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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呼吸的痛

      扶住孩子的肩膀,伊烟正要给他解释,她不能进去的原因。

    只听前方走廊一阵激烈的脚步声,有一个身高马大的人朝两人所在位置奔跑过来。

    脚步刹在两人近旁,与他对视瞬间,伊烟清楚地看见他额头上的汗珠,以及清明的眼神。

    身旁的孩子怯生生地过去拉住他的手,小声道歉,“爸爸,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视线从孩子回到他身上,伊烟愣了半响,“把孩子保护好,不是所有失去都会回来的。”

    说完,她欲转身离开。

    “等等啊姨。”权司莫抓住她的裤脚,昂起小脸固执地说道,“啊姨,我爸爸有话和你说。”

    伊烟回头看到男人的愣在原地的表情,明白孩子是在说谎。

    “孩子,说谎是不对的,你要记住。”

    没想到她话刚说出,权司莫就大声哭道,“我没有说谎,爸爸他真的很想很想和你说会话。”

    伊烟看向权御玺,“或许你该满足孩子的愿望。”

    权御玺上前一步,犹如被控制的木偶般,孩子般睁着眼期待礼物,“你真的可以和我说会话吗?”

    在身旁孩子和眼前男人的双重期待目光下,伊烟点点头,“可以,但我先申明,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所以请你保持尊重。”

    权御玺留念地看了她一眼,似是艰难答应,“好。”

    两人一同注视着小司莫打开房间门走进去,又仿佛有天生的默契般,在不说一句话的同时朝一个方向走去。

    酒店天台上,伊烟脱掉高跟鞋,惬意地坐在栏杆上。

    风吹起她的长发,美丽的容颜在精致妆容的衬托下显得动人。

    “坐?”

    她示意旁边的位置。

    权御玺只是向她走近,并未坐下。

    伊烟扭头看他,红唇有些迟疑,“看来,你忘不了那个女人,既然都到这了,那么我愿意听你说说,那个女人到底是怎样的女人。”

    权御玺扭头看向天空,随即坐下,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没有孩子吧。”

    伊烟正疑惑,一股奇异的感觉从身体身体窜起,她说不出是什么原因,但知道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第一次见面就问这种问题,看来你和你的外表不一样,帅气的外表让人着迷,内在却……”

    “她是一个温和善良的人。”

    权御玺将她的话接过去,表示伊烟与他口中的女人简直大相径庭。

    “温和善良,不正意味着弱小无能?”

    “我不认为她弱小,反而她一直在给身边人传达力量。”

    “那她是怎么离开你的?”

    伊烟字字诛心,她一定想不到,面前这个在她面前数次露出狼狈姿态的男人,在其他地方,另一些人的眼中是怎么样凶煞的存在。

    “你为什么逃避,你如何确定你一定不是她?”一番话语下来,权御玺打算主动进攻,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拉近。

    伊烟身子后仰,不慌不忙地将手掌放在权御玺的胸膛上,然后一用力将他推开,好整以暇地整理好装束后,她恢复冷漠的眼神。

    “或许你的说的没错,我确实曾经丢失了一段记忆,但我与你有不同的见解,既然已经丢失,为什么一定要把它找回来,事实上没有它我会过得更好更开心。”

    “你怎么知道找回来的,不是更开心的东西?”

    权御玺在身后喊,伊烟停住脚步,她微微一笑,“这些年我生存下来的法则是,一懂得知足,二向前看,对于你们来说,找回记忆是找回人生,对于我来说丢失记忆,何尝不是一种新的开始,希望你也能有一个新的开始。”

    她迈着步子向后,越来越远。

    第二天一早,顾北辰就将梁晚晚“绑”到了权御玺房间。

    在解开绑住手脚绳子的瞬间,梁晚晚跳起来,一顿暴打后,顾北辰爬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敢用诡计耍我,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变成这么暴力?”

    “废话,你以为一个人周游世界这么容易,路上遇到多少次危险不是我自己扛过来的?”

    “所以说我叫你不要去了,你还偏要去,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你这种人,我跟你说多少次你都没有办法明白我的心境的。”

    梁晚晚坐下,拿起桌上的水果就吃,哼道,“说吧,把我弄过来干什么?”

    这番闹剧之外,一直有一个旁观者,他坐在一旁听着两人对话,看着两人打闹,冷峻的脸庞看不出半点情绪。

    “她是莫云?”这是第一个问题。

    “是,是又怎样,她重新活了,过上了一番新的人生,你还要把她拉回你那间老宅里,让她一辈子都见不到光吗?”

    梁晚晚向来嫉恶如仇,尤其莫云还是她相处这么多年的姐妹,两人四年前在芬兰相遇,便相约创办了这家旅游公司。

    “我不想怎么样,不过我觉得,她或许应该有选择的权利。”

    没有记忆如何选择?他要做的,是让她恢复记忆。

    梁晚晚抬起右眼,人人都怕权御玺,但她不以为然,“你想做就去做咯,就看人家愿不愿意,或许经过昨天的骚扰,她早就在心里给你画了叉号,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力气。”

    “你不是说了吗,想做就去做,我想知道她这几年是怎么过的?”

    梁晚晚抱起手臂,“你觉得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权御玺放在交叠的腿,目光从她脸上移到一旁顾北辰的脸上,“他。”

    “他怎样?你别忘了,他是你的人,与我可无关。”

    “你以为我要用他来威胁你?”

    “不然呢?”梁晚晚挑眉,她终于意识到,权御玺比她想象得要难对付得多。

    权御玺微微一笑,站起来整理了一番西服,打开门走了出去。

    临走前留下一路,意味深长的话,“祝你好运。”

    梁晚晚奇怪地看向沙发上一动不动的顾北辰,顿时觉得一个头比两个大。

    还没开始,她就已经后悔没有答应权御玺了。

    权御玺来到伊烟的房间门口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