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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奉子成婚

      没多久,一台黑色的车子便停在了她们的面前。

    江沅抬眸,就看到男人缓慢的从后座下来,向着她这边迈步。

    他今天出门时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衣,此刻仿佛与这黑夜融为一体,他一步一步的朝她走来,每一步,都重重的敲击着她的心房。

    她觉得脸颊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微烫,旁边,曾晓晓用手肘撞了撞她,故意对着她挤眉弄眼。

    她狠瞪了好友一眼,再抬头时,巩眠付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他先是对曾晓晓点了点头,而后,将目光投驻在她的身上。

    “累吗?”

    他说话就说话,手还非得抬起来帮她抚平鬓角的碎发,那举动温柔自然得很,好像已经做过无数次一样。

    曾晓晓看着她的眼神更是暧昧了许多,江沅觉得浑身不对劲,轻轻的扯了下他的衣袖。

    “我不累,我们回家吧!”

    “好。”

    他答应了一声,她跟曾晓晓道别后,弯腰坐进了后座。

    车子缓缓的向前行驶,司机目视前方格外的专注,就连老白也是一声不吭的坐在副驾驶座,江沅缩了缩肩膀,总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

    男人察觉到了,向她瞥了一眼。

    “怎么了?”

    她回神,连忙摇了摇头。

    “没什么。”

    果真往后不能再跟曾晓晓谈论关于他的问题了,以前还好,自从他们的关系明朗后,曾晓晓的话是愈发的赤裸裸,大概也是因为她的心境变化吧?毕竟,她脸皮薄得很。

    当然,这些话她是绝对不可能会对他说的,所以然,她便转移了话题。

    “你怎么这个时间点还没回去?”

    他拉过她的手,轻柔的摩擦着她滑嫩的手背肌肤。

    “公司有些事刚处理好,你放心,我在公司已经吃过了,记得你说过你要跟你朋友出来逛街,就寻思着接上你再一块回去。”

    她应了声,没再说话。

    窗外,路灯如同鬼魅般张牙舞爪,快速的倒退过去。

    她看着那街景,冷不防的,他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今天在公司,听说了一件事。”

    她撇过脸,他的五官曲线有些紧绷,一半的脸埋在了黑暗之中,导使有些看不清。

    “下午的时候,有一个叫言蕊的女人跑到了巩家主楼,声称自己怀孕了,怀的是巩子安的孩子。”

    “什么?!”

    江沅完全怔住了,这是她怎么都没想到的结果。

    言蕊怀孕了?而且,怀的还是巩子安的孩子?

    她自然记得言蕊是谁,只是,她意外的是怀孕的这件事,更甚的是,还是跟巩子安有关。

    她何其的聪明,这话才刚出口,她就已经想到了什么。

    “所以,那天晚上跟巩子安春宵一刻的人,是言蕊?”

    男人颔首,没有否认。

    她愣坐在那,总觉得有一股寒意自脚底冒升,很快的,便蔓延至四肢百骸。

    冷,当真是冷极了。

    那件事闹出来的时候,她想过无数个可能,唯独,没有想过那个跟巩子安春宵一刻的,竟是言蕊。

    她记起了当时,巩子安言辞凿凿的说跟他睡了的人是她,巩家上下无一不相信他。

    然而,事实上呢?

    她几乎费尽力气的想要证明那个人不是她,可始终没有人愿意相信,如今,终于真相大白了,那个人是言蕊,而不是她。

    巩子安的那些坚持,现在再回看,反倒是成了一桩笑话。

    巩眠付自然能够猜想到她的想法,他带着薄茧的长指不断的摩擦着她滑嫩的肌肤,说起话来是心不在焉的。

    “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话被爸听到了,爸勒令改天上门拜访,慎重定下结婚日期。”

    “结婚?”

    这两个字让她震惊得瞪大了双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男人笑了笑,侧着脸看她。

    “你那么吃惊做什么?要结婚的那个人又不是你。”

    虽然,事实确实是这样,但是,让她诧异的,不是这件事。

    她微微蹙眉,哪怕她过去再怎么不喜欢巩子安和言蕊,却始终无法将这两个人联想到一起。曾几何时,会想到这两个人会有结婚的一天呢?

    甚至,还是奉子成婚。

    她不认为巩子安会有多喜欢言蕊,她不算了解巩子安,可是,对言蕊还是算了解的。

    两人同系,见面的机会很多,言蕊一向与她不对盘,别人看在眼里,皆以为言蕊在嫉妒她,但实际上,言蕊一直与她对着干是从大半年开始。

    而那个时候,恰恰是巩子安开始追求她,想要让她成为他的女朋友。

    言蕊不算是一个善于隐藏自己心思的人,就连曾晓晓都能看出言蕊喜欢巩子安,她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她向来知道言蕊对巩子安的心思,却是怎么都没想到,如今,言蕊会怀上巩子安的孩子。

    其实,再联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也不难想象了。

    只是她很好奇,这言蕊到底是对巩子安有多喜欢,才不惜丢弃自己的清白也要爬上巩子安的床。

    而且,事情最初爆发时,听说言蕊是出去旅游了,也难为她当时还有心情去游玩,再说了,言蕊旅游回来也有一段时间了,怎么就隐忍到了现在?

    还是说,她之所以隐忍,是为了今日?

    江沅没有办法再想下去,她觉得,这整件事就好像是一个局,而她深陷局中,什么都看得不太清晰。

    “巩子安是巩家唯一的孙子,我以为,爸会偏宠他。”

    这样的想法,其实说来也是正常的,巩家就巩子安这一个嫡孙,巩老爷子到底有多宠爱巩子安,她不是没有见识过,就是见识过,所以,当今天她听说巩老爷子得知事情后竟然要开始操办婚事,她不得不吃惊。

    然而,与她相反,巩眠付是连一点诧异都没有。

    他向后靠着背椅,在这狭仄的车厢内,他的声音是那样的清晰。

    “爸再怎么宠他,这种事,也由不得他来做主。”

    江沅听到他的话,忍不住蹙眉看着他,他看穿了她的想法,嘴角一勾。

    “你应该记得我跟你说过二嫂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