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肉文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92章 我说,谢谢你

      洛扬解了安全带拎果篮下车。

    刚关上车门,一个柔软的身躯忽然从后面抱住他的腰。

    洛扬怔了下,那股香水味涌上鼻尖时,神经像被蛰,狠狠掐住那只乱摸的胳膊。

    女人脸颊贴着他,穿着深v领的黑色毛衣,黑色小皮裙包裹着小臀,露出一双纤细美腿。

    她整个人像没骨头似的贴在洛扬背上,柔声唤他:“昨天晚上什么时候走的?”

    洛扬抬头看一眼亮堂的窗户,肃着声音:“放手。”

    韩玲美绕到他身前,脸颊贴着男人宽阔的胸膛,“你怕什么?怕被时苒发现?”

    洛扬狠狠扯开她的手腕:“韩玲美,你发骚是不是?”

    女人不以为意一笑,仰着白净的小脸问他:“我怎么啦?你不是最喜欢我这样吗?昨天在床上你可不是这副嘴脸……”

    她踮起脚尖,无视男人阴沉墨黑的面庞,手臂勾着他的脖子,红唇吻在他的耳垂上:“在这公寓底下跟你偷情,才刺激啊……”

    “滚。”洛扬烦躁想把她推开。

    韩玲美却誓死不依,不知哪来的力气紧紧抱住他的腰,撒娇说:“我抱你一会,你别推开我……洛扬!你再推开我就尖叫了。”

    韩玲美吃准了洛扬不敢把这丑事抖露出来,他的职位,在社会上风评很重要。

    果然,洛扬黑眸忽然凶狠,狠狠掐住她的下颌:“你敢。”

    ……

    时大器正了正领带,得意地对时苒说:“今天,我就要在这向韩玲美求婚了。”

    “你说什么?”时苒震惊地睁圆眼睛,紧盯着时大器,又看向身后的时磊与黄雁,“什么时候定的?”

    时大器难得露出铁汉害羞:“就突然定了呗,年龄也差不多了,我跟小美的关系又那么稳定……”

    时苒蹙眉,紧紧盯着时大器的双眼:“你现在有固定工作吗?有婚房吗?有彩礼娶人家吗?”

    时大器不屑一顾:“这都是身外之物,两人之间只要有爱情,什么克服不了。房子以后我会打拼出来的,小美也是苦出来的女孩,她会理解我的……”

    ……

    “洛扬,我爱你。”韩玲美迷离着双眼,即便此刻性命都被他掌握在手里,她也觉幸福无比。

    她倾身凑上吻,红唇尝着他冰冷的唇:“我知道,你舍不得伤了我的,我知道你舍不得……”

    洛扬闷着粗沉的气息,狠狠把女人甩开,用力在唇上抹了把:“你想死别拉着我一起,都是彼此生理需求罢了,少扯上爱不爱的。”

    “生理需求,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吗?”

    韩玲美泪眼朦胧,抓紧男人的手臂,“我跟时大器在一起那么多年,从没让他碰过我,你真以为我是那么缺男人的女人吗。”

    洛扬沉色整理袖口,不理睬她抽泣的控诉,转身往楼上走。

    韩玲美紧紧咬唇,见他头也不回决绝离开,狠狠跺脚,也只能跟上去。

    这一边,时苒还没缓过来:“你要娶韩玲美,钱呢?办酒席、买婚纱、拍婚纱照、买戒指……”

    “哎呀好了,苒苒,大喜的日子你别张口闭口就是钱行不行?”黄雁眼看儿子脸色愈发地差,老年人最怕喜局被搅,把时苒拉到旁边,“又没让你付钱不是。”

    “我说的都是现实问题。”

    时苒沉色瞪着时大器,“跟韩玲美相处那么久,还没看出来她是个有野心的人吗?还记得上次你好不容易有点存款,就嚷嚷你给她买两万块的包,她根本不是过日子的女人。”

    “那是我乐意!”时大器憋了一肚子气,时苒说他也就算了,家里给钱的是她。

    但她一说他心爱的女人,他就彻底忍无可忍了。

    “你乐意什么,最后家里都被你们挥霍光了,还是我帮你们擦屁股!”

