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5
顾烟自从和杨瑞在广州见过一次,回去以后就把他的微信拉黑,两人再就没了联系。
她深知陆晧谦的底线在哪里,在广州时已经清楚的领教过,她要是越界,下场一定是死的很惨。
上班的时候,她收到以前大学同学发来的微信,说杨瑞前段时间被警察抓起来了,最近才被放出来,现在还失业在家。
她知道这件事后,震惊了好一段时间,还是不能相信。
想不通,杨瑞这种人怎么会做错事,念大学的时候,杨瑞就是个很有理想,很有上进心的人。
无论如何他也做不出犯法的事情。
马上就要到元旦,大学同学都在张罗着同学聚会,要一起回沈阳聚聚。
算起来,顾烟打从大学毕业开始,就再没有去过沈阳,她也想回去看看,生活了四年的地方。
她特别想念,沈阳中街的肉串,还有中街冰点。
那时候她还在读书,她的学校在沈北。
她在的那几年,沈阳还没有全线通地铁,去中街需要做将近一个小时的公交车。
高中毕业以后,顾烟从小城市初到沈阳,当时觉得那座城市大又繁华,现今再看,和上海相比,遥指不及,用陆晧谦的话来讲,过去的她,一直都在坐井观天的生活着。
公司元旦会休假三天,顾烟提前在电脑上订动车票,一看将近十个小时的路程,眉头皱了皱。
她想要买张飞机票,可惜心有余,而钱包不足,舍不得花那么多钱,浪费在交通出行上。
这就是不想靠男人,需要付出的代价,过的苦哈哈的,每天都在算着怎么样才能钱够花。
顾烟在心里是没指望,陆晧谦可以陪她一起回沈阳。
先不说他有没有时间,能抽出身,陪她去北方。
就说沈阳最近暴雪,气温已经到了快要接近零下三十度,对于一个南方人来说,又怎么能忍受的了。
陆晧谦虽然在兴城呆过一段时间,可那儿的冬天,最冷不过零下十几度,和沈阳相比,简直就是大巫见小巫,不是一个级别。
“干嘛要订火车票?”身后低沉的男声传来,眼前被笼罩在一片阴影中。
顾烟急忙关掉订票的页面,秀眉一扬,炫富道:“这是动车票,不是火车票...”
陆晧谦冷峻的脸上,拂过一道淡笑,“那不是都一样,想去沈阳,就订机票好了。”
已经被发现,顾烟也没什么好隐藏的,她重新打开了网页,目光从陆晧谦身上移开,落在电脑屏幕上。
她单手撑着下巴,呢喃道:“价钱不一样,买机票太败家了。”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没有钱要跟我说,为什么要和我分的那么清?”顾烟的倔强,让陆晧谦心头,燃起一丝不满。
他总有一种感觉,顾烟和她变得有些生分,钱非要算的清清楚楚,两个人在一起,真的有这个必要?
男人赚钱,不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过上好的生活。
“等我嫁给你以后,你别嫌我败家就好。”顾烟一竿子支到了好远,暂时她不想拿陆晧谦的钱,跟男人要东西,她从来就张不开嘴。
陆晧谦面沉似水,“我陪你去沈阳吧,那边有一个公司,我有股份,那边的老板总让希望过去一次,我一直没有抽出时间。”
他心里实在不希望,顾烟要坐将近九个小时的长途车,也想陪她出去走走。
顾烟挑了挑眉,轻笑:“那里冬天很冷,别冻坏你。”
陆晧谦半靠在书房的檀木桌上,抱肩低眸看着顾烟道:“你在那里读大学,天冷了怎么办?男朋友抱着你?”
顾烟扫了眼陆晧谦,“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我那些年还小,去不起赌场,坐不了女人大腿上,大冷天只能在外面抱着取暖,这不过分吧。”
陆晧谦被顾烟回呛,微微勾起薄唇,“你要想去sw赌场,我随时都可以带你去,让你坐在我腿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这样解气吗?”
