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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99节

      即便沈家败落,她也只是被国公府软禁在府内,不得外出罢了。

    如今她乍然看到沈绛,竟住在这种简陋的农家小院,处处透着破旧不说,整个院落都还没有沈殊音院落的小厨房大。院子逼仄狭窄,角落堆了些平时要用的柴火,还有其他杂物,就几乎没了落脚之地。

    沈绛知道沈殊音是心疼自己,赶紧安慰道:“刚开始来京城时,我为了低调行事,所以才租住了这个地方。虽说院子是简陋了些,但是我并不觉得委屈,所以大姐姐也别替我难过。”

    沈殊音抹了下眼泪,低声道:“阿姐不仅没帮到你,还尽是哭哭啼啼。”

    “大姐姐你只是心疼我嘛,”沈绛轻拥了下她。

    沈殊音这会才瞧见一旁的阿鸢,说道:“阿鸢也长成大姑娘了,这一路上真是委屈你和灼灼了。”

    “奴婢只是个奴婢,哪里称得上委屈,况且跟在小姐身边,我去哪儿都愿意的。”阿鸢笑得没心没肺的模样,总算叫沈殊音心底好受了些。

    阿鸢一直在家里等着她们,见沈绛回来,才问道:“小姐,卓定人呢?”

    “他正在别处,帮我看着一个人。”沈绛说道。

    等沈绛与沈殊音两人进了她的房间,姐妹两总算有了能安静说话的时间。

    这一整日,沈绛先是紧急赶去救回沈殊音,又带着她一道去了安国公府,拿到了和离书,颇有种兵荒马乱的仓促。

    沈殊音将和离文书重新拿了出来,她手握文书,低头看了许久:“爹爹一直想替我选的一个如意夫婿,可没想到竟是引狼入室。若不是因为有方定修在,只怕许昌全也不会那般容易上了一个香料商人的当。”

    沈殊音自从在沈绛这里,得知真相后,心底就一直自责。

    沈绛低声安慰:“大姐姐,这些人都是为了自家的一己私利,大肆敛财,出卖朝廷,哪怕方定修不是爹爹的女婿,他们也会想方设法,从别处下手。爹爹此番也顶多是个不察之罪罢了,罪不该死,更不至于背负如此骂名。”

    “好,欧阳泉的证据可全部在你手中?”沈殊音关切问道。

    沈绛说道:“账册还有信件都在我手里,不过这些都是死物,最重要的还是欧阳泉这个人证。毕竟那些账册和信件,魏王都可以抵死不认。但是他派人去杀欧阳泉,乃是千真万确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如何才能上达天听。”

    沈殊音抿嘴,她低叹道:“爹爹出事后,我也去找过一些叔伯,他们都是袖手旁观。如今即便再去求他们,只怕也无济于事。毕竟此时还牵扯到皇子,他们恨不得躲的更远。”

    “没事,咱们已经将最难的事情都做了,还怕旁的。”沈绛轻笑一声。

    两人躺在床上,虽前景还未彻底明朗,可沈绛心底却前所未有的轻松。

    “阿姐。”沈绛低唤了声,清澈甜润的声音,都带着笑。

    “嗯。”

    沈殊音应了声,就见沈绛靠在她肩头。

    很快,沈绛说话的声音,开始变得含含糊糊,已处于半睡半醒中。

    待她们沉入睡梦中,反而是一墙之隔的院落,谢珣并未睡下,他坐在卧室里的椅子上,安静看着手中的账册。

    终于到了夜深之时,院子里传来一个极轻的落地声。

    谢珣垂眸,就听到房门上响起轻击声。

    晨晖一身黑衣劲装,整个人快要融入这黑夜之中。

    “主子,属下依照您的吩咐,去了欧阳泉所说的死宅,果然他手底下那个管事,就在那个府上,并未离开。欧阳泉说过,他这个管事最是忠心,手里掌管着他各地生意的钥匙和人脉,只要有这个管事在,他就能拿到银子。”晨晖低声说。

    谢珣道:“现在魏王没看到欧阳泉的尸体,肯定会盯紧欧阳泉生意。你去跟欧阳泉说,只要他拿出三百万两银子,我就让魏王的注意力转移到别处,给他一个活命的机会。”

    “三百万两?他能拿得出吗?”

    谢珣手指在账册上轻弹了下,低笑一声:“若是他一个人自然拿不出,不过他乃是魏王的钱袋子,他们利用芙蓉醉得来的钱财,虽然欧阳泉大半献给了魏王。但是魏王却只拿走了一小部分,大半还是交给欧阳泉继续做生意敛财。”

    “所以欧阳泉承诺的这两百万两银子,其实大半都是魏王殿下的。”晨晖这才明白,为何欧阳泉敢这么痛快允诺。

    花别人的银子,给自己买一条命。

    可不就是痛快嘛。

    晨晖立即问:“主子,您打算怎么转移魏王的视线?”