    “谁要你擦了!你爱擦不擦!我好心叫你来不是听你放屁的,给我滚出去!晦气东西!”

    时大器气得额头青筋乱跳,抓住时苒的手臂,蛮横用力往外拖拽,嘴里还骂骂咧咧难听的话。

    “时大器……你发什么疯,弄疼我了!松手!”

    男女力量悬殊,时苒敌不过时大器的力气,险些被他推摔倒。

    房门被时大器蛮力撞开,他把时苒当垃圾似的往外扔,正扔到门口男人的怀里。

    时苒直接摔到一个坚硬的怀抱里,好在洛扬反应快,立刻把时苒护在怀里。

    他沉冷抬眸时,冰凉视线仿佛刺穿墙壁。

    时大器被那气势震住,抿唇往回缩了下身子:“哦,妹夫来了啊……”

    “没事吧?”洛扬低头关切看着时苒。

    她脸色难看地将头发别到耳后,冰凉脸色摇摇头。

    洛扬这才淡漠抬眼,直直刺向时大器心虚的眼睛:“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

    “不是,妹夫,你听听她刚才讲的什么话,太难听了。”时大器一恃强凌弱的男人,在洛扬面前立刻收敛。

    “讲话再难听,你也不能对女士动手。”

    洛扬表情静淡,上下打量他的穿着打扮,忽而扯出笑意:“打算向韩玲美求婚,婚后也这样打她?”

    “我对小美当然不会……”

    洛扬冷嗤,攥紧时苒的肩膀:“都是你的家人,会打时苒,就不会打韩玲美?”

    时大器一句话都说不上来了。

    楼下,韩玲美微笑着扶梯走上来,宛如没事人般,“怎么都站在楼道里啊?”

    只不过当她视线掠到洛扬拥着时苒的手臂,笑容僵了下。

    “小美,你来啦!”时大器眼神骤然发亮,扑过去紧紧抓住女人的手,“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是不是路上堵车了?”

    时苒看得出,他一番嘘寒问暖,韩玲美也只是勉强露出笑容,将手从他双手之间抽开:“大器,你把家里布置成这样是什么意思?还有你这身衣服什么时候买的?”

    时大器低头看了看自己,憨厚一笑,求助地看向黄雁与时磊。

    父母对自己竖起大拇指,疯狂示意他。

    有了父母鼓励,时大器更加有自信了,正了正领结,突然单膝下跪,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

    “小美,自从见到你的第一天我就爱上了你,与你认识的每一天我都很幸福。你、你能答应和我在一起,我把自己的心掏给你看,全心全意地对待你,不期待你能对我有什么回应……”

    韩玲美表情惊恐地往后退了步,尤其被他捧在手里的戒指吓到:“时大器,你……你起来说话,你这是干什么?”

    时大器却越说越兴奋,迫切得声音颤抖:“我郑重地想对你宣布,韩玲美,我认定你是我未来一生的女人,请嫁给我吧!”

    他话音激动落下,黄雁与时磊捧场地用力鼓掌,“答应他!答应他!”

    韩玲美惊愕看着周遭的环境:鲜艳的花束,四处贴满粉色气球,那醒目显眼的“囍”字,深深刺进双眼里。

    她差点没站稳:“你疯了吧,时大器你这是什么意思?逼婚吗?”

    时大器原本笑着的脸愣住:“不是……小美,我在向你求婚啊。”

    韩玲美大惊小怪质问:“你这叫求婚?谁求婚是在家里求的?”

    时大器明白她的意思,眼神落寞:“小美,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查过酒店的价格,要布置、要买花,我觉得不必要花那么多钱,我们的钱可以留在婚礼……”

    韩玲美满脸嫌弃。

    钱钱钱,又是钱!没钱还想娶她!痴人说梦!

    “你把你父母都叫上,不就明显是逼我跟你结婚吗?我不可能当着老人家的面拒绝你啊!”

