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之前还听你说斯箫做你的内应，还给你不少的消息，怎么后面就没了声音。”

    雷木很好奇的问。

    洛佳低叹：

    “起初吧，那孩子还真是给了我不少的线索，和我说了他们离开之后是如何潜伏，如何分散开，又是如何拥有了新线索的。”

    “可是，很快，问题就出现了，他从来都是直呼大哥，二哥，三姐等等这样的称呼，很少会提及对方的名字。”

    “前面的几年还会说一些圣团内部的决策，比如如何选定了圣祭的人，接下来几年就是他和新家庭的一些事情，大多都是发发牢骚。倒是说了一些白毛的事。只是，白毛现在也死了，那家伙也没家人了，要调查没有意义不算，还劳师动众的。”

    “到了最后几年就是抱怨，抱怨为什么我不回信息，还说，听说我失忆了，却不知道在哪里，最可笑的就是最后的一年多，他说隔壁邻居家里的一个小姑娘喜欢他，总是追着她跑。”

    雷木听到这里也是很无奈的笑了。

    “孩子就是孩子。”

    “可不是啊。”

    “不过，我看着那些信息真的很心酸难过。”洛佳说到这样仰天长叹。

    “其实说到底，那些孩子都是无辜的。他们只是天生有病，因为治病被家人抛弃，又错过了教育的年纪。即便是走错了路，他们也是可怜之人。”

    雷木听着洛佳的感慨，忽然想到了什么，眉头拧的死紧的问了一句：

    “斯箫说了那些圣团的人是为什么才选定了那些圣祭的人选的是吗？”

    “嗯，说了，按照斯箫的说法，这个是圣主决定的，据说这些人当年进攻研究所的时候，居然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他们当初只是想要自由，没有想要杀人的，但是那些武警冲进去之后却是下了黑手的。”

    “据说，圣主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很怨恨当年参与了那场行动的人，甚至包括主脑。”

    雷木听到这里脸色一阵苍白。

    “你怎么了？”洛佳发现了不对劲，有些疑惑的问。

    “当年，我也参与了那场行动，尽管我不是上面安排而是自己偷摸跟着过去的。但是我父亲就在那一次的行动中，父亲临走之前说过，这一次的行动很隐秘，但是也很危险。”

    “因为，他们得到了很确切的消息：境外的一批恐怖组织的人妄图要带走那些孩子，然后将那些孩子用到很极端的行为中去。所以，我父亲接到的命令是，除了研究所的研究人员以外，那些孩子都要抓起来。”

    “后来我跟着偷偷到了现场，不知道他们哪里得到的消息，说那些孩子已经彻底的反了，还将那些研究人员都给杀了。他们已经丧心病狂了。所以，上面下达了绝杀的命令。”

    洛佳惊讶不已。

    “起初只是将研究人员作为人质，后来却是杀了人质炸毁了整栋楼，这些的确手段的确很极端。”

    “只是，究竟这些极端的手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发现了警察要来，所以有人杀了研究员吗？换言之，那些孩子，是主动犯罪还是被动？”

    雷木摇头：

    “不知道，那一晚我在武警那边，我是偷着听到联络信号里说的，有武警进入了大楼，遭受到了强烈的抵抗，随即发现了被杀的研究员。”

    “武警搜索了两层楼，皆是如此，甚至也有一些孩子被杀了。至此，我们认为是恐怖组织的人下了狠手，即便有活着孩子也是和他们一伙的了，所以，上面下了命令不再保护那些孩子。”

    “当然了，若是遇到的孩子没有反抗直接投降，我们还是不会杀的，可是不行，一路上去，所有无线电台里传来的，都是确认死亡的消息，几乎没有一个孩子是幸存的。而且是我们到之前就已经死了的。”

    “我们的人一直上到了四层。然后，悲剧发生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进去的？”洛佳疑惑的问。

    雷木深吸了一口气：

    “在爆炸之后。第一次爆炸是从第四层传来的，因为我父亲就在第一批进入的人中，所以，我见到爆炸了之后，便冲了进去，因为我是偷着跟着去的，所以也没人拦阻我。”

    “第一次爆炸，应该是比较小规模的吧。”

    “是，第一次爆炸的规模不大，但是，第一次爆炸之后，却有毒气弥漫。所以，那一层楼的人都晕倒了。”

    “我们从对讲机里听到有人说里面的气体有迷药，然后便没了声音，我着急，便抢了两个防毒面具，准备一个给我父亲的。”

    两人回忆着这些事情，心请都是沉甸甸的难受。

    “你的记忆恢复了多少？”雷木问。

    洛佳摇了摇头：

    “我原本在毛远军那里用电击设备只是记起来离开了研究所去照顾我奶奶的事。”

    “后来的就不记得了，但是在十渡的山谷里，看到那场爆炸后，我又想起了一些事情，是事发那一天的事，只是，我没有对任何人说。”

    “可是发现了什么？”雷木问。

    洛佳摇头：

    “还没有，但是，我总是感觉不踏实，似乎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看着我，那一晚的事情现在想来很混乱，我现在记得的便是第一次的爆炸，似乎在四层，我担心母亲，便去找她。然后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六层的办公室里，然后去翻阅了那些文件。”

    “之后，便是一些片段的画面，我看到了你，是十年前的你，傻子一样到处翻那些尸体。然后我扯着你藏了起来。”

    雷木拼命的点头，那一刻，他想要哭，因为他和洛佳的第一次相识便是这样的，他在四楼疯狂的寻找父亲，然后一个女孩出现扯着她钻进了一个柜子里，再然后，他听到脚步声，谈话声，后来才知道，若不是洛佳的拉扯。那时候的他就会被迎面进来的那些人给杀了的。

    紧接着，便是第二次爆炸。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在那栋建筑里的同时，还有人也在那里。”

    “什么意思？”洛佳不解。

    “我是说，除了武警，我们和那些研究所的幸存者，会不会还有一方势力。”

    “因为，光是凭着那些孩子，没办法造成那么巨大的伤害的。”雷木很认真的说。

    洛佳的心狠狠一跳，然后便想到了杨默爱回来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