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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五章 长孙师与武士彟的仇怨

      “那大人,程安抚使之前所言,照做?”

    刘捷耸着肩,弯着腰,向长孙师问道。

    “照做,不照做,能干什么!他是执掌一切大权的安抚使,不照做能行吗?”

    长孙师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恶狠狠地怼了回去。

    这些荆州世族出来的子弟,真是愚蠢!

    如果他不只是一个小小的长史,而是与武士彟平分秋色,一文一武或一武一文,他就不需要借用这些荆州世族的力量了!

    “那......钱粮也按他说的安排?”

    长孙师话音刚落,刘捷又追加问道,说到钱粮之时,脸上露出很明显的不甘。

    金黄银白的,谁不想掌握在自个的手里,就这样送出去,拱手相让,谁不肉痛......

    “按他说的办!”

    长孙师头也没抬,直接甩了甩手。

    “是,那属下告退了!”

    长孙师一声令下,刘捷虽然不甘心,但也没办法,只得领命。

    “回来!”

    刘捷慢慢退下,转身正要出门,却被长孙师一声叫住,当下心间一喜,难道长史大人又改变主意了,连忙转首回来,拱手参拜道:

    “不知长史大人,还有何吩咐?”

    “告诉他们,这段时间,都给老子安份些,少干些蠢事,要是被程处弼逮住了,老子可救不得他们!”

    长孙师没有如同刘捷所想的,截留都督府府库的钱粮,而是再三对他进行警告。

    “程处弼这个安抚使只是暂时的,他一个还未冠礼的人,朝中是没人能够放心他执掌一州军政的,而且,他还依旧兼着京城里的职务!”

    “依照情况来看,他在荆州的时间最长不会超过两个月,死撑也就一个月,明白吗?”

    他是不可能如这些荆州世族所愿,为了这些府库的钱粮而和程处弼闹不快的。

    他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政客,不是一个贪图财物的官员,他还年轻,也有家世,他还有更长远的政治蓝图。

    这一点钱粮,对他那个爱财如命的老爹兴许很多,但对于志在同堂兄一样,执宰这万里江山的他来说,不过是蝇头小利而已,不足挂齿。

    限制人的东西很多,背景、财富、地位、能力,但决定人的,是胸襟,是他心间的格局。

    “属下明白,可是有些人,属下也不见得......”

    “连老子都要忍气吞声、退避三舍,他们想干嘛!告诉他们,要是真想死,老子也不拦着!”

    刘捷还是心有不甘,还想假托他人再言,但却被长孙师一番激切的怒语给震慑住了,只得怏怏的拱手领命。

    “喏!”

    他也明白,若是没有长孙师的支持,没有长孙家这颗大树,他们这些世族就是没了土壤的大树,早晚会被连根拔起。

    “大人,在刺史府盯梢的人回来了,说有要事禀告!”

    刘捷还没有退下,一个门吏便匆匆进来报告。

    “从刺史府盯梢回来的人!快让他进来!”

    长孙师的双眼若锋刺般的收缩,没有丝毫的迟疑,闻声便让门吏将那人领来。

    “小人......”

    “那些虚礼就免了,有什么大事快说!”

    盯梢之人一进门,刚低下身子想要向长孙师行礼,便立马被长孙师示意的刘捷按紧手臂抬了起来,急促的询问。

    “回禀大人,程安抚使开完会之后,便去拜访了武都督,大概将近一个时辰之后,程安抚使方才将出!”

    盯梢之人,稍微停了一会儿,捋了捋思绪,说道。

    “什么,程处弼开完会,便去拜访了武士彟!”

    听得此声的刘捷,不可置信的大声叹道,神色颇为紧张。

    “长史大人,这程安抚使与武士彟......”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和武士彟本来就是京师旧识!”

    “武士彟是工部尚书的时候,程处弼曾是工部的军械司郎中!就是现在,程处弼还任着军械司郎中的位置!”

    长孙师一脸淡然地摆了摆手,解释道。

    “程处弼初来荆州,便与我结下梁子,在京师之时,又与某家堂兄不对付,与武士彟勾当一起,也实属正常!”

    “说来这武士彟老儿,心思还真是阴险!他将工部下面的军械作坊,全部打包,一股脑儿地送给了程处弼!”

    “不但摆了我岳丈大人一道,还让程处弼承了他一个的人情!”

    长孙师的夫人段简璧,便是新任的工部尚书段纶之女。

    尽管长孙师很刻意地压制着个人的情感,但说起武士彟的时候,眉宇间的愤懑,却是展露无余的。

    从工部尚书离任的时候,摆了自己岳父段纶一道,将军械作坊都当作人情赠给了程处弼,让岳父至今在六部尚书之中抬不起头。

    到任荆州,就打着整顿吏治、铲除豪强的幌子,把自己父亲长孙顺德的部下,还有为政之绩,一一灭去,把自己父亲的“脸面”,扇的啪啪作响。

    有一句经典的话,叫做:出来混的,迟早是要换的。

    他和武士彟之间,不仅有政治上的公仇,还有家族脸面的私怨。

    两个生父、岳父都被武士彟打了脸面,长孙师调任荆州之后,不从武士彟找回场子就怪事来了。

    “除此之外,小人看到不少禁军军士,拿着帖子,向城中的各个世家的门第去了!”

    待长孙师说完之后,那人又继续禀道。

    “什么,程处弼派人到各个荆州世家的府上去了,你确定你没有看走眼?”

    长孙师的身子猛然一颤,双目宛如夹带着幽蓝的闪电一般,紧盯着那人。

    “小人确实亲眼所见,其中一个似乎还去了刘参军大人的府上!”

    被长孙师这么看着,那人心里也是打鼓,七上八下的,慌忙地匍匐在地,咬牙坚定的说道。

    “该死的狗才,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