一阵沉默。
顾烟才嗤笑了一声,“你那么要面子,我坐在你腿上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高兴。”陆晧谦粗粝的指腹缓缓划过顾烟的小脸,又加了一声,“小笨蛋。”
顾烟凝眸抓住陆晧谦的胳膊,心疼的抚摸了一下,他伤口基本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也在手臂上留下了疤。
陆晧谦拿起办公桌上的烟盒,低头拢火点上,朦胧的烟雾中抽了几口,眯着眼睛盯着顾烟。
顾烟瞥了眼他,“你这种神情,像是个小流丨氓似地。”
陆晧谦声音醇厚又磁性的开口,“怎么不是老流丨氓,变年轻了?”
顾烟怨念的皱了下鼻子,“被我滋润的那么好,老同志有没有种老树逢春的感觉。”
听顾烟这么形容自己,陆晧谦忍不住笑道:“是,老树都开花了,发芽了,没看我最近穿衣服都变了好多,为了让自己变得年轻一点。”
顾烟取笑陆晧谦道:“你就穿了格子衬衫一天,就说变了好多,每天都是黑白灰,一点都不洋气。”
“那我总不能穿的不伦不类吧。”陆晧谦指间夹着烟,怕熏到顾烟,站的离她远了些。
***
竖日,凌晨四点。
陆晧谦就把顾烟带出了门,别墅门口早已有车队在等候。
顾烟这才知道,临近年底,陆晧谦这是要带她去寺庙拜佛,他要亲自去拜访一位方丈。
对于一位没有一点宗教信仰的人来说,被这么早叫起,顾烟心里气的快要炸毛。
车队驶到罗店梵王宫,时间已经是凌晨六点,天还没有全亮。
顾烟很难理解,这些有钱人的世界,她前几天还看过新闻,针对那些富人的调查显示,这些人里信教着能够答到百分之50.
这点让顾烟想不通,难道人的命真是天注定吗?真的有神明指导,我们从出生起,就按照安排好的人生轨迹再走。
连陆晧谦这样精明的人,他也会这样的虔诚。
他花费15亿建寺庙的事,已经不算是什么新闻。
趁着陆晧谦去和方丈聊天,顾烟一个到处乱晃,漫无目的的走出寺庙,发现附近有很多算命摊。
刚从寺庙走出来,她就被几名江湖术士搭讪:“小姐你一看就是有福之人,但最近恐怕有波折,我给你讲讲破解之道”
“小姐请留步,你的面相可不是一般的
顾烟一路头也不回,走了大半,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地,她在一个算命摊前驻下脚步。
眼睛细细打量着,蓄着白色胡须的老人,他外貌干瘦如柴,双眼枯窘,脸上布满沟壑深纹。
估摸着,估摸着这老爷子,差不多快要八十岁。
“师傅,您是怎么收费的?”顾烟坐在算命摊前的小马扎上。
她本身是不信这些的,可是身边有个封丨建迷丨信的顽固分子,多少也受了些影响,想要自己听听,到底准不准。
“批八字100元,八字合婚150元、”老人家嗓音有些干裂枯哑,沙哑的像是饱经风霜,喝了大半辈子盐。
顾烟一听价格,顿时觉得肉疼,花几百块,就听他说几句话,这钱未免也太好赚了点。
她咬了咬牙,决定奢侈一回,心跟滴血似地打开钱包,抽出三张大票,拍到算命摊上。
她心里揣了个心眼,想要想探探这老头说的到底准不准,现在骗子那么多,总不能看他年龄大,就觉得是个好人,不是信口雌黄。
顾烟先把陆晧谦的八字给了老人,看他算的准不准。
老人看着八字,神色一凝,随后拿起笔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了好一阵,
这才开口道:“这个八字,命贵格..正气官星,财官两旺,印绶天德,独杀有制,伤官生财,坐禄逢财,官星带合,日贵逢财,此人是大贵之人。”
顾烟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光听着一连串的财字,是说陆晧谦就是个有钱的命?
