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温声宽慰
夏陵游果真跟着去了。
四周看客好一阵叹息,又有一个良家女子要被欺辱了……
两人对身后的叹息声恍若未闻,一边走一边聊天。
“不知小姐怎么称呼?”
“我叫游儿。”
“游儿……不错,是个好名字。”
夏陵游捂唇轻笑,心里一阵讥讽。
游儿、游儿,南齐昭果真愚蠢,他不过是个“诱饵”罢了。
南齐昭带着夏陵游去了一家酒馆,身边跟随的侍卫都被他派出去找人了,酒馆也直接被他包了,酒香撩人的小馆中,只有他和夏陵游二人。
“来,游儿,尝尝西楚特有的女儿醉,我来西楚的第一天便深陷在它的烈香之中难以自拔。这儿的人都说,来西楚一趟,不喝一口女儿醉,简直枉为此行。”南齐昭端起酒壶往夏陵游杯中倒了满满一杯酒。
光是这种浓郁的酒香,足以让人醉倒。
夏陵游淡淡看了一眼,心中冷笑。
南齐昭故意请他喝后劲这么足的酒,打得是什么主意,他岂会不清楚,不过到底还是小瞧他了。
他在风月场混了这么多年,酒量酒胆都不是白练的,他品过的酒恐怕比南齐昭听说过的酒名都多。
“太子殿下,我还要等哥哥回来,不能喝多的……”
南齐昭闻言,腆着笑脸安抚他,“没事,只是小酌几杯,不会耽误事的。游儿,我都让人去找你大哥了,看在这个情分上,你总要给我一个面子吧?”
夏陵游佯装认真地想了想,而后端起酒杯,“那我喝一杯,太子殿下就喝三杯,如何?”
南齐昭一心只想把夏陵游灌醉,只要他肯喝酒,哪还顾得上想那么多,他私以为像夏陵游这种“女子”喝不了几杯便会醉的,于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夏陵游抿唇一笑,端起酒壶给他倒了一杯,而后缓缓将自己杯中酒饮下。
南齐昭见状,十分爽快地喝了三杯。
日上三竿,两人一来一往地不知喝了多少酒,到最后,夏陵游端坐在椅子上还保留着十分清醒,而南齐昭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游儿,本太子告诉你,只要你从了我,往后一辈子,本太子保管你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夏陵游坐在一旁淡淡听着,心中嗤笑,眉峰稍稍敛起,“太子殿下,您不是在南齐吗,怎么突然间跑到西楚了?游儿在月亮城竟然能遇见南齐的贵人,到现在还感觉像做梦一样。”
南齐昭抱着酒坛子趴在桌子上,语气带着些许埋怨,“还不是因为我父王,他想和西楚联合起来攻打东陵,就……就派云翊和本太子来西楚商议此事。”
夏陵游目色微眯,“那……你们谈妥了?”
“哪有,洛倾宋非要本太子娶他们西楚的长公主,西楚婧就是一只母老虎,本太子才不喜欢呢,她哪有游儿的十分之一美。”南齐昭痴痴一笑,忽然甩开酒坛子抱住夏陵游。
夏陵游用了个巧劲儿将他的手拿开,缓缓起身看向斜倚在门口的男人。
“我的任务完成了吧?”
安离昇挑眉,“还没有。”
夏陵游气结咬牙,“安大人,你不要太过分了。”
“拯救天下苍生的事,如何算得上过分。”安离昇淡然一笑,语气极尽轻佻。
夏陵游冷笑,“那你怎么不自己来。”
臭狐狸,惯会利用别人。
安离昇似有若无的看了南齐昭一眼,“可是,他现在看上的人偏偏是你。”
夏陵游胸口剧烈起伏,沉默许久,有些无力的问:“那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安离昇微微勾起唇角,狸目精湛,“破坏南齐和西楚的同盟。”
夏陵游:……
你还真看得起我。
南齐昭烂醉到第二天凌晨才醒,方醒过来,耳边便传来一阵委屈可怜的哭泣声,声音软软糯糯的,格外惹人怜惜。
他揉了揉胀痛的额头,眯眼向一侧看去,却见夏陵游抱膝蜷缩在窗前的软榻上,白皙皓腕上青紫交加,南齐昭目色一凛,刚准备下床去看他,被子一掀,却愕然发现自己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而绵软的蓝色被褥上,明显有一点落红。
“游、游儿……”他看傻了眼,涩涩开口。
夏陵游听见他的声音,装模作样的抖了抖身子,扭过头并未理他,嘴中啼哭声不断。
南齐昭心里又惊又喜,直接光着膀子下床,“游儿,昨天晚上,我们……”
“你还说,我、我没脸见人了,干脆死了算了!”夏陵游目色怨念地瞪他,作势要打开窗户往下跳。
南齐昭连忙拦住他,“别别,游儿,你这是干什么,是本太子的错,我知道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本太子绝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游儿,你长得好看,我是真心喜欢你,你跟我回南齐吧,我一定让父王降旨赐婚,让你风风光光地做我的太子妃,如何?”
夏陵游软绵绵地挣扎,花容清泪不止,“太子殿下还是让我死了吧,游儿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出身,自幼也是熟读四书五经,昨夜太子殿下喝醉了,难免会酒后失常,可游儿的清白……家兄若是回来,看到我已经随了太子殿下,一定会被游儿气死的。”
“管他做什么,游儿,你告诉我,你愿不愿意嫁给本太子?”南齐昭用力环住他的身子,始终没敢让他打开窗户。
夏陵游怔了怔,缓缓摇头,“我、我不知道……”
“那就是愿意了!”南齐昭挑眉淡笑,见他一时失神,目色一敛将他抱下来,“游儿,本太子会对你好的,这点儿事也值得你寻死觅活?做了太子妃,除了父王和我,所有人都要对你下跪行礼。待他日我坐上南齐的皇位,你就是高高在上的国母了,谁若是敢欺负你,本太子一定杀了他为你出气,这样,你还想死吗?”
夏陵游心底冷笑,面上却依旧有些犹豫,“可是,我大哥他一定不会同意的……”
“我要娶的人是你,又不是你大哥,干他什么事,再说他现在人在哪儿还不知道,难不成你真要从这儿跳下去以死铭志?你可曾想过,待你大哥回来之后,看到你血肉模糊的尸体该有多伤心?”南齐昭温声宽慰他。
夏陵游皱眉抿抿唇,顿了顿,无声默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