    时大器仿佛只听到她的后半句话,双眼发光:“什么?小美你的意思是,你要答应我吗?”

    “……”

    韩玲美表情僵住,抿紧唇瓣狠狠瞪他。

    她陷入静默,世界陷入极端的安静。

    韩玲美深吸了气,像做了巨大的心理斗争,然后睁开冷漠无神的双眼:“结婚,不可能。”

    宛如一个深水炸弹,直接让时大器傻了眼。

    他当场傻在原地,显然慌乱了,被拒绝的这个结果,是他怎么也没预料到的。

    “为……为什么?”

    韩玲美抱着双臂,用力拨了下头发:“因为你不学无术,又毫无上进,跟了你这些年,本以为你是个潜力股,没想到还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

    既然拒绝了,她索性就把话都挑明说了。

    时大器被她的话伤到,张着嘴唇怔愣许久:“可……你说过,你会等我做出一番事业啊,你还说你最爱我……”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我早就忘了。”韩玲美双眼冷若冰霜,故意撩拨头发,露出脖子上的吻痕。

    那痕迹在她雪白的皮肤上特别惹眼。

    蛰痛了时大器的双眼,也让洛扬身体一震。

    “小……小美!你脖子上的痕迹是怎么弄的?!”

    时大器一下失去理智,用力抓住韩玲美的肩膀,颤抖着手指,“怎么那么多痕迹?是谁动了你?!”

    “你松手,别碰我!”

    韩玲美一把将他推开,像碰脏东西,掸了掸自己的肩膀,“我确实在外面有男人了。”

    有如五雷轰顶从天而降,直接让时大器身体抖了两下。

    身后父母两人也脸色发白,无比震撼。

    “你……”

    韩玲美轻笑一声,得意又带着甜蜜,“是我很喜欢的男人,他事业有成,相貌英俊,绅士有礼,对我也很好,各方面都比你好。”

    时大器连忙去抓韩玲美的手:“不是,我不懂你的意思?你说清楚,什么男人?”

    韩玲美烦躁甩开他,一字一顿:“意思就是,我、把、你、甩、了。”

    “小美,不要!不要甩我!”

    时大器忽然就崩溃了,高大身影扑过去从后抱住她,脸颊埋进她的发丝里,“你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我现在就去找他!”

    “你放开我!时大器!放开我!”

    场面一度混乱。

    韩玲美想逃跑,时大器紧紧抱着她,又哭又闹,父母在后面急得来回拉拽。

    时苒在洛扬怀里,怔怔看着这一切。

    她虽不看好这场婚事,也不是特别喜欢韩玲美,但也没想过时大器会被绿。

    洛扬绷紧脸颊,双眸冷冷盯着韩玲美的嘴唇。

    他心里多少是紧张的,就怕韩玲美突然承认他们的关系。

    于是他抓住时苒的手,迫不及待离开这危险的地方:“我们回去吧。”

    “啊?”

    时苒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洛扬拽着往楼下走。

    洛扬的表情阴沉严肃,好像心情极差。

    二人上车,时苒皱眉看他心不在焉地开车,好几次被超车,还差点闯了红灯。

    “你是怎么了?”

    洛扬顿了下,才摸摸鼻子,嗓音沙哑:“什么怎么了?”

    时苒好笑看他:“时大器被绿,你受什么刺激?”

    她拧开一瓶水,半开玩笑地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就是韩玲美的出轨对象。”

    车子忽然猛地朝左歪了一下。

    一辆公交车超过,司机隔着窗户骂:“突然左拐干什么!不想活啊!”

    时苒静静喝着水,视线平和落在洛扬不安的侧脸上。

    她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揪了起来。

    不知道他的沉默代表什么,她也不想知道。

    洛扬送她回公寓后,便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工作。

    时苒站在他的书房门前,想抬手敲,又无声落下。

    ……

    次日去学校上班,也不见洛扬的影子。

    但早饭和牛奶安静摆在桌上,底下压着张纸条:记得吃早饭。

    时苒探了下牛奶的温度,早已变凉了。

    上了一早晨的课,中午吃过饭,时苒在校园里一边听名师讲课一边散步,正巧遇到陆小北打完篮球,大汗淋漓跟他一帮小朋友跑过来:“时老师!”

