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冰山一角
萧小石与何女,以及邵大三人,告别黄经理后,便无视脸色死灰的大头等人,直奔二号楼内部走去。
进了硕大的旋转门,在敞亮的玻璃隔断后,是个极其宽大的大厅,进门两侧有数位身材高挑,模样俊俏的年轻女子,似乎是靓丽的迎宾小姐。
这些迎宾小姐,格外热情的招呼萧小石三人,但她们的眼神,却大多数往萧小石身上瞥,那眼波荡漾的样子,让人怀疑是进了盘丝洞了。
这也难怪,毕竟刚才门外所发生的一切,她们隔着玻璃,是清清楚楚看在眼里,固然略有遗漏,但猜也猜到大致的状况了。
一位少年人,尤其还如此清秀,却差点没逼死大头哥,更令邵大折腰致歉,这份能量,想想都让人兴奋呢。
邵大是谁?那可是强力部门的一方诸侯。
大头哥又是谁?人家是道上叱咤风云的大佬,是真正有钱有势的人。
可就是如此牛掰的两人,在这少年人面前,都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这才是真正意义的牛人啊。
可惜,萧小石对人家那是瞄也没瞄,就擦身而过了,这让自认天生丽质的,几位迎宾小姐心中黯然自怜。
二号楼的内部大厅,装潢格调奢华厚重,头顶吊顶为天蓝色的星空装饰,脚下地砖为海蓝色皱褶布局,整体给人以磅礴大气的压迫力。
除有多部电梯直通楼上外,还有铺着深紫色高档地毯的,弧形楼梯蜿蜒而上,其装饰,不论是在色彩还是在材料上,都给人以琼楼玉宇的厚重感。
萧小石他们所走的,是专用电梯,并有专人引导至楼上多功能厅。
在这里举办拍卖会,事先都有些娱乐表演,其中有歌舞杂技等项目。
而由于之前耽误的时间较长,等萧小石三人进入多功能厅后,文艺节目已结束,拍卖会正在开始进行。
多功能厅的布局,有点类似超级演播厅的格调,按邀请函上的编号,三人在特级贵宾区六号牌入座。
萧小石请柬所在的坐席位,既不太过显眼,又带着尊贵之意,可见何书记为此事,还是费了些脑筋的。
六号牌区段一共有四个位置,邵大主动将萧小石请到中间主位上,自己则和何女拱卫左右,
萧小石对这些还真不在意,由于姐妹比较多,萧小石外出做客,都是上座,毕竟他人再小,那也是货真价实的舅舅不是。
再说,在后世他是声名显赫的萧大师,受人推崇还不是家常便饭。
可他没感觉任何不妥,但这番作为,却让贵宾区的人们惊飞了眼球。一个副局竟屈居少年的下首位,一副陪客的样子,这人是什么概念。
在座都是都梁县有头有脸的人物,对邵大并不陌生,在大家入座时,都曾微笑着点头示意过。
虽然其中有些人,自恃身份对邵大有优越感,但若真要像此时这般,让邵大甘心谦恭的作陪,还真没啥信心,这就更让大家,对萧小石的身份,充满了好奇。
萧小石可不管那么多,而是用余光扫了下室内状况。
他发现,现场客人大概有数十人,都像自己这样,分区域坐着,绝大多数人,都聚精会神注视拍卖演播厅,只有极少数贵宾区的客人,在用诧异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坐下来后,也将眼神投向演播厅,台上主持人正在拍卖的,是一只明朝青花瓷,背投屏幕上,正放映着这只釉里红瓷器。
现场有几个贵客,在交错抬价,喊出的价格,已经高达数万,却依旧在叫价,这在眼下经济环境中,可是相当的高价了。
随着邮票热的兴起,人们逐渐偏爱古玩收藏了,这次拍卖会的组织者,正是果园场的老板谭爷。
萧小石对这些古玩没啥兴趣,倒是一旁的何女,看的津津有味,每当有藏品竞价激烈时,她就会兴奋的赞叹一番。
何书记为怕何女有心理阴影,没让她继续上学,而是先在家休养一段时间再说,允许她跟萧小石来,也是出于让她散心的目的。
不过,等到十号拍卖品被当众展示时,萧小石陡然精神一振,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这是件体积不大,但却造型奇特的珠玉,而从这块珠玉出现的刹那间,萧小石才明白,之前仿佛召唤一般,致使他来此的神秘力量,竟是这块玉石。
