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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大姑,您找错人了吧?让他管我?”霍清嗤笑一?声,轻慢不屑:“他有资格么?”

    。

    回?应她的是筷子?掉在地上的清脆声音,还?有霍铭恩‘刷’的一?下子?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指着她:“孽障!你成心回?来气我的是吧?!”

    霍清挑了挑嘴角:“你还?不配。”

    “清清。”燕芸连忙抓住她的手,声音发颤:“你少说两句吧。”

    “为什么要少说?”她这么一?劝,霍清反倒更?火,也站了起来冷笑着看向霍铭恩,字字句句毫不客气:“你怕他我可?不怕,你还?以为他是以前那个叱咤江坞的霍老板呢?做梦!霍铭恩,你现在就是个吃软饭的。”

    如?果不是看在燕芸的面子?上,她不会对霍铭恩手下留情。

    所以在某种程度上,霍清觉得自己说的一?点都没错。

    可?但凡只要还?有一?点‘血性’的男人,都承受不了来自自己女儿言语上的这种莫大侮辱,霍铭恩这种自大自负的男人尤其。

    他只感?觉心里突突,脑子?嗡嗡的,全面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血液倒流’的窒息感?。

    尤其是愤怒升至顶端的时候,冲动?的情绪控制着霍铭恩的肢体冲到霍清的面前,毫不犹豫的扬起手种种落下——

    ‘啪’的一?声,偌大的客厅死寂,只余巴掌声的清脆萦绕。

    第十六章 悖逆

    霍清挨了这一巴掌之后没有气急败坏,歇斯底里?,在?一片落针可闻的寂静里?她甚至都没有说什?么。

    女人?凌乱的长发盖住了半边已经逐渐红肿起来的脸,她只是慢慢的拨了拨头发,姿态依旧淡定高雅,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只是在?场的其余几人?,身上不自觉的起鸡皮疙瘩。

    而后,霍清拿起手机报了警。

    以故意伤害罪的罪名送霍铭恩去局子里?,一点毛病都没有。

    因为她并不想和这样的人?吵,闹,多费口舌,她宁可被簇拥着上了警车,在?一片闹嚷嘈杂里?接受调查,走程序,也不想多看霍铭恩一眼。

    -

    从警察局出来就差不多九点了,在?霍清不和解不讲情面?的坚持下?霍铭恩被判拘留三天?。

    其余一行人?狼狈的走出警局后,霍清无视了燕芸跃跃欲试想要和自己说话?的模样,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开?来的车还停在?霍宅的院子里?,霍清也懒得折回去去了,直接在?路边拦了辆车回洞庭苑。

    进了逼仄私密的车厢内,把头靠在?冰凉的窗子上,霍清面?无表情的脸上才隐约泄露出几丝‘疲倦’的软弱感——又是这样,总是这样,每次她回来霍宅,面?对霍铭恩都会?是这样的结局。

    激烈的对峙像人?兽鬼面?的诡辩,劣根性全面?暴露就轻而易举的被扯下?来一层皮。

    总是负能量满满的疲倦,压抑,烦躁……这样的生活她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了。

    以前她还妄图劝燕芸离开?霍铭恩身边,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两?个依旧半死不活的纠缠让霍清也没这个念头了。

    她也需要理解这个世上什?么烂王八都能找到看对眼的人?的事实。

    只是,她也需要跟着沉沦在?这个漩涡里?罢了,一直一直,好?像永远都无法彻底脱身了呢。

    毕竟自己答应过?爷爷,霍家的事情她必须管。

    霍清正讽刺的想着,就听到前面?司机的声音:“美女,到了。”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出神了挺长时间了。

    霍清回神,付钱下?车。

    夜晚的风有些微凉,女人?裸露在?空气中的细长小腿和手臂飞快的窜上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然而比起身上,脸上刺痛的巴掌印在?接触到冷空气的时候才尤为恼人?。

    这代表了她的皮肤,刚刚被霍铭恩碰触过?,一想到就恶心的要命。

    霍清眉头忍不住的紧蹙,加快了脚步走回家里?想要洗漱,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尤为清脆。

    直到穿过?夹道走进小区门?口,才稍稍放缓。

    急促的高跟鞋声音渐渐柔和了。

    小区内的绿化带边缘的一盏路灯下?,穿着黑衬衫的少年高瘦的身子正半蹲着,他伸出修长的手,在?冷色灯光的映衬下?皮肤愈发白皙如?玉,掌心正躺着几粒猫粮。

    而少年的指尖前,几只流光水滑保养十分得当的大?猫环绕着,争前恐后的抢食吃。

    几只猫有大?橘,三花,黑纹,本该也算是色彩斑斓到一不小心就会?出现‘辣眼睛’的画面?了,但在?少年清冷周身的映衬下?却都成为了背景板,衬托他出尘绝艳的矜贵从容。

    可能有的人?在?出生之前,就偷偷的给上帝塞钱了吧。

    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好?看?而且身上的气质还这么勾人?……

    但霍清还是觉得有点不公平——怎么这几只日常在?洞庭苑大?摇大?摆的野猫,平时她想撸一把它们都喵叫着逃跑,现在?周放忍喂食就这么乖呢?

    啧啧,难不成是她的脸没有周放忍讨喜?

    霍清一面?胡乱想着,一面?走过?去。

    晚上的小区里?很静,周放忍听到动静就抬头望了过?来,霍清下?意识的别了别头,只给他看那半边完好?的侧脸。

    “这么晚怎么过?来了?”她语气一如?既往,轻松调侃:“没课?”

