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肉文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22章 老道论道

      姥爷真真假假的开了一个玩笑,梁惠凯见舅舅和舅妈好像没什么反感的表情,心想,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看来这一辈恐怕逃不出钟灵的手心了,权当今天办的就是订婚宴吧。

    吃饭的时候,梁惠凯以为钟灵没胆量和自己坐在一起,没想到这小妞的脸皮很厚,一点都不客气,大马金刀的坐到了他的身边。陈老三调侃道:“大学生,难道你真要下嫁我们小农民不成?要是知道你不嫌弃我们农民,我早追你了。”

    钟灵说:“就冲这句话你就没机会。第一你把人分成三六九等,严重的封建糟泊;第二,你没有自信。所以,以后谁做你的媳妇都好不了,比你有本事的,你会变成气管炎,像个奴才一样挺不直脊梁;不如你的就会天天被你指使的像个奴才。”

    陈老三说:“我就随便说说而已,好嘛,让你把我说的一文不值。”钟灵得意的说:“这叫言为心声,知道不?”陈老三说:“你是大学生,我说不过你,行了吧?”钟灵说:“你这话又不对了,说不过我是你不占理,和我是不是大学生有什么关系呢?”

    陈老三气馁,说道:“好男不跟女斗!你赢了,我输了!”钟灵不依不饶道:“你是好男吗?不要给自己脸上贴金!”陈老三有些气急败坏,说道:“就你家梁老道好,这次总行了吧?”梁惠凯哈哈一笑说:“这话我爱听,咱们喝酒。”

    陈老三的一声“梁老道”,让梁惠凯忽然想起把“张老道”忘了。本打算着下午去看师傅,没想到去县城跑了一圈就忘的一干二净。梁惠凯暗自惭愧,决定吃完饭不论早晚都要去师傅那儿走一趟。

    酒席开的早,吃完饭天还没有黑透。陈老三喝的东倒西歪,梁惠凯把他送回家后就上山去了。师傅没别的爱好,就是爱喝酒,梁惠凯一手提着一箱酒去了师傅的道观。

    到了山上,远远的看到师傅独自坐在院里,不知是在喝酒还是饮茶。梁慧凯忽然对师傅产生一种莫名的敬仰,一个人能几十年如一日的耐得住寂寞,这得多大的信仰啊?自忖是办不到的。

    走到院里,梁惠凯恭恭敬敬地说道:“师傅,我来看你了。”张老道头也没回说道:“回来就好啊,我算着你也该回来了,坐下吧。”梁惠凯把酒放下,坐在张老道对面说道:“谢谢师傅。”

    张老道问道:“你谢我什么?”梁慧凯说:“谢谢师傅给我指了条明路!师傅就像神仙一般能掐会算,太厉害了。”张老道哈哈一笑说道:“错了,我说的其实就是一句废话。但是我为什么说呢?就是想给你一个希望,是你不至于在绝境中自暴自弃,至于能起多大用,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这也行?梁惠凯心道,放着神仙不当,非得当凡人,骗我就骗我吧,说这么明干嘛?上一刻梁惠凯还觉得师傅高高在上,这句话说完师傅的形象马上就轰然倒塌,笑笑说道:“师傅又变成了心理专家!不过我还是相信您能掐会算,这半年我经历了很多,也成长了很多,得到了很多,从内心里感谢师傅的指点!”

    张老道笑道:“马屁精!我看你这半年出去学的就是会拍马屁了,不像过去那么傻乎乎的了。”被师傅调侃一顿,梁惠凯觉得和师傅亲近了很多,也不像过去那么拘束了,笑笑说:“这次回来觉得师傅诙谐了很多,那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开始我认为道士不能结婚,后来才知道能结婚,您为什么不结婚呢?”

    被道教界视为养生权威的彭祖,则从人的生理与心理本能出发,认为“男不可无女,女不可无男”。而且许多道书都表达了这样一个观点:“男女居室,人之大伦。独阳不生,独阴不成,人道不可废”,由此可见,道教对婚姻采取的是肯定的态度。

    而梁惠凯小时候见师傅总是一个人,所以认为道士不能结婚,但是看过金庸的《倚天屠龙记》才知道,道士是可以结婚的,所以才这么问。张老道说道:“过去没想过,现在不想了,就这么简单。”

    梁惠凯又说道:“刚才我还想,像师父这样几十年如一日独自生活在道观,还不收百姓的香火钱,太难了!”张老道笑笑说:“道观只有我一个人,香火钱最后还不由我处置?你说我要香火钱干什么?平时里老百姓给些油盐酱醋足够我生活用了,而且这样已经够过分的了,哪还能收香火钱?”

    梁惠凯说:“可是就连武当山都收香火钱呀。”张老道说:“说通俗点,武当山上道士多,不能让他们喝西北风啊!我就不一样了,平时里帮老百姓治治小病,主持婚丧嫁娶,看风水、算卦、捉鬼、甚至背黑锅,其他的没什么需求啊。你下次回来也别买酒了,我自己酿的酒就挺好。”

    师傅说的通俗易懂,但是梁惠凯觉得这里边透着大道理,但是自己却说不清楚,想想问道:“师傅,你们修道的目的是什么?”

    张老道笑道:“这么多年我只是简单的天天重复这些工作,你要不说我都快忘了,对不起三清天尊了。先说什么叫道士,‘人行大道,号为道士。身心顺理,唯道是从,从道为事,故称道士。’作为道士,要依教奉行,履行入教的礼仪,接受各种戒律,是博大精深的道教文化的主要传播者和形象代言人,吸引教众,布道传教,为道教尽职尽力,同时圆满自己的修行,明白不?”梁惠凯点点头。

    张老道接着说道:“再说我为什么不收香火钱,因为我的道行不够,不能抱残守缺、只是念经清修、享受信众供养,甚至坑蒙拐骗。自己不敢说传承追寻大道的精神,但是也不能消耗道教的信用。祖师爷留下门户,留下修道门径,也给一些人衣食住行,但是话说回来,人家供奉的不是道士,而是祖师爷的功德与神威!祖师爷不在乎那点香火,而是有人靠香火生活而已。

    所以我不能收信众的香火钱,不能做消耗道教信用的道士,不能让道教因为我而被世人误解,而是仗着祖师爷的神威,给老百姓做点小事,仅此而已。”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深邃的夜空中早已挂起了一轮圆月,清冷的月光洒在院里,洒在师傅的身上,像披着一层银光,朦朦胧胧。梁惠凯又觉得师傅高大起来,谦恭的说道:“师傅,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