她开口道:“您麻烦用白话跟我说一下,我听不懂。”
花了那么多钱,她可不想是来听文言文的,没有那么高文学造诣。
老人捋了捋胡须道:“这个八字是生的特别好的八字,命里带大财,官星福禄,这也就是生在现代,否则是个当皇帝的命,此人有胆识,有谋略。”
顾烟一听,好像还真有点意思,这才继续问道:“我如果和他在一起,会有好结果吗?”
老人解惑道:“你们应该是不适合的,也要看你怎么把握了,从八字上看,对方婚姻宫很不稳定,应该是二婚命,命里会有两个老婆,按照他的排盘,现在应该已经是个名震八方的角色,为人城府深,你呢从八字上看,属水旺,应该驾驭不住对方。”
顾烟暗暗叫奇,别的暂且不管,就说是陆晧谦曾经告诉过她,说他命里只有两个老婆,现在看来,还真不是单纯为了哄她的,原来真有其事。
这也就是说,只要跟陆晧谦结婚,那么这辈子就不会有离婚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头上。
命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但是有些话说出来,真的吻合贴切,想不信都不行,科学没有办法进行解释。
顾烟热切的问道,眼神充满期待,“师傅,您帮我看看,我多大年龄可以结婚,我能不能嫁给这个男人,我想问问,我跟他合适不合适。”
老人闭上眼睛,动了动手指,缓缓开口道:“你呢还要再等两年,你的婚姻宫才可以动,你是晚婚的命,和他结婚应该是没问题的,至于你的正缘是不是他,这点老朽是算不出来的,按照你的八字看,你为人性格善良随和,对方呢城府深,你要慎重考虑,说句不好听的,只要是他想跟你玩玩,你也没有办法。”
顾烟眉头轻不可见的蹙了一下,嘟囔道:“怎么还要等两年,那我都多大了,快要三十岁了,到时候他在给我扔了,真就成了待嫁的老女人了。”
花了几百块,听的云里雾里,顾烟等陆晧谦和方丈聊完天出来,一上车,她就靠在了陆晧谦的身边。
她问陆晧谦说:“陆晧谦,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两年以后吗?还是更久。”
顾烟冷不丁的问题,让陆晧谦一愣,回答他说:“不出意外的话,明年五月份就娶你,为什么说是两年以后?谁告诉你的。”
陆晧谦给出的答案和算命老头说的时间不符。
顾烟现在心里像是有块大石头似的被塞住,心里害怕陆晧谦说的意外发生,到时候他的第二个老婆,再不是自己,这都是没准的事。
熏染着一身檀香味的陆晧谦,轻笑开口:“怎么了宝贝?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给我?放心吧,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不能让你这么一直不明不白的跟着我。”
“我刚才去算命了,你把你的八字给我,我哪天再找别人算算。”顾烟不确定,她知道的是不是准确的,想要和陆晧谦重新确定一下。
陆晧谦勾了勾唇角,宠溺地揉了揉顾烟的头发。“宝贝,我最近已经够不顺的了,不能再算了,你信那些路边的江湖术士干嘛?他们都是骗人的,听话,别算了。”
顾烟抬手,瞪大眸子,“他说以后是大富大贵的命,也是骗人的吗?”
“这个倒不是骗人的,因为你会嫁个有本事的男人,想穷都穷不到你。”陆晧谦用力一扯,将顾烟的身体揽在怀中,将一串佛珠戴在了纤细白皙的手腕上。
这串佛珠是寺里方丈赠与他的,可以化孽障保平安,而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帮顾烟求这串佛珠,自己怎样倒是无所谓,只要顾烟顺利就好。
“辟邪的吗?”顾烟抬腕看着缠绕在腕间的佛珠。
陆晧谦吻了下顾烟的手腕道:“保平安的,我专程过来,就是为了这串佛珠。”
顾烟疑声开口:“你是专程为我过来的?怎么没为自己求。”
“你平安就好,我无所谓。”陆晧谦脱下了西装外套,盖在了顾烟的身子上,随后又吩咐司机说:“空调开大一点。”而自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黑色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