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汐跟明邪面面相觑，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职业病？”

    “应该不是，”明邪摇摇头。“应该是执念一类的，你对图书馆，或者相关的有什么执念。”

    “难道是你对上学有什么执念。”明汐拖着下巴思考着，“诶诶，你到底有什么执念放不下的，或者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啊？”知道了才能交换不是。

    女孩却摇了摇头，“我……我也不清楚，我只是觉得在那里我很舒服，我活着的时候太累了，在图书馆我才有半刻的安宁。”

    “所以，你死后才会选择一直留在图书馆。”明汐明白了，但是又有些失望，“那你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么？或者是，执念？”

    女孩想了想，“我……我想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我朋友，还有我爸爸和奶奶，我很担心他们。”

    就这么点要求啊，明汐失望的拖着下巴，“你朋友在你死后不久就因为卖淫被抓，现在被松紧戒毒所了，你父亲和奶奶还不知道你已经死亡的消息，毕竟你在这里又没有什么亲戚，朋友也是死的死，抓得抓，你失踪了不会有人注意的，你也不经常打电话回去，所以你失踪这么短时间他们也不清楚，不过过段时间，可能是几个月，也可能是一两年，你家里才会知道你死亡的消息吧。”

    女孩摇了摇唇瓣，“我……我想回去，我想回到家乡去。”

    “那就回去啊，”明汐有气无力的回答道。“你是鬼，想去哪儿就去拿哪儿就好了。”

    “不，我不知道回去的路，”女孩低着头回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这么说，你想交换的，是回家的路？”

    “不不不，”女孩赶紧连连摆手拒绝，“我想，用我来世的友情，来交换我陪在父亲和奶奶身边的时间，一直到父亲和奶奶寿终正寝为止。”友情这种东西，这辈子她已经失望了，下辈子，也不会再需要。

    “好，”明汐点了点头，明邪立即在女孩面门一抓，一张契约出现在桌上，“请签约吧。”

    女孩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恩下了自己的手印，而女孩的面前，多了一双绣花鞋。

    “穿上这双鞋子，你就能走回家，记住不要丢失，否则你就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明邪提醒道。

    女孩拿起那双鞋，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们。”绣花鞋穿在脚上，女孩转身走出了杂货铺，临走前又看了眼橱窗里坐着的银发娃娃。

    而在女孩离开之后，那娃娃忽然眨了眨红色的大眼睛，从橱窗上跳了下来，跟在女孩身后，一直看着她离开了这条街，口中轻轻哼唱着。

    “河边的小朋友玩拍手，两个，三个，四个，五个，一个在水底游啊游，路上的小朋友走啊走，六个，七个，八个啊九，一起拍呀拍皮球。”

    一直看着女孩离开了这条街，白球球才转身回到了杂货铺。

    “姐姐，姐姐，那个鬼已经离开了哦，”白球球立即扑了上去，“球球把她送回家乡的山路上了，她会自己走回去的。”

    没错了，为了给这个小耗子找点事情，明汐让她一来当店里的吉祥物，二来做一个领路者和送客人，省的小耗子整天闲得难受。

    “好，”明汐应了一下，“晚饭给你做好吃的。”

    “要吃冰激凌。”白球球眨巴眨巴漂亮的大眼睛祈求道。

    大冬天吃什么冰激凌，“等这次的事情结束之后，就该置办年货了，又过了一年了啊。”时间啊。

    “过年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啊。”白球球扒拉着柜台眼里闪着绿光，跟只小饿狼似的。

    明邪一边把契约收起来，一边笑眼弯弯，“是啊，很多好吃的，球球想吃什么都有。”

    看着白球球欢呼着跑出去，明汐笔顿了顿，忍不住笑了笑，但是笑容很快就淡下去了。事情已经到了快完结的时候了，不然这个年就过不好。

    “还有多久？”明汐问道。

    “很快了，”明邪回答道，“吴雨琼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一切都是本能，意识已经不再主导行动和身体，很快了。不过我们可能得再帮帮她，毕竟那帮警察好像已经在怀疑他了。”

    “你不是说，我们已经没有出手的必要了？只要看着就行？”明汐咬着笔头不解，如果有可能，她宁愿吴雨琼被警察抓走，这样她就能少做一点孽了。

    明邪只是笑笑没有说话，明汐见明邪不说话，自讨没趣的低头继续记账，将账目都记好之后合上账本，笔在手中消失。

    现在杀人分尸案已经在城中甚至全国都闹得沸沸扬扬的，没有谁再敢大半夜的外出，一些夜间开店的酒吧，ktv类似场所都只能在夜间早早关门，好在现在是大冬天的，这季节在外面晃悠的人也没几个，而现在更是一到了晚上，路上连个鬼影都没有，生怕一个不注意死的就是自己了。

    也因为这样，吴雨琼似乎好几天都没点食材了，天天晚上揣着一把刀子梦游的在外面逛游，警察不注意她注意谁啊。

    不过今晚上一起闲逛的多了两个人，明汐跟明邪跟着吴雨琼一路从她家出门，吴雨琼浑浑噩噩的在路边走着，两个人不出声音的在后面跟着，看着吴雨琼一直在街上走，这条街上除了路灯还亮着，基本已经是漆黑一片了，吴雨琼像是只无头苍蝇是的，胡乱的逛着，去哪里，走哪条路完全是没头没脑的，不过不管她去哪条路，最后还是会通到酒店去的，然后从酒店回家。

    明汐跟明邪也没管她去哪里，两个人就一路的跟着吴雨琼往前走，跟了一路吴雨琼也没个动静，就这么从酒店后门进入，从仓库里拽出冷冻肉煮上，然后原路返回家中。

    家里现在只有她跟孩子，吴雨琼丈夫一直没有消息，电话也打不通，的确是让人很着急，甚至因为失联让人很是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