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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河上诡异

      黄河里出现蛤蟆不稀奇,但是这蛤蟆成群结队地出现在翻滚的黄河水里,那也太奇怪了。这男孩一声叫,很多年轻人都好奇地往那张望。

    但是一些在黄河边生活的老人都没去凑热闹,他们知道这黄河中古怪的事太多,禁忌也是多到没法说清,能太太平平才是好事。

    我也在那波往外张望的人群之中,其实我经历过地宫中的事,对一些古怪的现象有了点免疫力。可是,眼前看的景象依然让我大吃一惊。

    那是啥玩意儿啊!一大波一大波的蛤蟆,就像浮在水上的水草一样聚集在一起,随着水波被掀上翻下!

    这时候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看!蛤蟆群里有东西!”

    照着他指的方向一看,我身边都是倒吸冷气的声音。只见有口黑乎乎的棺材随波逐流地在黄河水中浮沉,数不清的蛤蟆就聚在那棺材边上,别提有多怪异了。

    我脑后立起一片汗毛,心说这刚出黄河就碰见这么一幕,闹哪出啊?

    其他人也都感到了些不安,轻声议论。先前发现蛤蟆群的男孩忽然又说了句话:“那上面有人!”

    这句话可是炸锅了,那黑棺材上哪儿有人啊?不少人面露恐惧,对他怒目而视。他妈妈赶紧捂住了男孩的嘴说:“小祖宗,你瞎说什么呢!”

    “呜呜…”

    忽然,我听到一阵呜呜地鬼哭声从那口漆黑的棺材方向传来。不知何时,空中居然遍布起乌云,黄河上也掀起一道道波涛。

    我脸色一白,向怪人那看去。怪人就在我右手边六米左右的位置,一手抓着铁栏杆盯着水面,嘴唇紧紧抿着。

    这时哗啦一声水响,有道浪拍在了船身上。船身晃了晃,船体发出咯吱一声刺耳的声音。

    好些人吓得脸色苍白,那呜呜的鬼哭声越来越大,渐渐的就不只是我听见,而是整艘船都听到!

    这时候大概五十岁左右的船老大匆匆跑了出来,脸色很难看地让所有人都离开船栏。接着把带出来的贡品、纸钱全都撒出船舷外,然后摆出个香炉,点上三炷香,两根烛,嘴里念念有词。

    这在老年间黄河上讨生活的人船上经常看见,是用来在黄河上遇到怪异之事时,供奉拦路之怪或黄河河神的手段。

    很多人是第一次看到,当时有不少人在恐惧中还不忘拿出手机拍照。我稍稍定了定神,正好听见怪人嘴里喃喃一句:“鲤跃龙门…”

    他的话音未落,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一大群黄河鲤鱼,向蛙群围绕而去。

    那聚拢在黑棺边的蛙群‘咕咕’声响成一片,在鱼群出现时纷纷向黄河的下游而去,成群结队的蛤蟆带着那口黑棺一同。

    我隐约看到那黑棺的棺盖微微颤抖,好像要打开一样。随着‘呜呜’的鬼哭声渐行渐远,所有人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那些黄河鲤紧随在后,和蛙群一同消失不见。我看的目瞪口呆,有个老人念着佛说,这是黄河里的黄河大王显灵了,派了鲤鱼群救了咱们。

    对这个说法我不置可否,但是这么大群的黄河鲤,近年来确实已经很少见。而这样的突然出现,驱逐着蛙群和黑棺消失,也不太像巧合。

    还好接下去的航程没再出什么事,乌云密布的天空也散了云,撒下阳光。等船靠了码头,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下船。

    我和怪人走在最后,我看了看没人注意我们俩,就好奇问他,之前说的‘鲤跃龙门’是什么意思。

    怪人说:“你不知道鲤跃龙门的典故?”

    “废话,那谁不知道?”我翻了个白眼,“不就是鲤鱼跳过龙门,可以化龙升天吗?”

    “嗯,那是个传说。”怪人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举步向外走。我心说,得,又碰个软钉子,这家伙的嘴就跟那小口麻袋似的,想问出些什么纯看他心情。

    下了船,到了定河镇,我也没再把刚刚的事挂在心上。要去给姥爷祝寿,我得去买点礼品,那些事才是我该挂心的。

    定河镇规模不小,没什么高楼大厦,但超市、商场发廊还是应有尽有。我把怪人送去发廊理发,自己就趁着空档在那条商品街上逛了一圈,花了万把块买了对金镯子给姥爷当寿礼。

    考虑到怪人穿的那身不合身的衣服,我按照我的身材,替他买了一套大上两号的衣服。

    当我转回来,那怪人已经理完了头发,发型师赞不绝口不说,我自己看到也是感觉眼前一亮。

    不得不说,有的人真的生来与众不同,这怪人就是其中之一。

    他身材匀称,肤色净白,理完多杂的头发后,却留下了脑后的一条小马尾辫披在肩上,整个人透着股独一无二的气质。

    穿上给他买的合身衣服后非常潇洒,走在人群里也十分惹眼。

    在此之前,他也很惹人注目。但是此时他的惹眼是另一种程度上了,一路走过一条街回头率贼高的那种,搞得我都不好意思跟他走在一块儿了。

    妈的,长得帅了不起啊?

    我心里默默吐槽一句,尽管怪人这面无表情的脸,可能根本不在意是不是有两个路过的美女在死命冲他抛媚眼。

    他不舒服地抬头看了看太阳,用手遮着阳光,我给他买了一顶鸭舌帽,也算解决下他这张很有姿色的脸。

    我问他为什么要留着条鞭子,这样多少有些流里流气的。

    怪人回答了一句:“你知道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这句话吗?”

    我说:“知道啊,这不是满清那帮鞑子进关后下的‘剃发令’么?清朝早亡了不是。”

    我不甚在意地说,怪人眼神有些许恍惚,把那条马尾辫向后一甩说:“是啊,亡了。”

    “诶,你还没说留辫子的事呢。”

    怪人脸上露出一个平淡的微笑:“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