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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

      宗衍轻哼了一声,虽然没有被糊弄到,但是决定这回先放她一马,“下不为例!”

    封窈在心里吐了吐舌头。

    之前她每回都是戴着戒指出门,进校门前就撸了塞包里。

    宛如一个出门偷腥前摘掉婚戒的已婚渣男。

    行走在校园里时,恐怕任谁都想不到,她肩上这个不过两万多的包包里,还装着一枚价值八位数的珠宝吧……

    今天戒指留在了家里,肩头仿佛都轻了一大截。

    再次要去开车门时,又被拉了回去。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宗衍的目光若有似无,落在她嫣红饱满的唇瓣上。

    “……”

    封窈凑过去,在男人线条优美的薄唇上响亮地啵了一下,“我去上课啦,晚上再见!”

    宗衍这才满意了,勾起唇角回亲了她一下,“好好上课,摸鱼要适度。”

    封窈:“……”

    一听就知道宗少爷肯定没摸过鱼——摸鱼讲什么适度,摸鱼当然要尽情的摸!

    一道隔板之外,前方的蒋时鸣当然不知道后座里在搞什么勾当,也不敢放任自己胡乱想象。

    这还是学校大门口呢,应该不会那么没羞没躁吧……

    好在很快他就见封窈开门下了车,衣衫整洁,神色正常。

    目送着那道纤细窈窕的背影进了校门,直到消失在花坛的拐角,宗衍伸指敲了敲隔板,“去club。”

    ……

    车刚驶上跨河大桥,蒋时鸣接了个电话,旋即放下了隔板。

    “刚才在庆大校门口,有辆银色的标致轿车很可疑,我的人已经在跟了。”蒋时鸣汇报道。

    宗衍半阖着眼眸,淡淡地“嗯”了一声,“先别打草惊蛇,跟着看看背后是谁。”

    昨夜苏冉提醒之后,他便安排了人留意庆大校门口的车辆往来,若是有有心之人在这里盯梢,正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如果是对封窈感兴趣的记者,警告一下就是了;然而如果如苏冉所说是邹家人……

    “把谢小伟招出来的那些邹家背地里的勾当,交给该交给的人。另外,去把二十四年前那场车祸的案卷调出来。”

    蒋时鸣应是。

    这时宗衍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的是宗老爷子身边跟随多年的心腹罗君毅,上回见面,还是在瑞士的疗养院里,宗衍见过老爷子出来。

    罗君毅私下打电话过来,主要还是想在这对祖孙间做个和事佬,劝一劝宗衍:

    “……听罗叔一句劝,跟老爷子低个头,退一步,这事儿就算过去了。老爷子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这样僵持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不是吗?”

    “怎么个低头法,退哪一步?”宗衍的嗓音中听不出什么情绪。

    罗君毅叹气,这是明知故问,宗老爷子年轻时就极重视出身门第,年纪大了愈加顽固,是怎么也不可能接受宗衍娶个私生女的。

    退一步,自然是跟老爷子认个错,待到找到合适的时机,再低调地将这个闹剧般的婚约解除,把事情抹平就完了。

    所幸只是当众宣布了一声,没有办正式的订婚仪式,解除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再简单不过了。

    “阿衍,男子汉大丈夫,何必拘泥于一点儿女情长?况且又不是叫你跟她分手,老爷子没有那么不近人情,一个女人而已,你实在喜欢,大可以继续养着……”

    “祖父当初也是这么告诉我父亲的吗?”宗衍忽然道,“喜欢就养在外面,只要乖乖跟我母亲结婚?”

    罗君毅默了默,道:“大太太知道黎韶华,她并不介意。”

    那是因为孟子怡愿意接受这场联姻,图的又不是宗庆山这个人。

    宗庆山是不是心有所属、甚至哪怕宗庆山是个植物人,她都未必介意。

    宗庆山只是块垫脚石罢了。

    “我介意。”宗衍垂着眼帘,“窈窈不是黎韶华,我也不是我父亲。这一步,我不会退。”

    罗君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呼出来。

    年轻人就是容易感情用事,执迷不悟,罗君毅从前一直觉得宗衍是宗氏后辈中脾性最像老爷子的一个,狠辣果决,近乎冷血无情,哪知他居然会在女人的事情上昏了头?

