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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孤勇

      其实秦意欢感觉在这段时间里,简直是要奔溃了,事情一件一件地朝她砸来,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

    公司里的事情越闹越大,lm公司里有很多同事都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把秦意欢赶出公司,毕竟他们都清楚秦意欢的存在对他们存在着很大的威胁,因为她太过优秀了。

    现在的这个社会,职场生活就是如此的黑暗,他们不会因为你不干事而反感你,反而会因为你太过能干而嫉妒你。

    因为你的存在会威胁到他们自己在公司的地位,所以他们会找准一切机会,去抓住你的小辫子,然后把你彻底赶出公司。

    没有人会在乎这件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而且太多人都说是秦意欢抄袭,以讹传讹,慢慢地所有人都接受了这个说法。

    不管秦意欢怎么解释,都只能是越解释越乱,甚至会让人认为她是在狡辩。

    在这个当口,秦意欢只觉得自己奔溃无助到了极点,结果又查出来自己怀了孩子,她只感觉就好像是上天和她开了一个又一个的玩笑。

    她完全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到来,究竟是好是坏,她和陆非衍的未来又该如何继续下去,可能他会认为自己是故意设计怀孕,然后套住他吧。

    秦剑南那边,她自己这些所谓的家人,如果知道她怀孕的消息,他们又会如何利用这个孩子,为了他们的那些自私的欲望。

    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虽然是个意外,但是秦意欢好像已经和他有了深深的感情,她当然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沦为争权夺利的工具,或者被人误解小看。

    秦意欢觉得自己无助极了,保护不了自己就算了,现在竟然都无法保护自己的孩子……

    秦意欢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些现实了,现在的她却只是懦弱地想要逃避,赶紧逃避这里的一切。

    秦意欢走得很快很急,因为她也没有多少需要告别的朋友,她向来是

    进候机大厅时,广播正在最后一遍催促:“飞往林城市的fm1521980次航班已经开始登机,请搭乘该次航班前往林城市的旅客,尽快办理登机手续。”

    候机大厅里都是人,无数熙熙攘攘的旅客,从这里离家,或者回家。

    而秦意欢站在人海中央,只觉得现在的自己软弱而茫然。

    之前陆非衍总是说,感觉她有一种孤勇,但是只有秦意欢,她自己才知道,其实那是因为怯懦,深埋在心底里的不自信。

    所以她总是努力命令自己勇敢,久而久之,便以为自己是真的勇敢了。

    而她所谓的勇敢,其实不过只是蜗牛的壳,看似坚固,实际上却不堪一击。

    现在的秦意欢没有办法命令自己,身边那么多人走来走去,可是她却觉得孤单得令自己发抖,不管怎么缓解,依然仓皇无助。

    秦意欢只感觉自己的腿开始发软,几乎已经没有办法再站立起来。

    强撑着精神起身,秦意欢终于将行李放下来,坐到了椅子上。

    川流不息的人从她身边经过,而秦意欢的脑中却一片空白,只觉得自己已经累极了,她想要回家去,她只要回家去。

    浑身上下每个细胞仿佛都在喧嚣着累,只是累,像是要哭,可是却哭不出来,浑身上下累到了极点,只想要快快回家去,蒙头大睡一场。

    可是她心里知道,现在不是要回自己的四合院,而是要回家去,回到有姥爷的那个家去。

    那个温暖的、小小、属于自己的家,到了家,自己就可以是一个小孩子,什么都交给姥爷去替自己去操心,而自己可以什么都不想。

    只要有家在,她只是要回家去。

    秦意欢困倦到了极点,只是想要回家去。

    如果可以,变成小小的孩子,回到家里去,那个宁静而安全的小小旧房子,那是她的家。

    秦意欢再也没有力气去坚持,她再也没有力气去勇敢,只是想要回家。

    把一切都放下,全部放下来。

    记忆中家是那样的遥远,可是却不过一个多小时的飞行。

    在飞机上秦意欢拼命地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放空一段时间,但是她做不到,之前和陆非衍发生的种种一切,不停地像放电影一样,在她脑海中循环播放。

    可是她却找不到开关,将这一切隔绝……

    可能是因为自己肚子里宝宝的缘故,秦意欢只感觉自己和陆非衍之间好像多了一层无法割断的联系,将他们两个人紧紧地连在了一起。

    但是就连秦意欢自己都不清楚,她和陆非衍到底是什么关系,他要是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他又会有什么反应?

    是不是会像无情地让她打掉,因为觉得这个孩子是她还有她背后的秦家,想要依附于陆非衍还有陆家,lm集团的手段……

    秦意欢心里像是煮沸了的四川火锅,苦辣酸甜泛在水深火热,也不知是什么一种滋味。

    陆非衍待她好——这份好也像他的人,总叫人琢磨不透,他确实有他的好处。

    秦意欢记得,有次她不当心地得罪了要害部门,对方知道她是实习生,所以有意找碴,连累公司一个重要的case没法往下做,当时她还没有到lm集团工作。

    那个副总拿着鸡毛当令箭,借机整她,气得拍桌子大骂,叫她自己闯的祸自己收拾。

    秦意欢一趟一趟地往返跑,赔尽了小心,到最后几乎绝望,站在那栋气势宏伟的办公大楼之前,只差没有掉眼泪,恰巧遇上陆非衍路过,见到她之后,咦了一声,问:

    “喂,秦意欢,你在这里做什么?”

    秦意欢勉强笑了一下,说没事,就是来找人办点事情,他听完点了点头,“哦”了一声。

    只是开口问道:“要不要搭我的车?”

    陆非衍开车将秦意欢捎回公司去,那天她心情出奇恶劣,一路上他也没有多问。

    谁知过了几天,相关部门突然一下子收起了之前的那幅晚娘面孔,主动打电话来,见着她也客气得不得了,不仅痛快地给了批文。甚至最后那位主任,还专门托她向老总问好,嗔怪她道:“哎呀,原来你们王总是陆总的战友啊,你应该早说的呀,害得我直到昨天下午陆总在电话里提起来,我才知道。”

    这位主任左一句陆总,右一句陆总的,这亲切恭敬的称呼,叫得秦意欢感觉自己都已经晕头转向了,后来反应了一小会儿,才想到,这位陆总原来是陆非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