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扶你出去，马车在外面等着呢。”秦思羽边说边把自己的披风盖在萧若轩身上。

    萧若轩肩膀上箭还没拔，秦思羽就只好从前面用披风把萧若轩包起来。

    萧若轩嫌弃地看了看面前的披风，又看向秦思羽，“披风就不用了吧。”

    “不行，你流了那么多血，再冻着就不好了。”秦思羽扶着他上了马车，才又下车跟管家交代，“等即墨哥哥回来，你跟他说我去萧王府了。”

    “小姐……”还没等管家挽留，秦思羽就催着车夫走了。

    马车里，秦思羽扶着萧若轩，提心吊胆的，一刻也不敢松懈。

    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就没了声息。

    萧若轩看着秦思羽急白的小脸，嘴角微微上扬，“没事的，本王没那么容易死。有我在，不许害怕。”

    秦思羽眼眶仍是红红的，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泪珠又滚落下来。

    一滴一滴，滴进了萧若轩的心里。这个女人是在意自己的吧，不然为何哭得这么伤心。

    “别哭了，现在本王没有办法帮你擦掉眼泪，所以不许哭。等本王好了，你怎么哭都行。”萧若轩伸出没被射中的那只手，抓住了秦思羽的手。

    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天气，秦思羽的手冰凉刺骨。萧若轩皱了皱眉，牵着秦思羽的手握得更紧了。

    思索了半天，萧若轩终是问出了口：“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

    “不要胡说，你不会死的，不会死的！”秦思羽一下就慌张起来，他死了，自己怎么办？

    “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会不会后悔没有和我在一起？”

    “会，我会很难过很难过。”秦思羽已经临近奔溃的边缘，她不想从他嘴里再听到那个字。

    萧若轩见有希望，终于问出了在心里徘徊好久的问题，“那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的位置？”

    “有，从你是墨染那时候起，我就很喜欢很喜欢你了。当我知道你就是墨染的时候，我很纠结很纠结。我恨你欺骗我，我恨你明明知道我的选择，你却还要逼我……”

    萧若轩一直静静地听着，这一刻，哪怕丢了性命也值了。

    “可是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的解释。我去找你，却发现你要把我送走。去了山庄，又听到你要和亲的消息，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秦思羽泣不成声，萧若轩满心的自责，“对不起，是本王的不是。本王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所以我躲着你。后来又因为一些事，我想自己偷偷解决，有我一个人承担就够了，这才把你送走。”

    “那和亲呢？”秦思羽可怜兮兮地看着萧若轩，这些天受的委屈，仿佛要在这一刻全找回来。

    “如果说，那并非我的本意，你信吗？”萧若轩就这么看着她，那一刻，他好温柔好温柔。

    可是他那么温柔，秦思羽却害怕了，怕他下一刻就会消失不见。

    “我信，我信，你不要有事好不好。”秦思羽抽抽搭搭地说着，抱着萧若轩的手臂早就麻了，可是她却浑然不觉。

    萧若轩听到了满意的答案，终于心满意足地闭了眼睛，他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