    第63章 想我也是人之常情

    罗君毅很清楚, 宗老爷子虽然暂停了宗衍在公司里的一切事务,让三子宗启山接手,但是并没有向外宣扬, 其实就是留了余地, 在等宗衍及时回头。

    毕竟是宗老爷子钦定的继承人,如果宗家其他的子孙里, 有在能力手段上能与宗衍比肩的,老爷子又哪里会按兵不动这么久, 还默许他打这个电话, 来劝解说和?

    要知道即便是不宣扬, 宗衍久不露面, 也难免会引起各种猜测,认为太子爷地位不保。而人心浮动起来, 时间拖得越久,越是对他不利。

    而罗君毅也是打从心眼里不希望宗衍行差踏错,他还真就想不通了——

    宗家的男人明明个顶个的风流, 以宗衍的相貌身家,想有多少女人不都是手到擒来、天经地义的事情, 怎么就非要为了一个女人, 跟老爷子硬扛呢?

    “阿衍, ”罗君毅语重心长, “罗叔说句不中听的话, 宗家并不是没人了, 老爷子虽然偏向你, 但是真要下定决心另选他人,你三叔五叔,下面的宗澜宗瀚宗淅, 都不是不能考虑。”

    宗衍无声地笑了笑,何止是不是不能考虑,近些日子里,祖父对三叔五叔多有倚重,还过问了二叔的情况。一方面是做给他看,让他知道他不是不可替代,另一方面,未免没有两手准备,考虑拉拔三叔五叔的意思。

    不知道祖父现在是不是在后悔,之前没有出手干涉,坐视他与二叔相斗,任他把二叔的势力拔除干净了?

    年轻人都有傲气,出色如宗衍更是矜傲非常,罗君毅只当他是不以为然。

    罗君毅点到为止,转而继续道:“你现在只是一时沉迷,要美人不要江山。可是人心,是最不可靠的东西,你以为没有了江山,美人还会对你不离不弃吗?那个女人,她和宗澜似乎也挺熟?你能确定,她不是在两头押注?”

    宗衍的心头没来由地涌起一股烦躁。

    封窈当然不会两头押注——那个懒女人,连他一个都嫌麻烦,这可是她那回不小心说出口的心里话,又哪里会做两头押注这种劳心费神的事情?

    然而这并不能让宗衍的心情好上那么一星半点。

    想想,他的未婚妻不会出轨,不是因为爱他爱得无法自拔,对他死心塌地,而只是因为懒,嫌麻烦,才不会越过那条界线。

    如果由她来选择,她恐怕是会像她跟朱婶说的那样,出了山庄就不会再跟他有任何瓜葛了。

    甚至在寿宴之前,他放任了他要跟封嘉月订婚的消息流传开,她知道了,不是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吗?

    清早的好心情被破坏殆尽,宗衍强压下烦躁,“罗叔不必担心,窈窈的品行我很了解,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烦请罗叔多注意一下祖父的身体,不要让他太过操劳了。”

    罗君毅叹了一口气。

    越是有能力的英才,就越是就有自己的想法,有坚持己见的魄力。成大事者,正应如此。

    然而这样的人犯起倔来,也实在令人头疼。

    更头疼的是祖孙俩一样的倔——宗老爷子又何尝不是固执难动摇,那个黎韶华,跟了宗庆山这么多年,还不是没有名分,她和她的一双儿女,老爷子不也依然连见都不见一面么?

