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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吃人

      从汴州折返回江陵时,已是穿暖花开。

    下了船,才刚进府里,没等歇口气,谢大便赶了过来。

    听得孙礼回禀,柳福儿便知有异。

    她吩咐赤槿和润娘安置梁康,她赶去前院。

    谢大一见她便道:“衡州出事了。”

    “怎么了?”

    柳福儿诧异。

    衡州在江陵之南,一直都受刘家统辖。

    谢大道:“年前,黄二郎攻克潭州几地,没休整便继续向南进发,结果在衡州遭遇刘家主力。”

    “两方几番较力,黄二计胜一筹,拿下衡州。不想刘家做事狠绝,竟只留百姓几日口粮,余下皆付之一炬。”

    柳福儿一惊,道:“城外的呢,也都烧了?”

    谢大点头。

    柳福儿呵了声。

    这就等于黄二郎花费大把力气,折损大批人马,夺下来的只是座城,附赠了上万口等着吃饭的嘴巴。

    更重要的是,他没有做好充分准备便攻打衡州,想必粮草上定然不济。

    “那黄二郎怎么做的?”

    柳福儿道。

    谢大微微蹙眉,面带不忍。

    柳福儿挑眉。

    谢大道:“听闻黄二郎已经无粮下锅,就连牛羊等牲畜也吃了个干净,且城中有传闻,说……”

    他看了眼柳福儿,低声道:“军中已经有人饿得开始吃人了。”

    柳福儿悚然。

    谢大道:“不过只是传闻而已,或许是刘家刻意放出来的风声,引起外人恐慌。”

    柳福儿表情略微和缓。

    谢大道:“我已经派了人过去,不日便有消息。”

    柳福儿点头,思忖片刻,道:“如今淮南情形如何?”

    “你是说徐四郎?”

    柳福儿点头。

    谢大露出一点笑意,道:“杜五大败,连带举荐他的徐九郎也被徐家人埋怨,而今是徐大郎能当徐家半个家,徐四一直亲近他,目前还算重用。”

    “那冯节度使呢?”

    柳福儿可是还记得早前送给他的大礼呢。

    “听闻徐家前些时日曾派兵前方江南与池阳交界,想来是帮冯节度使震慑吧。”

    柳福儿点头,心里有了盘算,道:“新婚便忙着这些,十娘不会埋怨?”

    “我吃得便是这碗饭,她在嫁来之时便已经知晓,又谈何埋怨?“

    谢大淡声道。

    柳福儿挑眉。

    说得倒是挺厉害,也不知是真是假。

    说完正是,谢大便告辞离开。

    柳福儿回了后院,便去小跨院。

    梁康这会儿已经盥洗完毕,正和汪四郎脑袋碰着脑袋,献宝从汴州带回来的玩意儿。

    柳福儿见两人玩得热闹,便回正院。

    翌日,柳福儿去府衙。

    一进门,谢大便带着两个书吏过来。

    两书吏手里皆抱着一厚叠文书。

    柳福儿任命的往桌上一指,待到书吏出去,她道:“信儿发出去了?”

    谢大点头,道:“这两天就会有回复。”

    柳福儿叹了口气,道:“希望只是谣传。”

    谢大默了默,转身出去。

    柳福儿出神片刻,才拿起墨条研墨。

    忽忽两日,柳福儿终于将积压的公文批复完毕。

    她伸了个懒腰,长吐口气。

    正想起身,就见谢大捏着传来的回信,面色阴沉的进来。

    柳福儿的心咯噔一下,她紧着嗓子道:“衡州的?”

    谢大点头,将回信递过去。

    柳福儿一眼扫过,面色微白,干呕几下才道:“这个畜生,吃人还不够,他竟然还制专门把人磨成肉糜的器物。”

    “我早就说过,人一旦饿极了,什么事都做得出的,人性不过是附赠的产物,”谢大阴冷的道。

    柳福儿闭了闭眼,道:“我这就给梁二传信。”

    她道:“你这就备船,我要去池阳。”

    “这不妥吧,”谢大微惊,道:“早前那事徐家已恨你入骨,冯成如今已彻底站去徐家那边,你若过去,他便是记得情,也会将你拿下。”

    他道:“不如只我去,万一有个什么,你也可以在后支应。”

    柳福儿摇头,道:“这事太大,你去,冯成定然心里犯嘀咕,只有我去才能尽显诚意。”

    “如此且不急一时,”谢大道:“等都尉从河东赶回,咱们再走。”

    “不行,”柳福儿道:“如今每一刻都有一个活人被推入舂磨砦里,一想到这个,我就觉得必须得做点什么。”

    柳福儿脸色难看,但却坚持。

    “好吧,”谢大道:“我这就去办。”

    他转身出门,急忙命全四把早前铺去池阳的人调动起来,寻了王二,让他挑些精英,陪同他们一起前往池阳。

    又请钱四叔尽快带着柳家军出发,提前前往池阳一带。

    如此忙活一圈,归家时已是宵禁。

    司空十娘笑吟吟迎来,问:“今天怎滴这般晚?”

    谢大将柳福儿决定告诉她。

    “那些人竟然吃人!”

    十娘捂着嘴,低呼。

    谢大点头,没等说话,就见十娘侧了身,面色惨白的干呕。

    且一声比一声高,眼泪也被呕得一串串掉下。

    谢大唬得不轻,急忙扶住她道:“你怎么样了?”

    “早知你这般,我就不说与你听了。”

    “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十娘身体软软,半依着谢大,道:“不许你不说。你答应过我,不瞒我任何事的。”

    谢大无奈。

    一旁伺候的丫鬟上前来道:“娘子这月的月事还没来。”

    谢大眨了下眼,立刻明了。

    “十娘,这,”他手指微紧,激动的道:“这可是真的?”

    十娘抬眼,温柔的笑,“你先别高兴太早,还没请郎中看过呢。”

    “对对,得请,马上请,”谢大连连点头。

    只是他面色泛红,眼睛放光,也不知到底听没听到。

    十娘低笑,示意丫鬟先去。

    两人在外站了好一会儿,谢大才想起孕妇不好就占一说。

    他赶忙扶了十娘进屋,又道:“府衙公务多,以后我若说回来晚了,你莫等我,早些歇了。”

    十娘摇头,美眸情谊流转。

    “你不在,我睡不踏实。”

    谢大瞬时没了话。

    末了,他低声道:“那以后我尽量早的回来。”

    “真的?”

    十娘挺起腰肢,春葱样的十指紧抓着他。

    谢大点头,温和的笑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