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阴魂不散
凭两人浅薄的知识,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这根既有木头的纹理,又像玉石一般的树桩是什么东西。不过,即便不值钱,最起码做个茶台也会很惊艳。梁惠凯发自内心的喜欢,准备拉回北京的四合院存放着。
把东野小雨安葬后心中没了羁绊,两人也轻松起来,见天已黄昏,把木桩放回车里,决定住在这个小县城里,明天往回返。
从陵园往县城走,路边都是油菜,花期已经过了,只剩下点点黄花。王冬冬惋惜不已,她还只在电视里看过油菜花盛开的美景,那漫山遍野的金黄色令人神往。
不过,眼前这一切对长期生活在北方的孩子来讲也够震撼的:满眼都是绿色的海洋,掩映着白墙灰瓦的房舍,簇拥在一块儿的村落、翘翘的马头墙、傍晚时分升起的袅袅炊烟,宛如水墨画一般。尤其是能和心爱的人穿行其中,恍若人间仙境,如在梦境!
王冬冬心里满是柔情蜜意,侧脸看着那相貌堂堂、勇敢而富有正义感的男人,真让人倾心,越看越喜欢,就连他开车的姿势好像也很帅!她的眼角浮起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笑意,接着扩散为满面春风,心里想着,两人之间有这么多缘分,上帝不会只是来开玩笑的吧?
又想到,我这样不顾一切的爱着他是不是挺傻的?但是有歌迷为迈克尔.杰克逊而癫狂,虽然他长得一般般;有歌迷为麦当娜而着迷,虽然她大胆泼辣;有歌迷就有球迷,乔丹的第一次退役竟引得美国股市大跌;有人过着佛系人生,也有女孩为了追刘德华弄得倾家荡产,逼得父亲跳海自杀。
这都不是电影里的桥段,而是生活中的故事,和他们想比自己这还不算疯狂的,好歹还能摸到人影,看得到希望。对一个人的爱慕,不都是基于欣赏开始的吗?所以,一定要不急不躁的坚持下去!王冬冬不断的为自己的行为寻找借口和心理暗示,支撑着自己走下去,只是不知道能走多远。
先找了一家宾馆住下,牵着手去了街上。河水静静的流淌,蝴蝶在花丛里徜徉,空气中飘着梅子酒的清香,依偎着靠在河边的栏杆上,看着放学的孩童叽叽喳喳的从身边走过,心里静极了。清风吹起,扬起的秀发轻抚着男人的肩膀,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爱情?哪怕是昙花一现,也是惊艳的。
王冬冬问道:“你在想什么呢?”梁惠凯说:“我什么也没想。”“你这个小骗子,我就不信你什么也没想。”王冬冬笑嘻嘻的,拥着男人说道:“以后和我在一起,不要有什么压力。我越来越觉得咱们在一起是一种缘分,假如哪一天分开了,说明缘分就尽了。你放心,等你结婚了,我就不会再缠着你。这几天你让我开开心心的就好。”
话是这么说,梁惠凯能没压力吗?好在这儿山高皇帝远,眼里只有王冬冬,才让他乐不思蜀,暂时忘了以后怎么面对。但是一旦说起这话来,他的心又沉重起来,苦涩一笑说:“可是我和你在一起时间越长,我越觉得罪孽深重呀。”
那更好!王冬冬笑眯眯的说道:“你是不是真心喜欢我呀?”梁惠凯说:“我要说不喜欢那是骗人的,可是再喜欢,你终究不属于我的,咱们相处的时间越久,恐怕对你越不公平。”
王冬冬说:“确实不公平,你是个多情的种子,枉我对你这么痴情,这么专一。不过,去了趟五台山后我更相信缘分,或许你就是我命中的克星!只是不知道我以后还能不能遇到真爱,如果遇不到,我只能默默坚守着这份情感,做你一辈子的红颜知己了。呸,都怪我这臭嘴,好好的说这些干什么?走,吃饭去。”
县城很小,连一座高楼都没有。走在街上,让人印象最深刻的是手工酿酒和核桃馍,几乎每走两三分钟,就能看到一家卖核桃馍的。两人感到新鲜,买了一个一人一半尝了尝,不对味,但闻起来挺香的,心旷神怡。沿街地摊上吃了正宗的洋芋粑粑炒腊肉,蕨粉皮子,大快朵颐。
每走三五分钟,就能看到一家卖自酿酒的,梅子酒、青梅酒、玉米酒、猕猴桃酒,度数高低不等,瓶装大小不一。卖家总是主动邀请行人品尝自家酿酒,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酒香,梁惠凯忍不住进到一家店里。
老板很好客,分别给他盛了一酒杯。梁惠凯喜欢上了梅子酒的味道,既有水果酒的果香甜柔、还兼容了蒸馏酒的浓烈,喝下去像一团火,两样风情交揉一体,格外令人沉醉。吩咐老板打了两壶号称十年陈酿的梅子酒,又问王冬冬:“你爸爸是领导,估计不喝这种散酒吧?”
