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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钟臣黎:“……你还敢在我面前出现?”

    孟阮以为自己对诡异事件的接受度已经很高,此刻还是有些震惊过头了:“什么情况?啊?你俩早就认识?怎么可能呢???”

    风镜柏:“钟臣黎,我在你面前出现很久了,你都没发现,你现在好弱啊。”

    钟臣黎被讽刺了一通,脱口而出:“那个‘穆白’就是你?”

    当时在珑阵里,钟臣黎就觉得这男人举手投足有种说不出的熟悉和厌恶,现在算是找到原因了。

    而孟阮几乎是惊呆了。

    这位穆律师在华晨大厦没什么存在感,但说的话、做的事很有条理,至少没有拖累他们。

    ……所以穆白就是易容之后的凤学长??

    “你……怎么会……你装成穆白了?你还有这种技术?我怎么一直都不知道啊……你怎么会有这本事的??”

    凤镜柏淡淡地笑了一下:“死邪龙只是‘睡’了八百年,我可是认认真真在这个乱世活了这么久。”

    孟阮想起钟尧他们曾经说的,她之所以没有彻底湮灭,就是因为元神消散时被附上一根凤凰羽毛。

    每只凤凰终生只有这样一根羽毛。

    “你……你该不会就是……当年那个什么什么的凤凰?”

    她还来不及消化这其中的渊源。

    钟臣黎冷声质问:“当年你故意没有告诉我凤羽的事,你存的什么心?”

    凤镜柏:“你又存的什么心?大战之前你还故意让四海凶兽来搞我,导致我重伤力竭才来不及帮忙,不然阮阮会死吗?你根本都保不了她,你这个疯批!蠢货!”

    钟臣黎根本懒得废话,眼神透着浓浓的杀意:“我杀了你!”

    第34章 同居   “你还是穿件衣服吧。”……

    这一瞬间的钟臣黎, 像是又找回了几分过去的狂暴邪性。

    傲慢中透着万分的狠劲,谁都不能挡着他直接开大。

    凤镜柏连忙起手,将他们四周的环境屏蔽起来, 形成一个特殊的“结界”。

    钟臣黎全然不在乎, 只轻蔑地冷冷一笑:“你看着就是他的结界,小的可怜, 比珑阵差远了。”

    孟阮:“……”

    都这种时候了就别炫耀谁大谁小了好吗!

    凤镜柏摩挲了一下拇指,推了推眼镜:“阮阮你看到了吗, 这就是他的本性。”

    高傲, 冷厉又锋锐, 根本不把其他任何人和物搁在眼里。

    ——当然老婆除外。

    孟阮:“等一下, 能不能让我说几句话……”

    话音被骤起的巨大声响彻底遮掩。

    钟臣黎一抬长鞭,黑色的鞭子如同一条巨蟒, 紧绷着,直捣中心。

    凤镜柏完全不虚,吹了一声口哨。

    在半空突然出现的金黄色虚影如同一只小凤凰, 鸟儿嗡鸣着,身上裹着的火星四窜。

    它在天上盘旋两圈, 留下的火焰像一张简易的网, 笼罩着钟臣黎的四周。

    孟阮还没反应过来, 这两个人居然就打起来了??

    钟臣黎旋身腾起, 那鞭子突然分成四根, 从四面八方将那只凤凰擒住。

    小凤凰的尖爪努力扯着鞭子, 两者拉锯较劲。

    顷刻间, 火焰喷薄而出,小凤凰叫了一声,扑扇着翅膀刮起了强烈的劲风。

    震得人耳麻。

    钟臣黎手中的鞭子猛地抽紧, 硬生生将小凤凰扯下半空,同时,又朝着凤镜柏劈了过去。

    突然,四周的建筑都被这股力量影响,各种断裂的声音交错呼应。

    孟阮就听“梆——”的一声,像有什么重物被飓风刮了起来。

    她惊了一跳,连忙抬头。

    就见一块木头招牌朝着她的方向被飞速甩过来。

    孟阮下意识连退几步,可已经来不及了,她连忙向前扑倒,同时,厚重的招牌也轰然砸下,一片雾蒙蒙的灰尘。

    孟阮在剧痛中喊出了声:“啊啊啊啊啊我的手!!!”

    木制物体被分成几截,有一小截好死不死砸到她的手背上,疼的她眼冒金星,甚至以为手指给砸断了!

    生理上的眼泪没法控制地飙了出来。

    听见痛喊,钟臣黎和凤镜柏终于停下了斗殴。

    孟阮气的当场破口大骂:“你俩打架结果受伤的是我???是我?????”

