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去的时候，司寒将车速开的很慢，似乎是在享受与殷清凝晚上下班后回家的这种感觉。

    “你觉得颜宠可以处理好那堆木材吗？”司寒闲来无事，跟她找一找她应该会感兴趣的话题。“嗯？”

    “不清楚。”殷清凝看着窗外的景致，浅浅的笑着。“其实我也是比较好奇这个答案，所以才会故意让她去做这样的事情的。”

    “你是想要考验她。”

    “是啊。”殷清凝倒是没有隐瞒自己的心思，浅笑着说道：“虽然说颜宠突然之间空降过来我有些不太适应也不太喜欢。但毕竟是我们策划部的人，好歹的，我也要看看她的实力如何。”

    “她是秦小姐的表姐，没事儿吗？”司寒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可想而知，这一次她之所以会空降过来，主要是因为秦小姐不想让单蓓蓓如愿以偿的担任副总监的这个位置。”

    “看出来了。”殷清凝怎么可能连这么简单的操作都看不出来，而也正因为看出来，所以才更加的想要试探一下。“但我还是想要看看这件事情上她是怎么处理的。是会用自己的办法处理，还是直接给秦小姐打电话去处理。”

    “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

    “区别当然有。”殷清凝美眸流转，转而看向他。“如果是秦小姐的人呢，只能静观其变，看看是不是会做出危害我们策划部的事情，之后再做决定。”

    “如果不是。”

    “如果不是的话那就更好办了。”殷清凝眉眼弯弯，看起来心情不错。“如果不是的话，那说明这个人还是有点本事的，可以被用。”

    “但我觉得是前者。”司寒的直觉向来很准，再加上之前在高管会议上见过她两次。当时的发言一言难尽，看起来不太像是一个聪敏的人。

    “是就是吧。”殷清凝本身也没有对颜宠抱有多大希望，主要还是想要给她一个教训。让她记住，在策划部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你没有想过要找老爷子去说一说副总监的事情吗？”

    “没有。”殷清凝提起这个事情，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有些凝重。“一开始的时候，的确心里面会不舒服。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会突然之间派来一个这样的人。”

    “但是之后想清楚了？”

    “之后我忽然觉得这可能是司总在用一种独特的方式敲打我。”殷清凝无声叹息，随后浅浅一笑。“虽然说我有心想要提拔单蓓蓓担任副总监，又让单蓓蓓一个人在高管会议上大放光彩。也许我觉得这是最好的。但是在司总的眼里，或许一切太过于操之过急。如果真的让单蓓蓓坐上了这个位置，才是正儿八经的落实了口舌。”

    “辛苦你了。”司寒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在她的小脑袋瓜上轻轻地拍了两下。“需要考虑这么多的事情，真的是太浪费脑细胞了。”

    “我有什么好辛苦的。”殷清凝轻轻的打掉了他的手，随后微垂眼眸。“其实在想清楚司总的意思是敲打以后，我也有反省过我自己。的确……或许在一些事情上有些操之过急。总是想要做出一些事业来，所以走的每一步看起来都有些飘。”

    “你那不是飘，那是实力。”司寒不允许殷清凝心里面有这样的想法，给自己这样的负担。“任何时候想要往前迈大步的人，都是有上进心的人，而能不能迈的成功，就要看是不是有这个实力了。”

    “那你觉得，我有吗？”

    “当然有。”司寒的回答不容置疑。“我司寒的女人自然是最好的。”

    ——*

    第二天上午。殷清凝在决定以后，主动的给安莫离的助理打去了电话，结果没想到得到的结果竟然是安莫离已经接受了温氏集团的游乐场设计邀请，所以没有时间再设计司氏集团这边的游乐场了。

    “温氏集团什么时候动作这么快了？”殷清凝不由得哑然。“竟然想要邀请的人跟我们是相同的。”

    “殷总监。”单蓓蓓递给她一杯奶茶，随后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我们这边除了安莫离以外，没有备用人选了吗？”

    “怎么可能没有。”殷清凝随后又看向了申冰的名字。“只是……在设计界里，大家虽然看起来毫不相干，但是彼此都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如果我刚刚没有给安莫离打电话而是直接给申冰打电话的话，还好说。但我先给安莫离打去了电话，被拒绝后再给申冰打电话，这样看起来有些不妥当。”

    “怎么不妥当呢。”单蓓蓓不是很明白其中的道理，但凭借着直觉说道：“能被邀请到说明很被看重。更何况设计师么，都是要用作品来说话的。刚刚好我们也是游乐场项目，温氏集团也是游乐场项目，这两个设计师还可以在业务能力上相对比较一下。”

    “我倒是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殷清凝倒是忽略了，设计师与设计师之间的暗暗较量。“行吧，你手头上的工作做好了吗？”

    “嗯嗯，都做好了。”单蓓蓓之所以会跑这边来，主要就是来说这个事情的。“但那边说，先让我们给百分之十的预算款，之后才可以给我们做。”

    “倒也没问题。”殷清凝单手托腮，指尖随意的贴着脸庞有律动的点啊点。“不过想要百分之十的预算款，至少也要先拿出百分之二十的货物来才可以。”

    “啊？”单蓓蓓险些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殷总监上一次不是说不要压的太狠，不然的话没有动力吗？”

    “我说的只是价格不要压的太狠。”殷清凝淡淡的纠正道：“但是打款的时候如果我们这边故意的压一压时间的话，他们那边会更有效率。就像是我之前说的，因为他们有想要得到的东西。”

    “那百分之二十的货物才可以拿到百分之十，后续要怎么给？”

    “第一次交货给百分之十。”殷清凝趁着这个机会也算是教一教单蓓蓓。“第二次交货是百分之二十，第三次交货是百分之三十，第四次交货，全款结束。”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想要拿到我们的货款，必须要四次交完所有的货物！”单蓓蓓恍然大悟，觉得自己似乎又学习到了。“殷总监，你怎么可以这么厉害！”

    “你以后也会很厉害。”殷清凝抬起手来拍了拍单蓓蓓的肩膀。“还有就是，帮我看卡副总监今天都去了哪里，都做了什么。”