王冬冬说:“你不提醒我到忘了,我该给爸爸带什么礼物呢?这酒很好嘛?”梁惠凯说道:“你爸肯定常喝酒,喝的也是好酒,但是就看你爸是不是爱喝酒,如果是爱喝酒的人,这酒喝起来还是很有味道。”王冬冬说:“那还是算了吧,我爸在家滴酒不沾。”
两人在街上漫无目的走着,直到天黑尽了,才打算回宾馆。穿过一条小巷,迎面走来三四个黑影。看着几个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梁惠凯不由得心里一紧。回头一看,身后也有几人跟了上来,透过朦胧的灯光,看到带头的赫然是平头哥的大哥。还真是和平头哥的性格差不多,死缠烂打,阴魂不散!
王冬冬登时紧张起来,下意识的抓住了梁惠凯的衣服。就听于老大对一人说道:“杨西,就是这小子!”杨西打量着梁惠凯说道:“小子,你以为从村里跑了就没事了?”
看着他们手里都拿着家伙,梁惠凯有些心惊,自己倒是无所谓,关键是带着王冬冬啊,这要是把她伤了,后悔都来不及,问道:“你们想干什么?这是犯法的!”杨西摇摇头说道:“犯法的事儿一般我们不干,今天你只要把欠老于的一百万拿出来,咱们就两清了!不然就把你的妞留下!”
于老大得意洋洋的说道:“你知道我哥们的外号叫什么吗?‘三狼’!在我们青木县你打听打听,有谁不知‘三狼’?狼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追逐与猎杀,羊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逃跑或被杀!这不是‘志’的问题而是‘命’的问题。
你现在就好比慌不择路逃跑的绵羊,怪只怪你不知天高地厚,认不清自己的能耐,竟敢私自昧了我弟弟的钱!对了,你说什么来着?千里走单骑?今天就看看你的腿练好没练好,还能不能逃出生天!”
梁惠凯说:“看来现在说你弟弟到底给没给我钱都不重要了?”杨西说:“可不能这么说,我们是讲道理的。他弟弟肯定给你钱了,对不?我们也不多要,一百万,见者有份,剩下的你自己花。”
梁惠凯说问:“按你的意思,我不给钱也不行了?但是我也不可能把钱都装在身上吧?你们跟着我到宾馆拿去?”杨西说道:“行啊!把你的小妞留下,你自己拿去。你别说,你的妞长得细皮嫩肉,像我们南方的女人,尤其是这魔鬼般惹火的身材,难得,你小子艳福不浅啊!你去拿,然后弟兄们也好一亲芳泽。”
梁慧心中的火气噌噌往上涨,说道:“你这就不讲理了,不让我拿钱,还又威胁我,哪我该怎么办?”杨西手里甩着一节短棍,蔑视道:“小子,别把我们当傻子。前面就有柜台机,把你的银行卡给我们,如果能顺利的转给我们一百万,然后写个证明,咱们就两清了。我们是讲道理的,绝对不多转一分钱。”
梁惠凯问王冬冬:“听着他们好像很讲道理,你说咱们该怎么办?”毕竟和梁惠凯一起打过架,王冬冬也算是见过“世面”了,听他们胡扯一通,渐渐的平静下来。能和心爱的男人一起战斗,不也是生死与共的事吗?王冬冬仰着小脸说道:“我相信你能把我从这儿带出去。”
女人仰慕的眼神,激起了梁惠凯的昂扬斗志,对杨西说道:“你叫什么来着?三狼还是四狼?我女人说了,她不相信你们,你看这事儿就不好办了。”
杨西霍地拉下脸,嘲笑道:“我看你的妞不是不相信我,而是厌恶你了,想让我们把你废了,然后跟着我们走。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弟兄们,把男的打废了,女的留给你们玩儿!”
