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你又调皮了
云霁没能推开他,反倒手腕一紧,她惊愕抬头,对上一双眼,她听到他说:“跟我走。”
低哑的声音,漆黑如夜的眼,夜色太浓,太冷,她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温度,她旋即自嘲,便是他的眼底炙热如火又如何?
他与她,注定没有结果。
云霁扯了扯唇角,故意道:“跟你走?以什么身份?情人,还是你未来的皇子妃?你难道忘了,你在圣雪宫地宫中许下的诺言了吗?”
话未落,手腕骤然一痛,她低头,那只指节修长的手恰在此时松开她的手腕,带着一丝急切,一丝慌乱,一丝歉意,他倒退一步,望着她吐出两个字:“朋友。”
他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虽然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这两个字,云霁心底还是有一瞬的刺痛,嘴角却扬起一丝笑:“既然是朋友,那就祝福我,我三日后就成婚了,景岳对我很好,但他有个毛病,因为太过在意我,便以为每个接近我的男人不坏好意,所以我无法邀请你参加我与他的大婚。”
“不用,我明日就会回返龙焱国。”龙祁打断她的话,话音未落,就毫无征兆地身形一闪,从洞开的窗户跃过。
云霁下意识地冲到窗台前,他的身影刹那间消失在雷雨中,紧接着,身后哐当一声门响!
“霁儿怎么站在窗台前,小心着凉,毕竟你现在无法动用真元御寒。”
低沉的声音伴着一阵湿冷的气息朝她而来,云霁侧身避开那只揽向她肩膀的手,冷笑道:“原来你还记得你做过什么。”
泾阳王落空的手就势放低,歉意地说道:“这事是本王的错,把手给本王,本王现在就解了你的禁锢。”
“不用,我已经自行解了。”云霁拂袖,抬脚走向床榻,但刚走出一步,泾阳王就闪至她的身前,抓向她的手腕,云霁双眼一眯,抬手一道灵掌朝他轰击而去——
嘭!泾阳王抬手与她对轰一掌,他只用了五成功力,但见云霁只倒退一步就稳住了身形,双眼也禁不住微眯起来:“你果然自行解除了禁锢。”
云霁勾唇冷笑:“我既然能杀了鲁成王,自然也能解了禁锢。”
“你终于承认是你杀了那废物,不过,本王好奇的是,你是如何劈开那十数个铁笼的,你身上可没有佩剑。”泾阳王盯住她问道。
云霁挑眉,朝他冷冷一笑:“在被你禁锢一次后,你觉得我会将我的底牌都告诉你吗?”
泾阳王闻言却不生气,反倒双手抚掌道:“不愧是本王爱上的女人,实力强大,行事滴水不露,本王就自叹弗如。看来三日大婚后,本王得时刻警惕着,免得被霁儿也割了头颅。”
“那便取消婚礼!”云霁立时接口道。
泾阳王挑眉,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道:“霁儿可听闻过一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被比作牡丹的云霁冷嗤一声:“你既不怕死,那便静待三日,看你会不会丢了头颅。你现在出去,我要休息了。”
“那本王就在床边守着你。”泾阳王接口,同时上前朝她凑近,就被一道碧光挡住,他无奈摇头,“好吧,本王去房外守着。”
看到泾阳王终于走出房间关上房门,云霁双脚一软,她忙伸手撑住窗台,额头冒出汗水,脸色一片苍白。
她虽然真元恢复,但耗费的精神力尚未恢复,若是泾阳王再次用强,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抵得住。
幸好……
“一旦那人进屋,立时唤醒我。”云霁强撑着身体走到床榻,朝豹子交代这一句,头一歪到枕头上就昏睡过去。
豹子本要硬气地冷哼拒绝,但见她触枕就着,鼻子耸了耸,将张开的口又闭上。
翌日,云霁醒来时,已近午时,泾阳王却没有半点不满,反倒更显体贴,手一挥,成群的宫女端着热水、衣物、头饰等物进屋伺候她梳洗,而后又是流水般的膳食端到桌前。
云霁昨日并没有吃晚膳,沉沉睡了一夜,正是饥肠辘辘之时,她端起一碗粥毫不客气地喝了起来,就听得泾阳王忽然道:“一刻钟前,龙焱国的使团已经启程返回龙焱国。”
云霁却是头也不抬地喝完了手中的粥,才抬头对上他深沉的目光,嘴角浮现一丝讥笑:“你又想试探我什么?想看看我与那位九皇子有没有私情?”
泾阳王听到她这话,抬手挥退了屋中宫女,而后走到云霁身前执起她的手,歉意地对她道:“是本王多想了,霁儿莫要生气,等你用完膳,我们即刻返回泾阳城准备你我的大婚可好?”
云霁挣开他的手,淡淡地道:“王爷不是准备留在皇宫中登上皇位吗?”
“谁说本王想当皇帝了?”泾阳王一脸讶然反问,旋即凝视着她道,“霁儿,本王最大的心愿便是生时与你长相厮守,死后与你同棺,永不分离。”
泾阳王深情的表白,却让云霁不寒而栗。
“我还没吃饱,我要吃东西了。”云霁面无表情地回了他一句,伸手拿起手边的灌汤包子,一下子塞到嘴里,猛地一咬,汁水飞溅,流了她一手。
“霁儿,你又调皮了。”泾阳王摇头失笑,将她沾满汁水的手握住,取出帕子替她擦拭,这一次,云霁并没有躲闪。
“你,真的想与我在一起?”她抬眸望着泾阳王,脸上不知何时漾开了一丝红润。
这一丝红润好似逗乐了他,他伸手一蹭,凝视她道:“自然,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便知,你就是我一直在等的人。”
脸上的红晕更深了几分,云霁垂眸,眼睫颤了颤:“阿娘说过,找一个对自己好的人,便是一时没有感情,日后慢慢也能生出情感,我想,我可以试试。”
泾阳王闻言大喜过望,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但不等他张口,云霁继续道:“我想带你去拜见她,而后再回来与你成婚。”
话一落,手骤然一疼,泾阳王身上散发着阴寒之气:“霁儿的母亲,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去世,霁儿想要本王见什么,一捧骨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