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

    他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便转了过去，继续朝河里扔石子。

    本以为说过这句话，她就会走了。

    “嘿嘿嘿~”

    没想到，她这个笨蛋，被人羞辱了还没心没肺的笑，揪过一张大大青色的荷叶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清脆悦耳的奶音像一串糖葫芦，染了蜜般甜。

    “哥哥这么漂亮，当然看谁都丑了，但是亮亮……亮亮能不能比其他人，好看那么一点点呢？”

    她白嫩嫩似藕节的臂膀，不停朝他身边挨着，小手捏成一条细细的细缝，盛满细碎星光的眼底尽是期冀。

    明明是一株阳光下最绚烂的花，却在他面前小心翼翼。

    他顿了一下，目光从她耀目的脸上渐渐转到裙子下细致柔腻的肌肤，比奶油还白，在阳光下泛出诱人的光芒。

    最后，他摇了摇头。

    露这么多，都被别人看去了。

    丑。

    “哦~”

    她低下了头，摆弄着小手指，声音里明显有失望。

    这下该走了吧……

    “就算没有，也没关系。今天是亮亮的生日，亮亮要送鲸鱼哥哥一个礼物。”

    她总是可以那样没心没肺，被拒绝千万次也不会离开，上一秒还遍体鳞伤，下一秒就好了伤疤忘了疼。

    明明除了他，全世界都喜欢粘着她这个可爱的洋娃娃，可是她却偏偏……不放弃他。

    “笨蛋，你的生日是要收别人礼物的，我才不要你的礼物。”

    他有些别扭，可还没拒绝完，她就忽然凑了过来，白嫩嫩的小手捧着他脸颊，在正中眉间落下了一个吻。

    柔软的，湿润的，蜻蜓点水的……

    他久久愕然。

    “妈妈说，被天使吻过就是天使的宠儿了，那鲸鱼哥哥被我吻过，是不是……就是我的了呢？”

    他怔怔的看了她好久，放下了手中的石子，朝兜里掏去。

    不曾想，她却忽然像受惊了般逃开了，背影像一只落伍的蝶。

    那时候，静静躺在他手心的，是一颗夜光琉璃珠。

    就像天上的小月亮。

    就像她。

    ——明明可以做大家光芒四射的太阳，却甘愿沦为照亮他一人的小月亮。

    不知不觉，男生细薄姣好的唇畔处，渐渐勾起一丝清隽非常的温和笑容，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淡痕，就像春风吹过十里路，一直吹到内心深处。

    可这一切映在月亮眼中，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雾草……宫澈这个大变态，看见自己额头受了伤，居然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狐狸般笑容，一边笑着，还一边老奸巨猾的欣慰摸着，仿佛在说：活该，自作自受，让你想逃离本王的魔爪！

    “你太过——”

    “别动。”

    男生微微钳制住她的后脑，不知道是她头太小太听话，还是他手指太长。

    一时间，她居然就像小怪兽被奥特曼控制了一般，动弹不得，只有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在转动。

    宫澈看着她难得乖巧的样子，唇边不易察觉的勾起一丝笑容，伸手到兜里掏东西。

    欧洛晨冷不丁看到他插兜的动作，直惊得瞳孔一震，浑身绷直了，连忙捂住了脸，“我错了我错了，打人不打脸！”

    宫澈看着，动作微微停滞，有一瞬间和记忆中的小人儿重合了，“为什么认为我会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