    真是红颜祸水,罗君毅不免对那个封家的私生女生出了一股愠恼,真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这么一号角色,偏偏把宗衍勾得五迷三道,比宗庆山对黎韶华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希望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罗君毅又叹了口气,“若是你想通了,告诉我一声,罗叔这张老脸,在老爷子面前勉强还能说上两句话,搭个梯子递个台阶,还是能尽力而为的。”

    宗衍知道罗叔这算是非常的推心置腹了,这份心意他不能不领,“谢谢罗叔,叫您为我操心了。”

    ……

    结束了通话,宗衍俊脸上神色凝肃,垂眸又拨了个电话,吩咐下属道:“密切注意老爷子那边的动向,如果有涉及到封小姐的事情,我要及时知道,一个字也不许漏掉。另外再调两个人保护封小姐,一切以她的安全为要。”

    祖父是个精明的商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对他的悉心栽培,和作为继承人人选的考验,在祖父眼中,未尝不是一种投资。

    一个精明的商人,不会轻易放任投资付诸东流。罗叔说和失败,祖父可能会从其他方面下手。

    别的宗衍都不担心,即便对手是积威甚重的祖父,他也不怵。他只担心祖父盯上封窈,会给她带来麻烦,甚至是危险。

    不仅如此,还有另一点令他难以启齿的担忧——

    如果封窈知道祖父反对这个婚约,因为这个婚约,她可能要面临一些她最讨厌的麻烦……

    她会不会心生退意,想要放弃算了?

    宗衍不管怎么想,都觉得要是老爷子出现在封窈面前,威逼她离开他,出于怕麻烦的心态而爽快地答应,都更像是她会做的选择。

    说不定还会松一口气,庆幸终于能摆脱这个她本来就不情不愿的婚约……

    这认知很难不令人感到挫败——宗衍回想自己二十来年的人生,虽然不是完全的平畅顺遂,然而只要他想得到的东西,没有一样得不到的,任何的逆境,哪怕是那场险些要了他的命的车祸,他都能跨越过去,重新夺回掌控。

    然而在遇到封窈之后,一些他从前从来没有过的情绪,像是顾忌,忐忑,心伤,嫉妒……这些在之前会被他嗤之以鼻、认为根本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却让他尝了个遍。

    他会为她的一句话耿耿于怀,会出尔反尔——明明上一秒从高烧中醒来,还决定要忘记她,将她的旧物都扔掉,可是拿起那只箱子,他却又去了城南的那套顶层公寓,好好地把东西藏在了衣柜里,然后忍不住开始记挂她、想念她……

    她就是有办法牵动他的情绪、拨弄他的心弦,让他做出种种他从前绝对不会做出的举动。

    就像是一只误入蛛网的飞虫,仿佛任何与她扯上关系的事,他总脱离不了这种让人无力的纠葛。

    他试图用征服欲来解释这种纠葛,然而他心知肚明,那只是强自嘴硬,不肯承认——

    不肯承认他已经爱上她了,所谓的想要征服她,想要她为他心动、为他神魂颠倒,想要她陷入情网不可自拔……都不过是因为他自己陷得太深,想得到她同等的回应罢了。

    宗衍望着车窗外倒退的沿河风景,纷乱的心绪如麻。

    她应该多少还是在乎他的,否则也不会屡屡对他心软。

    可是这份在乎能有多少分量……宗衍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

    学霸云集的一流大学里,即便是选修课,多数人也还是早早地到了教室。

    而不管是当学生,还是当代打的助教,封窈都是踩着最后一分钟,踏入了大教室。

    她一进教室,站上讲台,原本还算安静的教室瞬时寂静了几秒。

    这很正常,人都是视觉动物,眼睛被吸引住的瞬间,大脑在忙着欣赏令它愉悦的画面,没空同时指挥嘴巴说话。

    过了凝滞般的几秒钟,仿佛定格的画面又被重新按下了播放键,嗡嗡的交头接耳声响起——

    “这是封学姐吧?走错教室了?”

    “你看到早上学校推送的通告没?保卫部的,说那个刘某因恶意造谣正式被刑拘了,寻衅滋事罪加诽谤罪……”

    “都传疯了好吗!好几个人转发给我——通告里不是有个散播谣言、情节严重,警告处分的季某某吗?都问是不是我,我呸,我才没那么无聊!”

    “哈哈哈,被误伤了吧,太可怜了……不过她跑咱们教室来干什么?我一抬头就猛地看见一大美女,哗,感觉教室都一下子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