而当这块玉出现时,萧小石身体内,所产生的,那股看不见摸不着的存在,竟变得如同沸腾,似乎要透体而出一般,这让他内心震动很大,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十号玉的底价是两千块,根据介绍的资料显示,此玉是块无法识别年份来历的珠玉,所有鉴宝的专家,也都无法肯定其真正价值。
而此玉如今的持有人,则是果园场的谭爷。
国人素来对玉有偏执嗜好,因为他们相信,玉是有灵气之物,希望在玉身上寻到天然灵气。
可惜十号珠玉,却是块形状奇怪的玉,这种玉被人们视为不吉利,因此台上的主持人固然卖力演说,台下客人们却也没一人意动。
萧小石从未有过,像对十号珠玉这般,有强烈的占有欲,这种情绪,是很少在他身上发生的,他明白,这跟体内神秘事物有关。
他有种强烈预感,这块玉会带给自己突变。
既然想得到这块珠玉,萧小石就不得不考虑,竞标资金的问题了。
此时又没有银联卡,更没有手机支付,甚至萧小石连存款单都没带,唯一有的,就是他今天取出,没机会给孙丹母女的现金,不多不少,正好两千。
这点钱,若有人竞价,肯定是不够的。
当然了,以他的能力,若想要强行得到此玉的话,现场还没人能拦得住,可这不是萧小石的处世之道。
有了势在必得的心理,萧小石不得不问身边的邵大了。
而这也正是当初,何书记所设想的最佳结果,只要拍卖现场,有萧小石感兴趣的藏品,那就想办法买下答谢。
邵大听了萧小石的疑问,心中也是暗喜,局长给他的任务,就是要完成萧小石的愿望,若萧小石一件也看不上,那岂不是说,自己的任务没有完成。
通过邵大的解释,萧小石了解了大致的情况。
何书记送的这张请柬,不但是入场卷,而且还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在谭爷所构建的内部体系内,这张六号位邀请函,其实就是县局专有签单卡,而这也正是门卫及安保,不敢确定萧小石,持有请柬合法性的真实原因。
因为一旦萧小石持卡消费,那么最终买单的,就是县局了,保安们不得不为此而慎重对待。
邵大向萧小石保证,让他中意什么尽管拍,局里会替他解决一切后顾之忧。言下之意,就是只要萧小石满意,不必烦恼金钱问题。
甚至还隐晦的点出,这跟何书记无关,主要是局里对萧小石,连续两次破大案的褒奖。
这时萧小石才明白,何书记送这个请柬,又通过县局的意思了,这是种隐蔽的,对萧小石的一种保护。
真要公开表彰萧小石,那后果就很严重了,那些人拐同伙,甚至是同类人,都会视萧小石为眼中钉,萧小石的安全将受到极大威胁。
至于说,怀疑何书记公器私用,萧小石对老朋友这点了解还是有的。
要知后来何书记因省一哥连累,而被清查时,除了普通的烟酒礼品,何书记没有任何经济问题,这在他这个位置,是很难能可贵的。
若摆在平时,即便是明知县局的奖励,他也不会通过这种方式接受,可这一次,他选择了接受,若代价太大的话,大不了随后自己补贴差价好了。
既然想通了,萧小石也不再矫情,而是让何女举牌叫价了。
何女对这个任务,那是拍双手欢迎,本来她就心痒难耐,如今有机会参与,心中那是说不出的兴奋。
她得到萧小石指令后,立即兴致勃勃摁响竞标器,直接报出底价。
主持人在报出玉的底价报出后,就开始吐沫横飞的煽情解说,希望能有人呼应。
可惜不管他如何卖力渲染,却也无一人反应,心中顿时黯然,意识到十号拍品可能要流拍了。
没想到在他即将宣布流拍时,六号座直接报价了,虽然是最低价,但此物不会流拍了啊。
既然有人出价,主持人当然巴不求得了。
他一扫刚才的颓势,语气瞬间变得高亢起来,打起精神,再次开始煽情喊价。
你还别说,这边主持人才刚刚喊价结束,那边就又有人很给面子的呼应了。又再次出价的是十五号,加价一千。
这一下,主持人的情绪被点燃了,远比刚才,叫价数万的釉里红瓷器,还要漏点,人就是这样,有了强烈的心理落差后,兴奋感才会更加剧烈些。
十五座虽不像六号座那般,是超级贵宾区,可也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
而主持人抬眼一看,居然也认识,这座的主人,是位十分富态,一身正装,留板寸头的中年人,竟是与大头哥齐名,都梁县有名的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