    “许昌全不是还在西北大营,昨夜魏王派出那么多人都没能杀了欧阳泉,他一定会怀疑有一个暗中势力在保护欧阳泉。干脆我们泄露点欧阳泉逃往漠北的消息给魏王,让魏王以为是许昌全救了欧阳泉。若是魏王派人去除掉许昌全,那就说明许昌全泄露军机秘密之事,即便魏王事先不知道,但是他事后也一定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相信,许昌全宁愿得罪一个皇子,也要保下欧阳泉。因为相较于魏王,欧阳泉才是那个捏着他生死秘密的人。”

    晨晖都不得不给世子这个主意叫好。

    这样一来,既可以让魏王将注意力转移到漠北,他们可以趁机拿到银子,还能试探魏王究竟知不知道许昌全泄密投敌一事。

    “属下这就去办。”晨晖说道。

    谢珣叮嘱道:“这件事,十分危险。毕竟魏王的杀手可能一路追杀你们,所以你要谨慎挑选执行此事的人,切记要小心。”

    “世子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

    *

    这一夜外面似乎下起了雨,雨滴声打在窗上,滴滴答答。

    极有韵律的声音,将原本睡梦中的沈绛,拖入了一个更加漫长的梦境中。

    在那个梦境里,也是这般下着雨。

    烟青色细雨,将整个天地都笼罩成朦胧模糊一片。

    沈绛梦到自己站在一处凉亭,似乎是因为避雨,又似乎是在这里等人。她抬眸遥望着外面,雨丝如织,风一吹,便飘落进凉亭内。

    细雨落在她身上,亭子外雨声喧嚣,亭内却莫名的宁静。

    仿佛这四面空空的凉亭,似乎能隔绝喧嚣。

    凉亭的台阶处,传出踏水而来的脚步声,每一步踏下,溅起水花声,待那人踏入凉亭,沈绛终于缓缓转过身。

    只可惜梦境中,一片模糊,她竟还是看不清对方的脸。

    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像是隔着一层东西,听不真切。

    之后最后,本来对方正欲与她道别,沈绛以为这又是一个寻常的梦境。就在她提起雨伞,准备离开,对方却一把拉住她的衣袖,隔着袖子,轻握住她的手腕。

    “沈姑娘,我定不会辜负你。”

    终于,沈绛听到了对方的声音,是一个极好听朗然的男声。

    之后沈绛似乎感觉到自己,落入了陌生的怀抱。

    梦境戛然而止。

    沈绛被惊醒,才发现昨夜外面真的下起了雨,直到这一刻也还是没停下。

    她忍不住又闭上眼睛,似乎梦里那个拥抱的触感,似乎与三公子的怀抱,极不相同。

    等沈绛抬起眼眸,竟忍不住倒吸了口气。

    这是头一次她在梦中,遇到这样的场景,因为她所梦之事,一一都会灵验,因此沈绛便怀疑此乃前世已发生的事情。

    难道那个男子,也是她曾经遇到过的男人?

    而且还并不是三公子。

    一时,沈绛心头纷乱又复杂,难道自己一直周旋在三公子与这人之间?还是说前世三公子并未出现,反而是这个人。

    面对这莫名其妙的梦境,沈绛心底居然有些气恼。

    她忍不住长吐一口气,如今她都有三公子了,不能再胡思乱想。

    哪怕这个梦境里的人,真的再次出现,她也要坚定己心。

    等等。

    现在三公子算是她的了吗?

    “灼灼在想什么,这般苦恼?”身侧一个慢悠悠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沈绛一怔,这才想起来,沈殊音还睡在自己身侧呢。

    她立即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乱想。”

    于是沈绛赶紧起身,不敢再多问。

    因为沈殊音的嫁妆还在安国公府,好在沈殊音的陪嫁嬷嬷也还在,嫁妆册子什么都在。所以沈绛早上便陪同她一起出门,两人一起去了卖买房屋的牙行。

    “今个咱们先去看宅子,免得大姐姐的嫁妆拉回来,连放置的地方都没有。”

    就在牙行的经纪陪着她们一同出来,就见路上一辆马车被人拦下。

    只见拦车那人,手中高举着状纸模样的东西,喊道:“大人,大人,小的要伸冤,请大人为小人做主。”

    “又是个当街拦车的,只怕得有苦头吃了。”牙行经纪瞧见,摇头叹了句。

    沈绛和沈殊音皆未遇到这种情况,两人却不约而同停下,看向喊冤之人。

    只见马车停下,车夫并未立即下来,连车上的人也没动静。反倒是街面上的行人都纷纷驻足,朝这边看过来。

    沈绛离的最近,就瞧见马车车窗,有一只修长而又匀称的男人手掌,轻轻挑起车帘。

    “将他的状纸拿过来,给我瞧瞧。”

    这声音似乎在吩咐赶车的小厮。

    可这声音却也叫沈绛如遭雷击般,僵硬在原地。

    梦里的那个声音,出现了。

    周遭乱哄哄,似乎都在议论这个拦车告状的事情,唯有沈绛,眼睛一错不错盯着马车,可是在车里人说完这句话后,就见车帘放下,并未真的露面。

    沈绛似乎听到旁边这个牙行经纪,说起马车里的人。

    她便恍惚问道:“你认识车里这位大人吗?”

    “自然是认识的,都察院的御史大人,可是出了名的替民请命,难怪这人敢拦这位大人的车,肯定是早已经打探过这位温大人的名号。”

    终于沈绛听到有人念了一声他的名字。

    温辞安。

    第63章

    马车离开后, 沈绛还站在原地。

    “灼灼。”沈殊音轻声喊了一句,总算将失神的人,叫了回来。

    沈绛将目光收回, 马车早已经驶出街道的另一端,彻底消失。她看了眼沈殊音,却还是先转头问牙行经纪:“这位温大人官声听起来颇为不错, 可是因为时常为民请命?”

    “那是自然,这位温御史说来可是十分有名,去年他巡查湖广的时候, 正巧撞上县令欺压百姓,听说他刚正不阿, 将那个县令斩头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