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跟我回去
云霁这番话并没能劝服他放开她,他反倒扣紧了她的腰,纵身跃入一片阴影之中。
“头儿,他们要逃!”一护卫惊呼,而后就被头领啪地拍了一下脑袋,张口叱呵:“长点脑子行不行,他们是躲入假山后亲热。”
“那,那咱们要不要过去?”护卫迟疑的问道。
头领此刻已经放弃对这名属下的治疗了,但见其他人都双眼贼亮,一脸的欲欲跃试,恼得头领举起手中的刀背一个个敲过去,张口骂道:“你们脑袋里都装的是草吗?他们显然是因为知道咱们跟在后面,所以避到假山后,而今你们一个个兔崽子还想凑过去看人家亲热,找死么!”
护卫们捂住脑袋哀嚎,一护卫不服气地说道:“若是泾阳王与宫女亲热,咱自然不敢偷看,但那位九皇子是龙焱国的,在咱们的地盘上,是龙也得盘着不是?”
“呸!”头领一口唾沫喷到那护卫脸上,“就你小子懂得多,那你可知泾阳王拒了龙焱国三公主的婚事,陛下此刻正恼火得很,正想着法子弥补,若是这位九皇子殿下真的看中了一名宫女,咱陛下必然高高兴兴将宫女送出去。你倒好,还敢去打扰九皇子殿下与那宫女亲热,莫不是觉得自己的脑袋在脖子上待得太安生了?”
这群护卫终于被吓得缩了脖子,连声摇头道:“不安生,不安生!属下知错了,日后头儿说什么,属下听什么,绝不敢再冒出别的念头。”
月华将护卫的话送入云霁耳中,本来褪下去的红晕再次漫上了脸颊,她用力一挣,恰此时龙祁松开手,她一时用力过猛,双脚落地,身体却往后倒去——
“小心。”
低哑的声音拂过耳畔,腰上一热,云霁被重新扣入他的怀里,只不同的是,她此时双脚着地,而不是像刚刚一般悬空,却一样让她心底慌乱。
伸手抵住他的胸膛,上半身往后倾,云霁别过头道:“多……”
谢字还含着舌尖,他忽然开口:“跟我回去。”
云霁瞬间瞪大了双眼,假山暗影之下,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唯有他一双眼漆黑如墨,似有一个漩涡,拽着她的心往里面陷落,她猛地摇头,哑着声音问道:“你,你刚刚说什么?”
不是她没听清,而是那四个简简单单的字,却让她听不懂,辨不明其中的含义。她极力忽视心底那抑制不住地悸动,攥紧了拳头,盯着他的双眼。
她看到,那漆黑的眼中有她,也只有她,一种难言的情愫在心底翻滚……
“跟我回龙焱国。”他的声音依然透着一丝低哑,却如一盆凉水浇在云霁头顶。
是了,他看出她待在景云国另有目的,也看出她现在身处险境,所以他说,跟我回龙焱国。
——而不是回到我身边。
心底骤然升起失落,还有一种她至今不明的情绪,她猛地伸手推开他,在他错愕之时,往后退了两步,望着他扬起最完美的笑容:“谢谢你的邀约,不过,我还没有玩够,再见。”
话一落,云霁踏入月光之下,身形瞬间模糊。
她动用了体内所有的月华之力,就为了快速逃离原地,因为她怕她再滞留一瞬,就会忍不住质问他——
你既无意,又为何要吻我,难道就因为这样能迷惑刚刚那群巡视的护卫吗?
你可知,这是我的初吻?
云霁没有质问,她逃离得飞快,她没有回头,所以她看不到暗影下的龙祁,在她离开的那一瞬,胸口处骤然冒出一团黑气,黑气凝成铁链,又骤然刺入他的心口,一声闷哼从口中溢出,冷峻的脸瞬间腿去了所有的血色,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滚落……
“头儿,亲个嘴也用不这么长时间,就算干那啥,时间也够了,难道是那位殿下特别持久?”一名护卫贼兮兮的笑道,结果脑袋又挨了头领一掌。
头领虽拍了属下,眉头也皱了起来,就算再荒诞豪放之人,也不可能在此时干那事,尤其是那位浑身散发冷气的九皇子更不可能,其实,之前发现抱着宫女啃的人是这位殿下,他已经够吃惊的了。
目光一闪,头领吩咐道:“所有人,都聒噪起来,朝那假山前行。”
众护卫闻言大喜,正要扯起嗓门吆喝两声,就又被头领猛地挥手制止,他们惊愕地顺着头领的视线看去,遥遥看到假山后走出一道身影,看身形正是那位九皇子殿下。
但是,那位宫女呢?
众人面面相觑,头领摇头失笑:“你们这群蠢货,没看到那位殿下的黑氅鼓胀,明显是将宫女藏在黑氅之下。”
“头儿英明,头儿眼神真好!”众人恍然,齐齐拍马屁。
恰此时,御兽苑方向的上空忽然冲出一道金色光焰,头领脸色骤变:“出大事了!所有人跟我去御兽苑,快!”
众人惊愕,扭头看到那还未完全消散的金色光焰,也是脸色一变,没有半点迟疑地跟着头领飞奔向御兽苑。
不只此处,整个皇宫都被惊动,惊慌,阴沉,压抑,仿若应景一般,圆月消失,骤然间狂风大作,乌云翻滚——
咔嚓!
一道雷电擦过云霁脚跟劈落在偏殿门前,她没有半点迟缓地推开殿门,冲了进去。
“嗯……”殿内床榻上响起一道呻吟,只着中衣的宫女揉着头坐起身,望见进门的云霁惊愕出声,“王妃娘娘,你怎么从外面……”
不等宫女说完,云霁闪至床榻前,月华在凤眸中流转,她盯住宫女的眼睛道:“娘娘回来就睡了,我陪在床前一直没有离开,重复一遍。”
仿若失魂一般,那宫女双眼直直地重复道:“娘娘回来就睡了,我陪在她身边一直没有离开。”
“很好,你现在穿上衣服,坐在床前。”云霁快速将身上的宫女裙裾脱下,那宫女应声拿起裙裾穿上,而后依言做在床榻边上的矮凳上。
哐当!
殿门似被风吹开,又似被人大力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