杨西一声令下,前后都有人冲了过来。小巷有小巷的坏处,两头一堵无路可走。但是也有它的好处,虽然能并排走两三个人,但是打架的时候不能三个人同时冲过来,那还容易互伤呢。
梁惠凯见他们来势汹汹,说声“蹲下”,一手提着一个酒壶,把王冬冬护在身后。话音刚落,面前的人举着棍子就冲了过来,梁惠凯挥着酒壶把棍子挡到一边,顺势一脚狠狠的踹在他的肋骨上。
那人甚至听到了自己的骨裂声,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就脚被踹了回去,摔在地上动弹不得,把后边的人也撞到了两个。转瞬间身后的人也冲了过来,梁惠凯如法炮制,一脚又把身后的人也踢了回去。。
这些人本来就是乌合之众,见梁惠凯如此生猛,呆在原地虚张声势,不敢再往前冲。梁惠凯要保护王冬冬也不敢主动进攻,顿时僵持在那儿。
关键的时候要老大出马呀,要不怎么服众?杨西扔掉棍子,掏出一把匕首冲了过来。梁惠凯挥起酒壶挡住,匕首“扑哧”插进了酒壶里。杨西用力把拽匕首拽回去,还没来得及再做动作,就被梁惠凯抬脚踹在肚子上。这一脚把杨西踹出三米远,摔在那儿,小便失禁。
酒壶漏出的酒溅在衣袖上都是。这一壶酒二百多块钱呢,梁惠凯生气,顺手把酒壶砸在杨西的身上。十来斤的酒壶像石头一般砸在身上,疼得他“嗷”的一声,这才叫出声来。
于老大知道梁惠凯的厉害,再说当过村长的人还是有脑子的,一直不敢上前耍二百五,赶紧扶起杨西,双方又僵持在那儿。梁惠凯问道:“你们还打不?别浪费时间!”这些人想扯又不好意思扯,在家门口让人揍了,多丢人?都看着杨西。杨西佝偻着腰,捂着肚子恨恨的说道:“小子,今天就和你耗上了,有本事你过来。”
闻着满身酒味,看着他们脚下酒壶里的酒流了一地,梁惠凯灵机一动,脱下上衣,掏出打火机砰的点着了。衣服上有不少酒,遇到火苗“哄”的就着了起来。几个人看着直纳闷,他这是干什么?还没等他们明白过来,梁惠凯一个箭步就到了杨西跟前,把手中的衣服甩在他的脚下,顿时红光冲天,惨叫声一片!
梁惠凯没工夫细看,转过身喊了一声“走”!挥着酒壶就往前冲。有的见机快,撒丫子就跑;有的还没反应过来,酒壶砸就在脸上,接着被撩阴脚踢个正着。带着王冬冬,梁惠凯不敢有半点疏忽大意,出手要多狠有多狠,挡者披靡,三拳两脚就把他们打翻在地。
跑了回去,酒店也不敢住了,房子都没来得及退,开上车就跑。一路风驰电掣开了一百多里路,渐渐的进到了大山里。月光下,巍峨的秦岭横在眼前。
听说有人在秦岭隐居,若是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那儿相伴一生,也胜似神仙吧?王冬冬说道:“咱们干脆还在车里睡吧?”梁惠凯答应一声,找了一处平地,把车开了过去。
王冬冬媚眼如丝,捧着梁惠凯的脸问道:“你和杨西说,我是你什么人来着?”梁惠凯说:“当时的情况我只能那么说呀。”王冬冬笑嘻嘻的说:“现在呢?你再说一遍,我喜欢听。”梁惠凯张了张嘴说不出了。王冬冬也不在意,死命的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