秦柯南也看傻了,叹道:“弱肉强食!不仅动物界是这样,人岂不是也这样?这就是生存的法则。”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什么人就会有什么观点和看法,秦柯南说的也对,梁惠凯说:“别感慨了,走吧!”
经历了这些事儿,两人更是小心翼翼,沿着谷底的一侧一路急奔,想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太阳渐渐的出来了,雪山顶上光芒四射,蓝天飘着白云,脚下潺潺细流,四周盛开着鲜艳的花朵。一切都是那么平静,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走着走着,秦柯南走不动了,说道:“咱们吃了早点再走?”梁惠凯说:“走不动就休息一会儿吧。”所谓的早点和晚餐一模一样,啃着饼干、牛肉干、火腿,秦柯南觉得乏味起来,吃了几口便咽不下去了,说道:“也不知道咱们走得对不对。”梁惠凯说:“你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
秦柯南尴尬一笑,闷头吃了几口接着往谷底走去。快到正午的时候,看到对面的山脚下冒出一个人,两人精神一震,秦柯南扯着嗓子喊道:“喂!老乡!”那人回过头来,朝他们挥挥手。看那人也是穿着登山装,梁惠凯说:“这人不是本地的藏民,也许和咱们一样,来这儿探险的。”秦柯南更开心了,喊道:“老乡,你见到过车队没有?”过了一会儿那边回道:“我听不清。”梁惠凯说:“别喊了,咱们也过去。”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俩走了至少也有三十多里路,到了这儿已经没了湖泊,草甸像垫子一般,踩上去软软的。草甸里小溪遍布,水流潺潺,水美草肥,偶尔有小动物从脚下窜过,一派和谐唯美的景象。秦柯南说:“这么好的草原竟然没有人来放牧,真是可惜。”
梁惠凯不禁又想起陈露说的死人谷来,张了张嘴没说出口,免得秦柯南害怕。可这眼前的情况越来越像进入了死人谷,梁惠凯更加谨慎起来,走在前边带路。
眼前是一条小溪,梁惠凯纵身一跃跳了过去。只是双脚刚落地,忽地脚下一软,还没反应过来就陷了下去。千小心万小心还是遇到了危险,梁惠凯第一反应是掉进了沼泽,匆忙之中揪住一把草,哪知草就像插在地面上边一般,根本借不上力。身体瞬间陷了下去,不成想身下是冰凉湍急的河水,眼前一黑就被冲走了!
他们不知道,这地方属于近地表的上层冻土,下边是地下潜水或者暗河。到了夏天冻土融化,只因地表面都是绿草,当人畜误入,一旦草丛地面塌陷,地下暗河就会把人畜拉入河底深渊,甚至随水流漂向远方,以致连尸首都无法找到。当地牧民误入谷中,大多有去无回,所以从没人敢来这儿放牧。
梁惠凯猝不及防跌入暗河,瞬间被冲走好几米远,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本来穿的就厚,又背着两人的行李,被水浸湿后比前两天在湖里背着苏倩倩还沉。想把手插进河底,哪知河床全是坚硬的岩石,滑不溜丢,在水里扑腾一阵儿,愣是找不到着力点,又被冲走好远。
暗河里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冰冷的河水在侵蚀着他的灵魂。惊慌之中,梁惠凯脑子里竟想起在缅甸的那个大师说的,这两年她将有大的劫难的话来,难道这就要告别人世?好日子刚刚开始,梁惠凯不想死,父母等着他为老梁家传宗接代,还有他的女人,钟灵、王冬冬,都在等着他回去,要为她们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