    时苒摘下耳机,朝他挥挥手:“哎,慢点跑。”

    “时老师,听说你晚上要到我家补习呀,太好了。”

    陆小北双眼冒星星,“那时老师,晚上和我一起走吧。”

    “?”

    时苒愣了下,看到旁边两双闪烁期待的视线,抿唇把他到一边,“小北,是你舅舅跟你说的吗?”

    “对啊。”

    “听时老师说哦,因为整个班级里,我只给小北同学补了课,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能让其他同学听,好吗?”

    陆小北奇怪地摸着脑袋瓜:“啊,为什么呢?”

    “你想呀,如果其他同学知道了,都找老师补课,那老师就没有时间睡觉和吃饭了。那人不吃饭、不睡觉,会怎么样?”

    陆小北低头想了想,夸张地张大小嘴:“会死啊!”

    时苒摊手微微一笑。

    陆小北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挺直胸脯站好,朝她敬了个礼:“我知道了,时老师,我保证不说出去,你放心!”

    然而到了放学时间,时苒刚收拾好包往外走,便听其他女老师在窃窃私语:“楼下那辆劳斯莱斯是谁的啊?”

    “不知道啊,没听说哪个同学家长这么有钱啊,开跑车接小孩放学。”

    时苒忽然脚步一顿,心里涌上股不祥预感。

    她立刻趴在窗台往下看去。

    呼吸忽而凝滞!

    那不是陆翡之前送她回家开的车吗?

    她猛地一拍额头,拎着包匆匆往楼下跑。

    时苒立刻用包捂住自己的脸,在人海中趁人不注意,开车门钻进去。

    “哟。”

    陆翡坐在副驾驶,低头看着电脑,冲她眨了下狭长的桃花眸,眼底潋滟似水。

    时苒咬牙瞪男人:“谁让你把车开到学校的,多惹眼你不知道?”

    所幸现在洛扬还在开会,她本打算把自己私补的事向洛扬隐瞒的。

    陆翡不甚在意地勾唇,示意司机开走:“我爸把我其他的车都收了,目前只有这一辆车,总不能骑个共享单车来接你?”

    “……”

    司机都忍不住发笑。

    时苒瞪这嘴上功夫溜的男人:“懒得跟你说。”

    陆翡唇畔凝笑,上下打量她,却不见她戴的那根项链:“送你的项链呢,嗯?”

    时苒下意识摸了下脖子,便想起昨天与洛扬争吵的局面。

    她轻轻咬唇:“摘下来放家里了,那么贵重的东西,戴到学校不是招摇?”

    陆翡听着轻笑了下:“你有招摇的资本。”

    “我可不想总被女老师们议论,说我是校长的女朋友才坐上这个岗位的。”

    也正因如此,时苒在工作岗位上并没什么朋友。

    她是个热情善良的人,但这个特殊的身份总让其他老师戴着有色眼镜瞧她,都对她敬而远之。

    陆翡长指不停敲击键盘,清冽的嗓音传来:“你来工作,是为学校创造利益,给孩子带来知识,而不是来交朋友的,懂?”

    他依旧是用懒散不正经的语气,却说进时苒心里了。

    她微微怔住,看向男人低眸认真选设计图的侧颜。

    心尖动了动,一股奇异的感觉漾开。

    真莫名,她竟有一天被这坏男人说中心事。

    “噢,懂。”

    时苒手掌托着下巴,看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嗓音温温软软的:“谢谢了。”

    陆翡打字的手指顿住,唇角轻勾。

    仿佛马路两旁的樱花树都开了,花蕊被风吹得摇曳飘摆,飘到他心头上。

    他合上电脑,眼色温热:“说什么?没听见。”

    时苒悄瞪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我说,谢谢你,陆翡,就连洛扬都没说过……”

    陆翡忽而凑近,身躯将她贴紧在胸膛与车门的位置。

    扣着她的后颈,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