    “你们有病吧?!?!??!!?”

    钟臣黎:“……”

    凤镜柏:“……”

    ……

    原本好好的周末被彻底搅黄了。

    孟阮气呼呼地坐在动物牧场边上,捂着受伤的部位。

    因为被迫流泪的眼眶还泛着红,给人一种美人垂泪的……错觉。

    幸好她的手没断,但五根手指红肿到发紫,看上去不成样子,惨不忍睹。

    根本碰都不能碰。

    九啾扒在她的腿边,眼睛里写满害怕和难过,“娘亲,是不是很疼?九啾给你吹吹。”

    他小心翼翼地呼了呼,金豆豆都快掉下来,“那两个人是超级大坏蛋,欺负娘亲,呜呜呜,娘亲我替你咬他们!”

    孟阮心都化了,只能强忍着疼痛,挤出一个笑容:“没事的,小九不哭不哭,已经不是很疼了。”

    钟臣黎皱着眉,像是有一种让人感到久违的“情绪”涌进了空荡荡的躯壳,在将几百年来的空缺慢慢补满。

    无法退却,也无法离开,只能任由这种情感再度弥漫至全身,再至心脏。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一下。

    “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林锦宁淡淡的嗓音传过来,“大哥不在,我们没人会疗伤,我看你愈合的速度也不是太快,指甲都裂了……还是得上药。”

    林锦宁还没说完,钟臣黎忽然将孟阮打横抱起,他手长腿长,稍一用力,衣服便勾勒出精悍的肩背轮廓。

    孟阮:“……”

    她气不打一处来,“我是手受伤,不是脚受伤,我没残废,我能走!”

    钟臣黎:“就当给你赔罪,快走吧。”

    孟阮狠狠白了他一眼,眼下已经不想说话。

    各自开车抵达最近的中心医院,一番检查之后,孟阮手上的骨头都没事,但指甲需要清创,还配了活血化瘀的药,之后要注意不能碰水,其他没什么太大影响。

    凤镜柏坐在门诊外的长椅上,支开了其他人,想与她单独说几句。

    “那次你来事务所找我,我听你说的话,就以为是他们不守信用,把你拐进了珑阵,我一时有些气愤。”

    孟阮:“你和谁私下密谋的?”

    “我和孟择咸很早就有过约定,他们保证过不会随便把你牵扯其中,谁知道几个月前……钟臣黎居然活过来了。”

    而孟阮也因意外进入了珑阵。

    也许是真的冥冥之中存在某种吸引吧。

    凤镜柏沉了音色,说:“你是我的凤凰羽毛,我总得看住了,绝对不能出半点岔子,所以我有了一个伪装的身份,在你身边看着你长大。”

    孟阮咬了咬牙,“……就算你隐瞒真相是逼不得已,但我还是气你。”

    凤镜柏弯了一下眼睛,难免有愧地说:“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哥,我希望你是在有所准备的情况下告诉你这一切,但到底还是骗了你,对不起。”

    孟阮心里也很纠结,对于凤镜柏来说,她认识他的时间比钟臣黎他们还要久,他是除了父母之外她最可以信任的大亲友。

    小时候崇拜他,长大了尊敬他,她从没想过原来这男人也有第二重身份。

    凤镜柏:“阮阮,你以前没有听我的劝告,非要去招惹那条臭龙,现在好不容易重新开始了,你还要和他在一起吗?”

    孟阮怔了怔,她好像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

    就是很顺其自然地接受了这一切曾经有过的关系。

    孟阮:“可惜我并不能真正的重新开始,他们说元神恢复越久,我越可能把过去的事都想起来。”

    凤镜柏无奈地笑着。

    孟阮:“……所以钟臣黎提过的打架帮手是你吗?”

    凤镜柏:“他居然说过这些了?……那自然是我。”

    男人推了推眼镜,语带感慨:“太久了,真是过去太久了……”

    孟阮还想问他为什么向钟臣黎隐瞒了凤凰羽毛的真相。

    这时候,林锦宁拿着手机走过来:“钟尧找你。”

    孟阮接过来,话筒那边的男声略显担忧:“孟女士,我听宁哥说了,手上的伤很严重吗?要不叫大哥赶紧回……”

    “不用不用,不碍事,已经打算回去了。”

    钟尧顿了顿,才说:“我记得你平时一个人在外面住的?现在既然受伤了,要不要过来和大哥他们住一阵子?”

    “大哥平时和九啾住一起,现在还带着君父……”

    孟阮愣了愣,不知怎么的,还真有点心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