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人都沉默了，十四个花季少女，就这样被凶手残害了，而狡猾的凶手，把案件伪装成不同的模仿案件，只藏了一点点叫人察觉不出的信息，导致了案件在这八年间，被分流成别的刑事案件，或安在了其他在逃犯人身上，或按照其他类别的案件调查了。

    曹斌道：“我有个疑问，是我个人不太理解的。”

    慕战辰点头，示意他说。

    “这些女孩儿，有两个二十八岁，其他的都偏小，去年的死者才二十岁。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儿，面对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真的会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吗？”

    慕战辰点头道：“这也是我在意，和想不通的地方，这些女孩儿为何会对一个比自己大的男人如此毫无戒心，是否是因为这个男人长得偏向娃娃脸，显小。亦或者他的职业容易让人产生信任。”慕战辰说完，问道：“张程程当天的行程，去过哪里，能查到多少？”

    负责调查这方面的老刑警面色凝重道：“张程程早晨就离开了学校，就在宿舍里，午餐吃的外卖，下午去了趟咖啡厅。咖啡厅的工作人员证实了她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咖啡厅内的监控不好用了，但咖啡厅对面的店，监控证实她出来的时候是拿着手机的，我们找到了经常去那店里喝咖啡的客人，客人也表示，那天的确见过张程程，确定她是一个人去的咖啡厅。”

    老刑警说完，欲言又止。

    封姜道：“老李，你有什么话你就说，咱们这是讨论案情，没什么不能说的。”

    老李道：“我就是不明白，这十四个姑娘，都和犯罪分子谈恋爱的话，不说其他那些有对象的，没有对象那些，就都没有朋友？不跟朋友和家里人说？这太荒唐了吧。”

    慕战辰淡淡道：“福尔摩斯说过：除掉所有不可能的，留下来的，无论多么不合理，但它就是真相。况且这件事，并不是那么的不合理。犯罪者与这些女孩儿接触，编造了一个故事，让她们相信故事的真实性，然后告诉她们，不能把和我来往的事情说出去，否则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小女警道：“什么故事能叫这些女孩儿死心塌地的相信？”

    慕战辰看了一下小女警，问她：“你几岁？”

    小女警被慕战辰一看，心脏跳快了一拍：“我今年二十五。”

    “二十五岁，没谈过恋爱，平日里看小说和漫画吧，再不济偶像剧看不看？”

    小女警有些羞耻，但还是诚实的点头：“都看。”

    慕战辰点头道：“二十到二十八岁的女孩子，大多都看小说、漫画、偶像剧，普通女孩子尚且如此，更何况这些受害者。她们性格内向，单纯，恋爱经验少，异地恋则聚少离多，平日不参加聚会，没有派对，都是乖乖女，消遣的方式自然比较单一。小说、漫画、偶像剧是她们的日常。而犯罪者极有可能告诉这些女孩儿：我是豪门私生子，我爸爸将我养在外面，让我在外面工作历练，过阵子就要回家继承家业了。我不能被人知道身份，你和我来往也要小心，不能告诉任何人我的存在，否则会招惹麻烦，我哥哥会找到我们的。”

    小女警震惊了：“这、这都有人信？”

    慕战辰指着同样震惊的旁边的小陈通知道：“他说的，你信吗？”

    “不信不信。”小女警急忙摇头。

    慕战辰再问：“那如果这话是我告诉你的呢？”

    小女警盯着慕战辰那张脸，许一会儿迟疑了：“或许、或许会信。”

    小陈遭到了爆击，看脸的世界太狠了！

    “只是一张脸你就有点信了，那如果我送你的礼物，是百达翡丽的表，你信吗？”

    小女警想了下，不争气道：“这我要不是干警察的普通女孩可能信了。谎话谁都会说，但百达翡丽表不是谁都能送的。”

    慕战辰继续道：“不只如此，犯罪分子挑选的这些人，自然都是信他说的话的。犯罪分子也在删选对象，哪些好骗，哪些不好骗，他当然不止告诉这十四个女孩儿这些话，他也许对更多女孩儿说过，但哪些女孩儿并不相信。不相信他的，就会被淘汰。那些女孩儿，就算是听过这些话，也只会觉得犯罪者编故事骗人谈恋爱，最多当个笑话说一说，不会有人为这种事报警。”

    封姜点头道：“没错，和我是蒋xx的私生子，我爸给我留下了大量的资金都被冻结了，现在需要两千块解冻资金，等我拿到了钱之后，就给你打五百万过去，你微信，支付宝转给我都可以，这样的诈骗案子本质是一样的，看起来十分荒唐，但却是大浪淘沙，每年都得有一些人栽进去。”

    这世界上，不是每个人认为荒诞的事，另外一个人也同样会认为荒诞。

    长相英俊、衣着打扮看起来不错，谎言看起来就有真实性了。再配上一点点奢侈品，那么就更加的容易打动对方了。

    慕战辰深吸一口气，揉揉额头：“这人的职业流动性很大，而且即使不断的换工作，也不会引起人的怀疑，会是什么职业，值得我们去思考？”

    “外卖员？”有人开口道：“这个可以直接不换工作，换工作地盘。”

    有人摇头：“不应该，外卖是近几年才有，以前也没有。”

    慕战辰抿着薄唇道：“他的工作，应该更体面一些，因为若是外卖员，即使说自己在外面历练，也没有人信。”

    小女警在这方面挺有发言权的，连连点头道：“没错，小说里都不敢这么写。”

    外面忽然敲门，实习生打开门，老赵局脸色不好的走进来。

    封姜看到老赵局脸色，眉毛开始狂跳。

    慕战辰则下意识的抓起手机，按出了顾棉棉的电话。

    一看时间还不到八点，顾棉棉还在司机的车上，刚去学校，慕战辰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不可能和顾棉棉有关系，他顿时没那么担心了。

    封姜吞咽了下口水，问：“赵局，不会又有案件了吧。”

    老赵局摇头：“倒是没有，是网上的事，这事在网上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