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发现了我跟那个世界的契合，但是她没有直接跟我说，而是给我做出了交换，我暂时保住了命，却开始心心念念着她，后来，我又走进了杂货铺，说实话那时候我就以为它是个普通的杂货铺而已，我经常去，跟她聊天，我知道她没有离开过那间店，就经常给她带一些外面的小东西，渐渐的，她变了，从神变成了人，她会笑了，这时候，她却跟我提出了那个要求，让我做杂货铺的主人，那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了杂货铺的真相。她也跟我坦言，我接任杂货铺之后，她就会离开，会消失。所以我拒绝了。”

    明汐认真的听着，这是她父母年轻时候的事，“然后呢？你放弃了么？”

    “我爱她，跟她是什么人，我做不做老板没关系，我这个人啊，大聪明没有，小聪明一堆，我跟她求婚了，她很惊恐，她知道拥有感情和跟我结合的代价是什么，但是我不怕，”瞿眀长长的舒了口气，“起码那时候，一腔热血，什么都不怕，而现在，我怕的要死，怕失去她，更怕经历这二十年的噩梦。”瞿眀打开了酒瓶仰头喝了一口，“我巧言蛊惑她，我们结婚后，我也是杂货铺的男主人了，她也不会消失，我们可以一起在一起。我那时候，想的就这么简单，但是那个世界的规则，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明汐瞪大了眼看着瞿眀，这家伙还真会抓漏洞啊，不过规则可没母亲那么好忽悠啊。

    “一开始的一年多，我们平安无事，我们都以为，真的就这么避过去了。但是规则比我更狡猾，它不是不惩处，而是在等待时机，杂货铺需要一个老板，那个世界也需要一个主人，伊雪只是他们幻化出来的，所以他们默认了我们的交合，也是为了培养出一个更完美的主人。也所以，在生下你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了。”

    明汐眼神暗了暗，“规则，规则到底是什么？”似乎有自己的意识，就像是背后还有一个人一样，一个真正的主人，操纵着他们。

    “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反正规则现在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或许他们自己都想不到自己培养出了一个能掌控篡改自己的主人。”瞿眀有些小得意。“你的名字，是你母亲取的，一开始原本是东南西北的西，因为你出生的时候正好头朝西，索性就简单点，但是又觉得西这个字不适合女孩子，所以就取了谐音，汐。”

    明汐嘴角抽了抽，这是多随便啊，明汐笑了笑，眼角构成月牙，将礼物退给了瞿眀，“对了，这个，新年礼物。”

    瞿眀接过了礼物，“谢谢，新年快乐。”

    明汐的手却没有收回去，“压岁钱。”

    瞿眀忍不住笑了，“都多大了还要压岁钱。”

    “我要把之前二十多年的，都补上。”明汐笑嘻嘻回答道。

    “都补上？！”捏着钱包的瞿眀手忍不住抖了抖，那得多少钱啊。想了想，又收了起来，“没事，爸爸帮你收着。”

    明汐忍不住笑了。收回手，“好了，我先回去了。今晚我们去逛庙会，一起来么？”

    “好，”瞿眀点了点头。

    “对了，”明汐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对着瞿眀喊了一声，“爸爸。”

    瞿眀腿一软，嘴角抽了抽，“你还是喊我瞿眀吧。”都听习惯了，冷不丁的喊一声爸爸，他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没情调的家伙，明汐翻了翻白眼，转身开门回了杂货铺。

    在外面瞎逛当圣诞老人送礼物已经一下午了，回去的时候，饺子都包好了，明邪在厨房炒菜，白球球在看动画片，陆缪在房间挑选新年衣服，她之前买了好多衣服都还没打开看呢，正好当新年衣服了。

    明汐进了厨房帮忙，将包好的饺子下锅之后，盖好了锅盖，从身后抱住了明邪，明邪感觉自己被抱住，笑了笑，往锅里添了点水，也盖上锅盖，转身也抱住了明汐。

    “怎么了？跟瞿眀谈的不好么？”明邪问道，不过看着表情也不像是不好的样子。

    明汐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几个问题，如果我一开始就在杂货铺，由你带大的会怎么样，还有，如果妈妈早一步的跟我一样能改写规则，又会怎么样，以及，我们未来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

    “过去的如果跟未来的事是最难去预料的。”明邪低头吻了吻明汐的额头，“但如果我说的话，如果你是我带大的，或许就不会是这个样子的，就像你刚遇到时候的我一样，但是我能肯定的是我，我一定会很爱你。这是永远都不变的。”

    “我也是。”

    新年的庙会还是一样的热闹非法，明汐想起了去年在这里结识的那个叫年的少年，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找他的夕，想起了第一年时候，她为明邪跳的那支舞，从那之后，她就真的没有再跳过了。连最需要生计的时候，都没有再想去做舞蹈老师。

    在这样的年会上，就是白球球的天堂，一身红色的唐装，头上扎着两个可爱的小包子，左手糖葫芦，右手棉花糖，简直要撒欢似的，明邪跟明汐看不住，就只能交给陆缪了，陆缪也知道打扰人二人世界是会被驴踢的，心甘情愿的去看孩子。

    明汐手里也捏着一根糖葫芦，舔着上面的糖浆，然后把里面的山楂留给明邪吃。天空炸开了一朵朵漂亮的烟花，将这个夜空点亮。

    在这个绚烂的夜空下，相拥的两个人，未来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路了。

    “新年快乐。”明汐靠在明邪怀中，轻轻说道。

    “新年快乐。”明邪也开口说道，“新的一年，多多关照了，主人。”

    城楼上大本钟指到了十二点，已经是午夜了，新的一年的交替又开始了。庙会的人也渐渐的少了，天边浮现了光亮，广场上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寥寥几个小贩，也在收拾东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