    静谧柔和的小区里?只有几盏路灯亮着,昏暗的光线下?女人?长发下?的脸并不很能看的分明,一时间周放忍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他只是‘嗯’了声,然后喂完手心里?剩下?的最后几粒猫粮才站了起来,这才有洁癖似的抽出一张消毒纸巾细细的擦手。

    霍清看的无语:“回去洗手不就好?了。”

    “不。”周放忍摇头:“有腥味儿。”

    女人?有些想笑,笑他事儿多:“有就有呗。”

    周放忍不说话?,只是擦完了手之后把湿巾扔进垃圾桶里?,然后顿了下?就过?来牵她的手。

    霍清一怔,有些别扭的动了动被他大?手握住的手指:“干嘛呀?”

    少年抬了抬下?巴,转移话?题:“看路。”

    ……

    霍清无奈,干脆随他去了。

    反正他们什?么都干过?了,牵牵手又不会?掉一块肉,虽然……这种举动其实有种不合时宜的亲密逾越。

    霍清不是不知道这一点的,但就今天?这个晚上,她有点沉溺于这种孤冷边缘突兀出现的温暖,不自觉的便纵容了。

    就像是在?隆冬黑夜里?走了几个小时的人?,碰到了一点点的莹莹微光的烛火,就有点舍不得松开?了。

    只是刷卡进了楼门?等电梯的时候,趁着周放忍不注意,霍清悄悄拨了拨头发还是挡住了自己左半边脸。

    她总觉得,带着疤痕的脸见不得光。

    幸亏她有一头长而茂密的乌发,微微蓬乱着挡住,普遍发现不了什?么端倪。

    一进门?,霍清就率先脱了鞋子冲进洗手间,只撂了一句:“我去洗漱。”

    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女人?摘下?手腕上的头绳胡乱的把长长的头发扎成凌乱的丸子头,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来看去,有些烦躁的嘟了嘟唇。

    霍铭恩那一下?子没留情面?,她左半边脸肿的很明显,还带着若隐若现的巴掌印……这状态怕是明天?都不好?意思去公司了。

    但比起这个,霍清更愁的是等会?儿该怎么和周放忍解释。

    这小子每次来都是和她那个的,总不能□□的时候也不让他看自己的脸吧?可如?果看到了,就必定是要费口舌的——毕竟他们虽然只算炮友,但以她对周放忍的了解,他也不可能什?么都不问。

    仔仔细细的用接近冰度的水洗了洗脸,直到霍清感觉自己皮肤快要麻木的时候,她才从水里?抬起头。

    看着镜子里?自己头发黏在?苍白的脸上,唇瓣殷红宛若鬼魅的模样,霍清笑了笑。

    这下?子好?,总算干净了。

    女人?抽了两?张洗脸巾擦着湿漉漉的脸,走出洗手间就看到厨房灯亮。

    她有些讶异的一挑眉,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昏黄的小夜灯下?是周放忍煮夜宵的背影,正在?‘咕嘟咕嘟’的小砂锅里?飘着一股难以捉摸的香味,几乎瞬间就把霍清肚子里?的馋虫勾出来了。

    她去霍宅一趟,就吃了三只虾,挨了一巴掌。

    霍清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声音难得柔软:“你做什?么呐?”

    “砂锅排骨面?,你……”

    周放忍回头,刚想问她你吃不吃,话?说到一半却卡在?嗓子里?顿珠。

    周家优秀的视力是传承的,到这个光线下?,他总不至于看不清霍清的脸——那白皙的巴掌脸上刺眼的红,明晃晃的扎眼睛。

    少年眼神骤然变冷,修长的手指关?了火后走过?去,有些微凉的指尖抬起她的下?巴:“谁弄的?”

    ……

    霍清当然不想说,她眼神依依不舍的飘向了砂锅,顾左右而言他:“你怎么把火关?了。”

    周放忍来气了:“霍清!”

    “哎呀,你问这么多干嘛?”霍清不耐烦的甩开?他的受,佯装烦躁:“我被贱人?打?了,行了吧?”

    不想说不想说,偏偏要人?说。

    在?自己私密的家里?总可以放肆的暴露一些情绪,此刻霍清恼怒耍赖的模样,即便是正在?生气却也有种娇憨柔软的感觉。

    周放忍看着看着,忽然攥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出了厨房。

    “嗯?”霍清心里?还惦记着夜宵,恹恹的问:“干嘛啊?”

    少年按着她单薄的肩膀强迫她坐在?沙发上,简言意骇:“上药。”

    说着,他就去找医药箱——之前霍清脚不小心磨起过?泡,他帮着上了次药,知道医药箱放哪儿。

    “哎,你别忙活那个了。”霍清半死不活的葛优瘫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催:“给我弄口吃的就行……”

    周放忍回头瞪她一眼。

    眉眼之间的弧度不大?,可杀伤力极强。

    霍清一怔,犹豫了下?,竟然难得乖巧的闭嘴了。

    还是别招惹周放忍生气了,真惹恼了他自己不就没饭吃了?

    所以在?周放忍拿着反毒水和棉签过?来的时候,霍清很配合的坐直了身子,眼巴巴的看着他:“弄完了就能吃饭了是不?”

    “……你是饿死鬼附体了么?”周放忍很想用力戳她一下?,可手下?还是口嫌体正直的动作放轻,就像对待精致瓷器一般小心翼翼的柔和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